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闻言,隐隐的知道了冉闵要做什么,但他没有开声劝导。冉闵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开导的人,而且加上心上人与唯一的亲人死后,他更是独断专行不管不顾。钟繇已经放弃了开导冉闵的心思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能让冉闵变的更强大。
强大到就算改朝换代也不会被世人所阻止,冉闵的权力已经是巅峰了,手中还掌握兵权。可谓是只手遮天,但仅仅如此可不够,他还需要财力。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钟繇只能想到一个方法,他考虑了许久,才决定要与冉闵说“王爷,您是否有想过娶妻?”
钟繇之所以迟迟不说是因为他知道冉闵抵触成婚,他心中已经有了最爱之人,虽然那人已经不在人世。但,钟繇能感觉到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位姑娘。加上,之前石世想要给冉闵推荐一个贵族之女,冉闵的反感之态十分猛烈。钟繇怕,冉闵会像上次那样,大发雷霆然后甩袖离开。
可是,冉闵并没有,他闻言,表情僵住了片刻,冉闵转过身,背对着钟繇。他知道,钟繇想要做什么,成大事者,本就不该为了儿女私情牵绊住自己。可冉闵就是走不出来,他再次抚摸着脖子上的玉玦,那是一块红色的玉石,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玉玦虽好看,却极少人知道它的来历。这玉玦难得的帝王玉,本是翡翠色的,但冉闵将引路人的心头血滴在玉中,血滴渗入玉玦之中。使得玉玦变成了鲜红色,变成了这世上唯一一块红色的帝王玉。
心脏容易腐坏,冉闵只能将心头血取出,装在一个器皿中,好让他能带在身边。以至于他养成了一个抚摸玉玦的习惯,本是冰凉的玉玦,加上尹露仁的心头血后,变的温热起了。每当冉闵抚摸玉玦时,他总是能感觉到尹露仁的存在,这让他愈发迷恋这块玉玦。
钟繇见冉闵面带怀念,便知道他定然是想起那位姑娘了,叹息道“人生在世,总是要放下一些事情的,更何况,你还是冉闵。冉家需要你延续香火,你可别忘了,你是冉家唯一的族人了!”
冉闵紧紧的攥着玉玦,眼睛闭了起来。是啊,他是唯一可以延续香火的冉家人了,如若他不成亲,又何来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包括自己的父亲...
“物色一名最适合的贵族之女吧”冉闵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钟繇闻言,愣住了片刻,随后连忙道“是”钟繇看着冉闵疲惫的背影,他从未爱过一个人,所以不知道为何冉闵会对一份虚无缥缈的爱情如此执着,甚至疯狂。他唯一知道的是,死去的人终究是死去了,活在当下才是活着的人该做的事情。总有一天,这份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钟繇是这样想的,他也坚定自己的想法。
冉闵这边开始选妻子的动静惊动了初登帝位的石鉴,冉闵权力本就只手遮天,再加上外族势力,这朝中岂不是翻了天!着急之下,石鉴派遣石苞及中书令李松、殿中将军张才等人深夜在琨华殿杀掉冉闵。
可冉闵早有察觉,将计就计故意踏入石鉴的陷井,却奈何石鉴太过谨慎,发现半点不对劲便马上撤退。李农,未能成功,宫中因此事陷入惊扰混乱。石鉴恐怕冉闵叛乱,假装不知此事,连夜在西中华门斩了李松、张才,同时杀了石苞。
冉闵此次并没有石鉴的把柄,所以也配合着石鉴的局。而此时石虎另一子石祗在襄国,与姚弋仲、苻洪等友好往来,集结了军队传檄诛讨冉闵、李农。石鉴任石琨为大都督,与张举及侍中呼延盛率领七万步骑兵分几路讨伐石祗等人。中领军石成、侍中石启、前河东太守石晖谋划诛杀冉闵、李农。冉闵早已了然石鉴的心思,但他并没有避开,而是联合李农把他们杀害了。
如此同时,龙骧将军孙伏都、刘铢等人集结了三千羯兵暗中埋伏在胡人居住的区域,也想杀掉冉闵等人。当时石鉴正在中台,孙伏都带领三十余人想登台挟持石鉴而发起进攻。石鉴见孙伏都在破坏阁道,询问原因。孙伏都说:“李农等人谋反,已经聚集在东掖门,我带领着卫士,谨先告知你。”
石鉴说:“你是功臣,好好为官效力。我从台上观望着你,无须考虑尚未向我报告。”于是孙伏都及刘铢带领士众攻打冉闵和李农,未能获胜,驻兵凤阳门。冉闵等的便是这个时刻,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刻。冉闵与李农带着数千士卒毁坏了金明门而入宫。石鉴害怕冉闵会杀了自己,迅速招来冉闵、李农,打开宫门接纳他们,对他们说:“孙伏都谋反,你们应当立即讨伐他。”
冉闵知道石鉴已经大势已去,毅然是一个废人,所以并未将他放在眼中。继续与李农进攻杀了孙伏都等,从凤阳门至琨华殿,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孙伏都事件结束后,冉闵发布命令告知宫廷内外,六夷凡敢动用兵器者一律斩杀。胡人有的攻破城门,有的越墙而出,逃亡者不可胜数。派尚书王简、少府王郁率领数千士卒,在御龙观看守石鉴,食物都悬吊着给他吃。在城内发令称:“与官同心者留下,不同心者听任各自离开。”命城门不再戒严。
于是百里之内的赵人都进城来,离城而去的胡羯也堵满了城门。冉闵明白胡人不愿为己所用,颁布命令告知内外赵人,斩一个胡人首级送到凤阳门的,凡文官进位三等,武职都任牙门。一天之内,杀了数万胡人。
冉闵亲自率领赵人诛杀胡羯,不论贵贱男女少长一律杀头,死者达二十余万,尸体在城外,全被野犬豺狼所吃。集居在四方的胡人,当地的军队依照冉闵的命令杀了他们,当时外表长得高鼻多须的人有一半因滥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