第一百二十章买房
叶蓁蓁本来以为，妈妈知道她码字出书的事情，已经不把她当小孩儿看了，在家里的重大决策上多多少少应该会听从一些她的意见。谁知当她提出要买房的时候，妈妈却没当回事儿。不管她怎么分析房价会涨，妈妈都不相信，坚持要再存一点钱。
叶蓁蓁不是很理解，当初他们家换房子，那可是妈妈一再坚持的。
为什么当初宁可背债也要换房，现在家里有余钱了，妈妈却不肯再买房了呢？
她缠着妈妈问了好几遍才知道，原来妈妈是背债背怕了，不想再折腾了。
赵秋月觉得，小富即安。他们家现在有车有房，没必要再折腾。如果要买房的话，好不容易攒的十几万一下子就花掉了不说，还会继续背债。
背债的日子太苦了，赵秋月不想回到那个时候。
叶蓁蓁听了妈妈的这种观点，着急却又没办法。
她现在手里只有四千多块，根本不够买房的。要是让妈妈把存在她那里的八万多给她，她还能付个首付什么的，但她知道妈妈一定不会答应。
叶蓁蓁正愁着该怎么说服爸爸妈妈呢，没想到机会这就送上门了。
她的新大姨夫仲永利是个生意人，非常擅长用钱生钱。对于他的话，爸爸妈妈还是非常信任的。
这不，仲永利一说开发区那边的房子不出几年就能翻倍，赵秋月夫妻俩就心动了。
“你们俩不是都有公积金吗？放着不用可惜了。”吃饭的时候，仲永利信心十足地说：“这年头，钱会越来越不值钱。你说等退休后，再拿那十几万有啥用？还不如现在就申请贷款，变成房子。”
“贷款？！”叶壮志原本还有些意动，一听说要贷款，差点跳了起来，“那可不行，这不是白白把钱送给银行么？！听说利息好高的呢！”
“利息再高，也比不上房子增值的速度。不信你们回去后问问你们家邻居，现在你们家的小区都涨成什么样了！当初你们买的时候才十万出头吧，现在少说也要二十万。”仲永利伸出两个手指头说。
“二十万？”叶壮志隐约听说房价在涨，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涨得这么夸张。
他立马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功能算了一下。如果他家的房子现在值二十万的话，那就是平均两千七八一平方米。03年他们买房的时候，才1500一平米，这才过了几年呀！
赵秋月听到这里，不由有点小得意，当初可是她坚持要换房子的。
“怎么样，我有远见吧？”她带着点儿炫耀的意思问丈夫。
叶壮志没搭理她，要是承认赵秋月有远见，不就是说他目光狭窄了么？毕竟当初他是反对买房子的那个。
他问仲永利：“姐夫，既然房价都已经涨了，我们现在再买是不是来不及了啊？”
仲永利摇摇头说：“，房价虽然一直都在涨，但现在绝对不是峰顶。我有预感，近几年内还会一直涨的，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买肯定不会赔，不过再晚几年就不好说了。”
赵秋月看了叶蓁蓁一眼，有点惭愧地说：“是么？原本蓁蓁建议我买房，我还想再攒攒钱，过几年再说呢。”
“过几年就来不及了。”仲永利指着玻璃转盘上的一盘菜说：“你们看看现在物价都涨成什么样了？再等几年，房价搞不好会成为天价，就算你们手里有再多的钱都买不起了。”
“姐夫的话我信，来，我敬姐夫一杯。”赵秋月端着酒杯站起来说。“姐夫你随意。”
都是自己家人，仲永利就没逞能一口闷，喝了一半就把酒杯放下了。
叶壮志酒精过敏，没有喝酒。他一直在考虑房子的事情，总觉得不能就这么草率地做决定。
虽说仲永利现在和他们是一家人了，但仲永利是商人，又是搞装修的，叶壮志怕仲永利鼓动他们买房，是因为和开发区的房地产商有关系。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姐夫，买房投资这个事情的确有道理，只是开发区那么远，房价能涨的起来吗？”
“能，肯定能。”仲永利很有信心地说：“现在人都往市区挤，就这么大点地方，房子迟早有不够住的时候。到时候政府肯定鼓励往开发区发展。别的不说，秋儿应该知道，现在不是在盖一个什么开发区小学么？还有工厂，听说政府投资在开发区那边引进了好多外商，不少外地人都在那边打工呢，难道他们不需要房子住吗？咱们买了房子，就算不急着卖，光租金就能把贷款的钱还上。”
叶壮志一听，似乎十分有道理，便赞同地点了点头。
“姐夫，你也要贷款？”赵秋月有些意外，“你不是说开发区那边的房子现在还不贵么？”
“是不贵，1600一平米，一百平的房子才十六万。”仲永利优哉游哉地说：“不过我打算多买几套，还是得申请贷款。”
赵秋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仲永利和赵秋月两口子在这边聊房子的事儿，那边叶蓁蓁在和她大姨聊她哥哥李逸飞的事情。
“蓁蓁，你最近和你哥联系了么？”赵春月面浮忧色地问。
“没有啊，怎么了？”
赵春月用怨恨的目光偷偷地看了仲永利一眼，说：“你大姨夫可不像话了，前几天因为你哥哥把家里弄乱了，竟然打了他一顿，你哥气得跑回他亲爸那儿去了。”
叶蓁蓁心头一跳，可能这就是孽缘吧。就算她通过努力让大姨争取到了哥哥的抚养权，哥哥和新大姨夫的脾性还是不对付。就算少了一个找茬的借口，还是会有无数个打他的理由。
“哥哥没和您联系么？”叶蓁蓁不无担心地问。
她表哥今年刚上初一，正处于叛逆期，要是真去了他亲爸那里住倒还好，要是像前世一样泡网吧、和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混在一起，那可就麻烦了。
“没有，我是通过他班班主任，才知道他去了他爸那儿。”赵春月叹口气说：“唉，我现在都开始后悔之前没听他的，给他买一个手机了。等他回来，我就把我以前那个不用的旧手机先给他用。不然我联系不上他，这心里头实在是发慌……”
姥爷听到她们的对话，没好气地说：“小小孩儿的用什么手机！我都这个岁数了还没有手机，不也活得好好的？春儿，你就是太惯着逸飞了。按我说，永利打他就打了，男孩子嘛！皮糙肉厚的，打他一顿怎么了？”
赵春月心疼地说：“爸，话不是这么说的。仲永利打他，我心疼！敢情孩子不是他的，他不心疼，说打就打！”
姥爷问：“那以前李鸿不也打他？”
“这不一样。”赵春月心里的苦，没有经历过重组家庭的人恐怕不会明白。
李鸿再怎么打孩子，那他也是她儿子的亲爹，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李鸿打完孩子自己心里也疼。
但仲永利就不一样，他打李逸飞的时候，赵春月都被吓坏了，好像他真的把她儿子当做仇人一样。
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就跟仲永利大吵了一架。当天晚上，两人就分房睡了，赵春月睡到了儿子的房间里去，哭了一晚上。
她现在就恨自己经济不够独立，要是当初离婚时足够有钱，她可能不会那么快就嫁给仲永利。如果她足够强大，她宁愿一个人带着儿子，起码不让孩子受这份委屈。
可是现在，她已经是二婚了。如果再离婚的话，在这个小城市里恐怕要被那些长舌妇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她不敢再轻言离婚。
想到这里，赵春月心里就是一阵憋屈。
好在她还有房子，还有那套妹妹拼命帮她争取来的房子。赵春月现在已经打定主意，她一定要努力赚钱，赚足够的钱留给儿子。
至于婚姻，她已经快对婚姻绝望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今天要不是妹妹邀请她来吃饭，赵春月都不想跟仲永利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回家后，叶蓁蓁犹豫了一下，把大姨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妈妈。
赵秋月听了，立马掏出手机给李鸿打电话，对方没接。
叶蓁蓁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摇摇头说：“大姨夫应该不会接的吧，要不怎么大姨都联系不上哥哥呢。”
赵秋月用一种“你太单纯了”的眼神看着叶蓁蓁说：“我估计你大姨根本就没给你前大姨夫打电话。”
“啊？怎么会？！”
赵秋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这话告诉年幼的女儿，“你别看你现在的大姨夫总是笑呵呵的，还帮咱家不少忙，但是他……作为丈夫，他也是有很多毛病的。比如，嫉妒心强。你大姨离婚后，他就严禁你大姨和你前大姨夫再联系，说是如果被他发现了，就打断你哥哥的腿。”
“？？？”叶蓁蓁一脸问号，“为什么是打我哥的腿？”
“因为他知道，你大姨当初就是因为家暴离婚的，如果他动手打你大姨，搞不好你大姨还会离婚。男人也要脸面，他是二婚，不想再变成三婚了。”
叶蓁蓁有些发懵，她还以为大姨二婚后过得不错呢，没想到都是表面风光。
也是，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呢。
“那咱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帮帮大姨啊？”
“等我再给你前大姨夫打几个电话，帮着调解一下吧。我的话，你哥哥还是听的。”赵秋月说着又拨通了前姐夫的电话。
叶壮志在旁边吃香蕉边说：“你们娘儿俩就是爱管闲事，要我说逸飞那孩子太调皮了，就是该打。你们啊，妇人之仁！”
叶蓁蓁翻了个白眼，不服气地说：“爸爸，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我弟被他后爸打了，您还能这么悠闲么？”
“呸呸呸，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你叔叔婶婶的感情好着呢，谁离婚了他们俩都不会离婚。”叶壮志很有信心地说。
这个倒是，不说别的，叔叔婶婶很少吵架，结婚十几年了还像新婚一样甜蜜。就算有时候你说我一句，我说你一句，最后两个人都会各自退让一步，不会真的伤感情。
不幸的家庭千千万，但幸福的家庭并不是不存在。先不说叔叔婶婶的人品怎么样，起码他们两个三观一致，感情和睦。在婶婶脸上，叶蓁蓁能看到妈妈从未露出过的甜蜜笑容。
赵秋月打通李鸿的电话后，和外甥聊了半天，好不容易把李逸飞给劝通了，说是明天放学后就回家。
李鸿最后接过电话，感激地说：“小姨子啊，多亏有你劝逸飞。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一声不吭地就跑来我这里。我现在和他后妈租房子住呢，哪有地方给他啊！他睡在客厅里，我们都不方便。”
赵秋月心想，这前姐夫也太不把孩子当回事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还嫌麻烦。生而不养，养而不教，这父亲做的真是够失职的。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赵秋月不想和李鸿撕破脸，就应付了他两句，挂了电话。
“秋儿，快来，把存折和账本拿过来给我看看。”叶壮志催促道：“别管人家的事儿了，咱们合计合计买房子的事情。”
赵秋月摇摇头说：“你怎么就那么信姐夫的话？我让你买的时候你就不听。”
“能不能别总翻旧账？我最烦你叨叨以前的事儿。以前的事情不都过去了么？”
赵秋月翻了个白眼说：“不是我特意要翻旧账，我是弄不懂你这个人。自己老婆的话不听，倒把姐夫的话当成圣旨。”
叶壮志摇头道：“你懂什么，咱这个姐夫可不是一般人。他当初一个人从农村出来打工，一穷二白的，也没文化，靠什么走到今天？”他指指脑袋说：“靠的就是他的脑子！你别看他眼睛小，人可精明着呢。”
的确，就算叶家现在开了关心班和辅导班，但和仲永利的资产比起来，还只是九牛一毛。
光说他们知道的吧，仲永利在l区最贵的小区有两套大房子，名下还有四个店铺，两个车库，两辆车。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资金，有些放在银行里做理财，有些通过亲戚悄悄地拿去借给了别人，实际上就是放高利贷。
光是每个月的利息，就比叶家辅导学校的收入高了。更别提仲永利每天带着手底下的人搞装修，可谓日进斗金。
听到丈夫这么说，赵秋月好笑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不就是嫌贫爱富么？有钱人说的话，你就信。但你可别忘了，当初咱们买这房子，还是前姐夫帮咱优惠了几万块钱，你可没说人家半点好。”
“行了行了，咱们就别讨论哪个大姨夫更好了。”叶蓁蓁打岔说：“还是说说咱家买房的事儿吧。”
赵秋月打开账本，说：“除去托管班和辅导学校的运营成本，咱们现在顶多能拿出15万用于投资买房。”
叶壮志：“15万不少了，开发区的房子，16万都能买个一百平米的了！”
“你想全款买房？也不是不可以……”赵秋月若有所思地说。
“爸爸妈妈，我倒觉得与其买个一百平米的房子，不如买两套五十平米左右的，小公寓好出租啊。大姨夫不是说，那边会有很多外地来的打工族么？他们恐怕不会租太大的房子呢。”
“蓁蓁说的有道理。”思路一旦被打开之后，赵秋月就不再固守自己之前的想法了。“不过说起租房，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咱们托管班用的房子，到现在还是租的呢！比起在开发区买房出租，为什么咱们不先把关心班的房子买下来，省一笔租金呢？”
“没那么容易！”叶壮志向来负责扮演泼凉水的角色，“门面房可以开商铺，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卖的。倒是关心班后面的那个小房子，可以问问房东卖不卖。”
“那你等国庆假期结束，就去问问房东吧。”赵秋月说。“要是不贵，我们就先买这套。”
叶壮志点点头。
叶蓁蓁也没什么意见，她觉得现在不管是买哪里的房子都不会赔，只要买买买就好了。
可恨她手里没钱啊！
叶蓁蓁又动起自己存在妈妈那里的八万块钱的主意了。
家庭会议结束后，趁爸爸在上网，叶蓁蓁就凑过去跟妈妈说：“妈妈，要是你和爸爸打算先买关心班的房子的话，能不能拿我那八万块钱在开发区买个小房子？”
赵秋月怔了一下，说：“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怎么这么不会存钱，一门心思地想买房？”
“您忘了大姨夫是怎么说的？钱会越来越不值钱的，攒着没用，不如投资！”
赵秋月咬咬唇说：“你让我再想想……妈妈还想给你存点嫁妆呢！”
“哎呀，存什么嫁妆呀！不如买房！”
叶蓁蓁很想告诉妈妈，几万块钱的陪嫁真不如一套房子来得实惠。毕竟将来《新婚姻法》一出，什么都变了，有自己的婚前房才是要紧的。
赵秋月犹豫道：“蓁蓁，你现在还小呢，妈妈怕等你将来结婚的时候，家里拿不出钱，你再后悔了。你别看咱家托管班现在还挺赚钱，但做生意这事儿最没个准儿了。你没看这学期一开学，又新开了好几家托管班跟咱抢生意么？”
叶蓁蓁有点不耐烦了：“妈妈，这么说吧，您觉得现在用八万块钱买了套房，将来我要结婚的时候如果想要钱，把房子卖了还卖不出八万块么？”
赵秋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说：“八万肯定能卖上……”
“这不就结了么，您不用担心那么远的事儿，赶紧买房吧！说不定您多考虑一天，房价就涨了一千。”
赵秋月笑了：“你这小鬼头，净会吓唬我！成吧，既然你坚持，麻烦点就麻烦点，等回头妈妈跟你大姨夫去看看房子。”
“带我一起去呗。”叶蓁蓁一想到要拿自己的稿费买房了，不由兴奋起来。
如她所说，房价越来越高，前世她想拿自己的稿费买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现在就不一样了，一是图书出版市场还算景气，稿费可观，二是房价还很低，正是投资买房的大好时机。
赵秋月咂了一下嘴说：“你这孩子，忘了十一过后你就要去日本了？还不好好准备准备。”
“哎呀，护照、签证什么的都办好了，再收拾个行李就行了，还准备啥呀？”
比起去日本玩几天的事情，还是买房更能让叶蓁蓁兴奋。
要是有钱，她恨不得能把她家的辅导学校买下来。三层小楼啊，只要八十多万，将来肯定会增值好多倍的！
可现实情况是她没那么多钱tt。叶蓁蓁只能先尽她所能地买房，看看利滚利能不能赚出几十万了。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一门心思钻钱眼里了。”赵秋月笑着说：“亏你还是个‘小作家’呢！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理都不懂了？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儿能出国，人家都兴奋死了。你倒好，满脑子买房的事儿。”
“嘿嘿嘿，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等有了钱，想出国还不容易？”
“要你要赚多少钱才算满足？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赵秋月不是不爱财，而是真的没那么大的欲-望，“其实我觉得咱家现在就挺好，能吃饱穿暖。”
“亏您还是个人民教师呢，就这么点追求？”
“那你还有啥大追求？”
“您忘了我先前和您说过，想去市区上学么？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呀。”叶蓁蓁认真地说：“就算初中不去，高中我肯定要去的。到时候就算我住校，咱家也得在市区买个房子，把我户口转过去才行。”
赵秋月意外地看着女儿说：“你懂的倒不少。”
“那是，”叶蓁蓁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我都听王可萱说了，她家可是从她上学前就开始准备了，等初一她就转到长青去念。”
赵秋月点点头说：“王可萱这孩子是真不错，聪明，还好学，难怪她爸爸妈妈舍得花这么多钱培养她。”
叶蓁蓁斜眼看向妈妈：“我成绩不比王可萱差啊，您怎么不夸夸我，培养培养我呢？”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爸爸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在你身上花的钱还少啊？”赵秋月瞪起眼睛说：“只不过有些钱，我觉得没必要花。比如你要上长青这件事吧，妈妈觉得如果你想考清华北大的话，只要你聪明又努力，那在咱们区的第一高中念也能考上。”
“天呐，您怎么不明白呢，咱们区教育水平落后，每年能有一两个考上清华北大的就该烧高香了。长青就不一样了，人家一个重点班就能考上十几二十个，还有各种各样加分项目，比在一高考上好大学的几率高多了。”
“别说什么概率问题，都是在l区长大的，人家能考上，你考不上赖谁？”赵秋月还是觉得女儿不够用功，“退一万步讲，你爷爷在市区不是有房子么？到时候把你户口转过去就行了，你爷爷一定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