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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和方文清正你侬我侬幸福似蜜的时候,就听到一男人尴尬的咳嗽声。谁丫的!我两眼冒火地向外看去。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一路张望着已经走到了我们门口。我抬头看去,这个人个子不高,身子健壮,一身的穿着打扮满是江湖气。他的长相粗犷,咧嘴笑的时候显得有点凶恶。就好像张大嘴巴要吃人一样。
我往方文清怀里藏着。方文清轻轻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乖。”我点点头,看着方文清起身关上门和那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说着什么就出去了。
方文清看着边上的人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哈哈,我们早就已经商量好了。毕竟大家都是光棍老爷们,也没有啥留恋牵挂的。”说完又嘿嘿笑着看着方文清眨着眼睛:“刚才那个小妹是你的相好的?看上去不错啊,不过就是年龄小了一点。”
“你说话注意。”方文清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这个说话的汉子。
这眼神让朱大汉一愣,他平时和兄弟们说话聊天,粗话脏字早都习惯了。没想到今天这还没开始呢,就受到这眼神扫射。他嘿嘿干笑两声便紧紧闭上了嘴。这一路上走着真奇怪。怎么说他也是走了这么多趟任务了,是人是鬼也见了不少。可是今天这个少年真是奇怪。
一开始看上去也就是个乳嗅未干的毛头小子。可是现在,这眼神凌厉,气质霸气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琢磨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他想了想,本来今天镇子上又开始接任务的。他还是早早的来了,不是抢任务。而是他知道顶级任务没人敢接,所以他早就视那为囊中之物。本打算一大早就去做任务的。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了这么一个傻小子。好吧,反正一个人确实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成功。这么想了一番之后也就决定,那就干脆搭伙吧。
这个任务已经接了,那就得赶紧着了。他们几个兄弟已经准备好了,所以着急。也就过来先问问了。不过没想到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刚巧到了一间房门口就看到他们了。
话说方文清又是怎么回事呢?他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干什么?就算是找了林蓝儿,那既然现在找到了不是应该一起回去吗?这就算不回去,不是说要一起浪迹江湖吗?这会儿怎么就放着伤病未愈的未婚妻不管,却做起了任务呢?
都说江湖乱,其实这话真是不假的。每个人看上去都潇潇洒洒快意恩仇但是哪个人身上又没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背后,心底,都有一段尘封已久,说也说不出的心酸故事。
方文清也是如此。他在家因为弟弟。所以从小就装傻二十来年。但是别人不知这二十来年里他受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别人不知道他的灵魂早已残破,只有他知道。很多时候,他只是半个他。
这次任务,是个很危险的行动。方文清也不是第一次。以前缺钱的时候他也做过这个。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因为,他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方文清和朱大汉走到了街口的一家酒馆里。酒馆里坐了不少人。看上去都是江湖儿女。角落里几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几个人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放下碗站了起来,还起身迎了出来。
“来啦!那我们说说这次的任务分工吧?”
方文清看着他们,几个人,个个满脸兴奋。那是一种对金钱的渴望。方文清呵呵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银票。在桌子上的人一看这银票,都两眼放光不自觉地往桌子上看去。有人现在边上,银票上的数字看得清楚。忽然他满脸兴奋变得有些痴呆了。他手指着银票,眼睛发直,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尖叫声。
朱大汉拍了他一下,皱着眉头笑骂着:“没出息的!没见过银票啊。瞧你这样,别吓傻了!”
那人满嘴“呜呜”着摇摇头,望着一脸平静的方文清,有抬头看着笑着自己的朱大汉急得直拍大腿叫着。朱大汉瞧着他又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但当他眼睛瞥到银票上的字,脸不禁抽了一下。他眼睛泛晕。看着方文清嘎嘎笑着:“一……一万两?这?这不会是我看错了吧!”
别人也连忙凑上来,没错。的确是一万两的银票。一万两!什么概念?够这一屋子人一辈子吃不完的!当然,应该是普通百姓的日子,要是富贵人家,那可就吃喝无度,不可比拟了。
“方……方少爷!这银子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准备商量什么时候一起出任务的吗?”
方文清看着大家点点头说道:“各位兄弟都在这,那我就有话直说了。这次的任务,我想各位就别去了?”
“什么?我们不去了?为什么不去了?”
“就是啊,我们凭什么不去了?这次任务油水可大着了!我们要是走了这次任务,估计这一两年都不用干活了。”
朱大汉看着兄弟几个咂着嘴:“你们几个干什么?急什么?没看见方少爷正说着呢嘛!”他嘿嘿笑着又转过头看着方文清:“方少爷,有什么话您尽管说,要我们到底怎么做呢?”
方文清倒也不拐弯抹角,看着各位直接说道:“各位兄弟,实话不瞒你们。这次的任务你们也知道,是去找一种极其罕见的草药。这草药对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它是我要用来救命的。所以希望各位能够理解。这是一万两银票,各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着吧。”
方文清说得是真真切切,语气是诚诚恳恳,那眼神也是实实在在不容人拒绝。
有人不说话了,低着头或者是权衡着思考着。也有人互相看着,估计是拿不定注意。还有角落里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你愿意给我们这么多钱,谁知道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再说了!我们这任务都接了,这现在要是退出,我们不得担责任啊!”
方文清认真地看着大家:“你们放心,你们只要愿意退出,这后面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保证这件事情不会牵扯连累到各位的。”
朱大汉也低头沉思着。在坐的一共六个人。这一万两要是平均分的话,每个人也能分一千六七百两银子。算起来真是不错的。这个任务虽然酬劳多,可是危险也大。所以,这要是轻轻松松就白拿了这么多银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更何况,再去接别的任务也是一样的。而且这姓方的少年看起来来头不小,应该是有背景的。这要是做个顺水人情不是再好不过了嘛!
想到这儿也就呵呵笑着看着各位,他端起桌上的大碗,倒了一大碗酒对着各位笑着:“各位,既然方少爷这么重情重义,这药草又是救命的。那我们还有什么话说!来,这碗酒大家都干了!干了这碗酒咱们就都继续该去哪儿去哪儿。方少爷也去完成任务,我们也都散了!”
大家都端起酒。方文清也喝着酒对着大家干杯。大家或许都是高兴的。毕竟这也算是平白无故捡了这么多钱,怎能不跟做梦了一样高兴!
大家端起酒酣畅淋漓地喝着笑着。朱大汉这下再看方文清,真是打心理佩服啊。年纪轻轻为人稳重,出手阔绰讲情讲义。而且还这么会办事。真是不错。
方文清出了酒馆已经中午了。天边似乎有几缕金色的阳光。他抬起头看着,忽然,一片晶莹落到了他的睫毛上。他抬起头看着天上,原来已经下雪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让人看到了过年的气氛。路上谁家的孩子们叽叽喳喳笑着。有个调皮的孩子还伸出粉红的舌头接着从空中飘洒下来的雪花。
方文清大步走着。地上已经湿了一层。方文清加快脚步。因为下雪了,天也冷了,他开始惦记家里的小人儿了。
往那间小院子走着,地上的雪渐渐铺满了一层。好像一张洁白的羊绒毯子,看上去就软软的,让人喜欢。
大概是雪刚下没一会儿,路上并没有多少人破坏了这美景。方文清大步走着,很快,他已经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小女孩看着进来的哥哥嘿嘿笑着围着他转了几圈,才嘻嘻偷笑着跑回去了。
方文清走到了属于他们的院子里。进了房间就往他心心念念的爱人的房间走去。刚推开门,就看见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头也找不到的藏在了被子里。方文清笑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温柔地伸手为床上的人盖着被子。看着因为被蒙在被子里粉粉红的脸蛋,他忍不住亲了一口。
这世上没有比守护着爱人再幸福的事情了吧。只是,在这幸福中,他的眼底却又着一层浓浓的忧郁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