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一阵语塞,这话疯老头的确是没说过,撇了一下嘴说道:“那刚才你摇什么头呢?为什么我们说话,你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收了六万银票的疯老头心情马上见好,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我是为刚才我答应了阴差的事感到无奈而摇头,你自己对号入座与我何干?”
“你答应了他们什么?我以为他们要把你弄个聋哑什么之类的呢。noveldh.com”陈东感到一阵的无奈,今晚的事情有太多另到他费解了,不再和他作无谓的纠结,再次问起话来,其他少年一副细听的样子,看着疯老头缓缓的把话道来。
当时他们发现幽睡冥王还没彻底消散,分开逃跑的时候,疯老头见幽睡冥王只顾追向杨天昊,内心大感不妙,可又分身乏术,只有等大家回到灵归晚进入各自的身体里,还未等大家从不适的症状中恢复过来,就是展出一种茅山秘而不传的附**术,短时间内可以激发一个人的内在潜力,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可以赶在杨天昊快要遭到毒手的时候给了幽睡冥王一个迎头痛击。后来,面对阴差,陈东等人走后,疯老头答应了两名阴差送金银财帛,谈拢了条件才肯将其放走。
“索命使者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还可以收买他们?”疯老头说完后,陈东惊异的问道。
疯老头看了一下众少年好奇的眼神说道:“他们是当地城隍俯的阴差,专门奉命前去索带阴魂的,可不好惹啊,以后你们要是阴错阳差看到他们的话,一定要有多远就躲多远。”
“他们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把幽睡冥王收掉呢?”卫雄问道。
“谈何容易啊,其实并不是他们修为有多高,厉害的是他们身上有皇气和皇命在身,有地俯赐予他们的皇令法器才敢如此嚣张。noveldh.com一般的枉死之魂,他们很难管制得了,只有他们凑巧碰到了才能会偶尔出手。送他们金银财帛,一是酬谢出手之恩,再就是放过我等之情,不然你真以为靠晚上的太阳和六角星星就可以逃过此劫?”说到这里,陈东等人脸上一红,当时确实是语无伦次,紧张才导致.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估计是因为冤气扩散或者是我们的动静太大。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他们只是路过这里是前去收取吴员外父亲的阴魂。”
几名少年神情轻变,听到这个消息多少还是有点黯然。
疯老头看到几名少年的神情也不意外,轻笑了,两声后继续说道:“怎么说吴员外对我们也算不薄,这次我们能够化险为夷,多少与吴家也有一定的因果关系,或许这就是善有善报吧。”
少年们隐约中好像又通晓了一些人生道理,纷纷低下了头,默许了疯老头所言的道理,也对生死因果,善恶之报有了更深刻的体会。陈东等人自从知道了疯老头就是雷敦后,对于他之前所说的那些传说史记更是深信不疑,在大家心里的地位迅高。
过了一会儿,陈东问道:“那韩前辈又是怎么回事?”
除掉了幽睡冥王,疯老头心情大好,对于陈东他们的问题,有问必答,只有谈到韩智,脸色才变了一下,叹了口气后还是说出了缘由。
原来韩智生前是一才高八斗,善孝感天的才子,多年赶考,结果都是屈终落榜,不管是乡试还是县试都信手拈来,不是他才不如人,而是唯独每次在殿前御试却昏昏欲睡,心不在焉,才导致临门一脚,具体是什么原因,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直到有一次,也是他最后的一次赶考,告别了年老体衰的母亲和娇艳欲滴的爱妻就独自上路,途中遇一闲云老道,一眼看出韩智多年心愿未遂和家中情况,看在孝子以及为民谋福之心,故送护身符一枚,韩智安然接受,诚心拜别。
没想到这一次应试果真如老道所言一样,应试之时如同神作,一气呵成,数天放榜,终于如愿以偿高中状元,功名利禄一朝得手.可奇怪的是,领衔赐封当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妻子变成一只寒号鸟,日夜足站于家前树枝头,凄惧而孤寂地哀叫着,一直看着前赴赶考之路,像是在等待着着什么人归来一样。韩智醒来已泪湿枕襟,第二天大早就请辞圣上,回访故亲,高中状元,花鼓铜锣,高头大马,红花胸前,一路上风风光光,可这一切并未能改变韩智苦思双亲的焦急心理,经过三天三夜不停的赶路,终于回到了生他养他的故里,可还没有踏进他的家里,村里的人们就告诉了他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早在一个月前,他家里不知发生何事,一夜之间双亲亡故身亡。红事变白事,问无果,查无终,韩智在家门槛上秃然沮丧呆坐着,黯然伤神,生无可恋,精神仿佛,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直至在第四天夜晚里,树枝上一只飞鸟翻扑到他身旁,韩智精神一振,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他脸色大变,捧起好像受了伤似的小鸟,难怪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是梦中见到过的寒号鸟吗?
“相公!相公!”
韩智喜锦交集,看着口吐人言的寒号鸟,激愣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声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正是他日夜所思的妻子无疑,心情复杂之际,寒号鸟惊慌的说道:“相公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算了,不说这个。咦!你已经高中状元了?算了,算了,这个也不说了,你快点离开这里吧,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一个月前家里来了一名老道人,说你在赶考途中遇到不测,娘亲一下就没接过气撒手人寰了,是我的错,我没照顾好。而我们也缘分已尽,你赶快到别的地方去重新生活。”
韩智听得一塌糊涂,控制了下情绪说道:“娘子,你果真是我的娘子。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别再问了,快快离去。糟糕!他们来了。相公,记得好好活下去,能与你结成夫妻,我无悔。”
韩智听得出他妻子那语气,是越来越着急,像是被什么恐怖的存在追赶似的,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悠远,显得情急万分。
“娘子……娘子……”
寒号鸟在韩智手掌上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根白色的羽毛,不管他再怎么大声呼唤也毫无回应。
“啊……究竟是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韩智狂性大发,手捏着羽毛,对着漆黑的夜空怒喊起来,那声音充满了悲愤与哀伤,全然不顾身边急剧下降的气温,黑暗中好像有着一股古怪的力量整慢慢向他靠近。突然他对天狂笑,眼神空虚,声音豪迈。
“寒窗苦读数十载!”
“状元归来双亲散!”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儿不孝,夫不尽,才渊博,志天高,亲……难……复。吾等高中何用?”
“噗!”
心情何等的尽丧考妣,闻言无不肝肠寸断,一番心怀沮丧悲天豪语后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下,一代状元,生不能带来一点尘埃,死却带走满腔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