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五郎和徐向晚送到家门口后,陈大叔并未应邀进门,而是告辞离去了。[noveldh.com]
回到家中,张氏和徐秋怡已经做好了饭菜,正等着五郎和徐向晚回来。
“怎么脸色都不好?可是又在老宅受气了?早知如此,就该我亲自送去的。”张氏皱着眉头,又是担忧又是后悔。
徐向晚瞥了一眼脸色不佳的五郎,又仰头看向张氏,叹道:“娘,您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要是换您去,还不给上房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咱们如今已经分家了,该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管他们怎么说呢!”
说完见五郎依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徐向晚顿觉不对劲。
五郎对上房已经没了期待,应该不会再为了上房的几句难听话就伤心难过,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心猜测着五郎和上房之间发生的事情,徐向晚倒是抛开了之前因陈家英说亲之事而引来的愁绪。
“咱们还是吃完饭再聊吧?天气冷,再不吃的话饭菜就该凉了。”徐秋怡也察觉了五郎的不对劲,不过她一向是个嘴拙的,便也没问什么,只是默默地给每人添了一碗饭放在身前。
饭桌上,五郎的食量明显下降,看着也是心事重重,家里的气氛明显有些冷清。
直到吃过饭后,徐向晚这才问道:“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五郎意味不明地看了张氏一眼,这才幽幽说道:“咱爹给上房来信儿了。[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先是愣了半晌,张氏才不敢置信地问道:“五郎,你刚说啥?”
“我说,咱爹给上房来信儿了。”五郎目光复杂地望着张氏,声音比之前提高了一些。
经五郎再次确认,张氏顿时全身一颤,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毫无预兆地“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徐志邦一走三年有余,一直杳无音信,以至于上房众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所以肆无忌惮地欺辱他们母子几人。为了卖徐向晚姐妹,甚至还编造出他们不是徐志邦骨血的谎言。
如今突然听到徐志邦的消息,除了张氏喜极而泣之外,徐向晚兄妹几人都有些发懵。
“哥,你说咱爹给上房来信儿了?”徐向晚皱着眉头,再次问道。
五郎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并没有一星半点的惊喜。
徐秋怡面露喜色,泪盈眼眶,情绪倒是激动了起来。
小九对徐志邦没什么印象,只是听说爹要回来,兴致也很是高涨。
只有徐向晚一人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爹可还好?可有说何时归家?”张氏哭过之后,便拉着五郎问东问西,许是被兴奋冲昏了头,完全没有发现五郎的神情不对。
五郎垂下了眼眸,掩住了满眼的复杂,淡淡地说道:“信上说他很好,不日便要归来了。”
一听此话,张氏便又是喜又是忧,一边期待着徐志邦的早日归来,一边又担心自己这几年身体病弱,容颜不再,被徐志邦嫌弃。
听着张氏不停地絮絮叨叨,五郎忽地一下站了起来,见张氏惊诧地愣在原地,只得抿了抿唇,假装捂着肚子道;“我肚子不舒服,去一趟茅厕。”
徐向晚赶紧也跟着起身:“哥,我肚子也不舒服,你等等我,天儿太黑,咱俩一道吧!”
一家人都沉浸在徐志邦即将归来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发现兄妹二人的异样。
“哥,到底出了啥事儿?”徐向晚跟着五郎出了上房,紧走几步来到了五郎的身边,压低声音小声地问道。
五郎身子紧绷,脸色愤懑地道:“那人会带孩子回来。”
初时一听,徐向晚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待将五郎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后才反应过来:“哥,你的意思是咱爹和别人有了孩子?”
五郎僵着脑袋点了点头,一语不发地攥紧了拳头。
听闻此言,徐向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轻哼道:“不愧是上房的好儿子,亲兄弟。”
徐志邦走的时候,徐向晚还不到三岁,对他的记忆本就不深,只是常从张氏嘴里听到徐志邦如何如何好,因而对张氏口中的“爹”有着一丝期待,如今这一丝期待算是破灭了。
五郎握住了徐向晚冰冷的小手,轻声安慰道:“晚儿不要难过,哥哥会保护你们的。”
与其说难过,倒不如说是失望,徐向晚回握着五郎的手掌,脆声道:“哥哥放心,晚儿不难过。要是他对咱们不好,咱们权当没这个爹爹就是了。这么多年他不在,咱们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
要说难过,五郎肯定比谁都难过。徐志邦走的时候,五郎已经七岁了,对父亲这个角色已经有了很深的孺慕之情。
感觉到五郎手上的力道加重,徐向晚心下暗自为五郎伤心,同时也替张氏不值。
如今徐向晚最担心的是张氏的身体,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张氏已经和常人无异了,但是只有她知道,张氏的底子弱,其实是经不起刺激的。
就怕到时候张氏知道消息的时候会承受不了打击,再次卧病不起。
看来寻到机会得给张氏一些提示,免得到时候一个当头棒喝将她吓倒。
大过年的,五郎和徐向晚都没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家人,免得徒增烦恼。
翌日便是大年三十,徐向晚一家都起了个大早。
今年手头上宽松了,无需像往年一般,一到过年就焦头烂额,担心置不起新衣,吃不起肉。
张氏得到了徐志邦即将归来的消息,又被年节的气氛感染,一双眉眼满是笑意,脸上更是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张氏和徐秋怡负责炖汤、备菜,由于晚上需要准备一顿丰盛的年夜饭,需准备的肉蔬繁多,任务十分艰巨。
五郎和徐向晚吃过早饭便早早去了郭家镇赶半日场,打算早点将对联、爆竹买回来好给张氏打下手。
小九本也要跟着五郎去郭家镇,却被五郎拒绝了,只因今日郭家镇上定是人多如麻,五郎担心小九走丢。
每年的大年三十郭家镇都有半日场,这一日的郭家镇十分热闹,除了城北之外,各种摊贩几乎挤爆了各条街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