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铭的话顿了一顿,目光瞬间变的十分锋利,“不对,我应该说苏小姐为何会知道这些被密封的事情。noveldh.com[]”
平日里一副风流的元铭,一改往日的模样,微微的敛目。
元铭唇畔唯一的笑容,都变的有些莫测和不着痕迹的试探。
苏皖凉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信函边上,淡淡地说,“凡是总有个先来后到,若元公子回答了我的疑惑,那么我也必然会回答公子这个问题!”
这封信函上的字符,并非是她刻意模仿的笔迹。
而是她本来就会的,说来也是上辈子的事情。
而现在她要确定哪位宁家的故人是谁?因为她让春白去调查,但是,这个人的痕迹却仿佛被什么抹除了。
似乎并不想让世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她,想到了上一世和岚拜托她保存的东西。那里面都是一些很隐秘的字符。
而她无事的时候会临摹一番,慢慢的字迹上也会带着那么一丝的韵味,所以这是引起元铭的怀疑了吗?
昔日的一幕幕,苏皖凉有的时候想起,竟也是漏洞百出。
为何,上一世,昔日一向疼惜她的和岚,会在她面前试探,说她认识一位公子,想让她看看是否合她的心意,只是那会她心里的最喜欢的人是顾陌珩!哪里会想别的呢?
其实那会的和岚恐怕是想再为她做一件事吧,又怎么可能会随意的让她认识旁人呢?
而从元铭的口中,她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因为她可以肯定元铭当然是知道和家和宁家的,而且应该是相当的熟悉。
所以,她试探了元铭……
她临摹了和家隐秘的字迹,若元铭真的不了解。那么他绝对不会生疑。
若他是。那么她想要的答案,便也十分的明朗了。
苏皖凉唯独没想到的,便是元铭会如此快发现她的字迹!
“你问我。宁家的人想要什么?”元铭声音越来越冷,“我的回答是,暗兵令!”
苏皖凉闻言,立即抬起头看着元铭。
竟然是这个东西。原来不是“那些孤本”。
她想都未曾多想。“那么宁家的故人呢??”
“这是苏小姐的第二个问题!”元铭神色不改,语气有些不善,“你想要知道答案,那么。你得先回答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写出这些字迹?!”
苏皖凉挑眉。似笑非笑地说,“若我说。人有前世今生,公子是否相信?”
“小姐,你太低估我了,还是,你把在下当做幼童?”元铭听了,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前世?若真的有前世,小姐今生不得成了妖怪了?”
苏皖凉笑出了声,然后站了起来,从不远处的书桌里取下一些东西。
那个木盒里,装的是一些苏皖凉看过的书籍。
书籍上,写了不少的注解。
但是,还有一本崭新的书籍。
翻来之后,有些相似,却与上面的字迹不完全相似。
没想到,她平日里临摹看的东西,却成了给元铭的解释。
苏皖凉将书籍递给元铭,“这,便是我无意捡来的书,我觉得字迹秀美神秘,便学来写了一些东西!公子,这是我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
元铭的面色依旧没有缓和,他只是拿起苏皖凉递过来的书籍,眉目的疑惑,却越来越重。(wwW.noveldh.com)
书籍上的字迹,的确是他那个地方的东西。
不过,这本书籍不是在和家封着吗?怎么会流落出来。
当然苏皖凉绝对不会告诉他,这是她上一世就背下来的东西。
只是……
元铭自己也发现,苏皖凉的笔迹,和捡来的这本书字迹很像,却还是与原本的书籍有着区别的
难道,真的是巧合?
元铭想了许久,才将书籍放在桌上,“苏小姐,今日我同你说的话,我希望我去狩猎的事情,你便忘了!不要再想着查我的事情,对你,或者说对苏家,都没有什么好处!的确,宁家和和家都是我认识的人!”
元铭说完之后,又自嘲的笑了笑,“苏小姐的话,漏洞百出!但是,我却没有对你说半句假话!但是,苏小姐,宁家的这位故人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我怕代价太过承重!”
“代价?”苏皖凉有些疑惑,“什么代价?”
元铭没有隐瞒,在苏皖凉问了出来之后,便回答了一句,“生不如死!”
苏皖凉听了这句话,手里握住的书籍,却再也握不住了。
苏皖凉脸色苍白,而元铭却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只是劝道,“苏小姐,你还是问一下你父亲比较好。!”
苏皖凉喃喃地说,“就是因为知道父亲不肯说,所以才会……”
她的声音很小,元铭有些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苏皖凉摇头,摆了摆手说,“我乏了,今儿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告诉外人!元公子,宁家的事情我不会再问你,但是希望元公子也不要干涉我要做的事情。”
元铭怪异的看着苏皖凉,不知她为何说这种话。
他没有迅速离开,而是一直站着。
过了许久,苏皖凉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元铭的时候,元铭才说,“你要做的,我大概能明白,但是,苏小姐请听我一言,来日请您手下留情一分。”
元铭本来冷峻的神色,也慢慢地缓和下来。
他没有等苏皖凉问,便主动的解释自己方才的话,“宁家的人与苏家有着一些牵连。”
他说的轻轻淡淡,但是落在苏皖凉的耳里,却成了一种解释。
元铭将苏皖凉放在桌上的书合上,才轻声地说,“今天,算是我恳求小姐,切勿再查我的身世了。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小姐您的,可好?”
苏皖凉思绪繁杂,“好!”
“小姐的这个字迹切勿流落出去,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时候到了,自会告诉我?”
“是。”
元铭站直了身子,对苏皖凉作揖,“多谢小姐,今儿小姐也乏了,早些歇下吧!我先告辞了!”
元铭说完之后,便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其实,他依旧是隐瞒了苏皖凉,而苏皖凉也没有揭破。
他们彼此都在隐瞒,所以,倒也说不上谁对不起谁。
元铭走在青花石铺成的小径上,却没有任何睡意。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皖凉居然会问他那样的问题。
元铭自认为,这次,自己将身份隐瞒的很好,却不想……终究是引起苏皖凉的怀疑了。
到这里,也不过是短暂的几日。
元铭自嘲的笑了笑,他这个样子的人。去想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做什么!
他曾以为苏府上下,除了苏俊华需要防备外。便再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他去防备!却不想,苏皖凉居然比苏俊华还要难对付……
当然,这才是真正的她呀,谁也不会轻易的相信,却又聪慧的让人害怕。。
元铭不知,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他的身份,对于苏皖凉来说,是个时刻能让那几个人怀疑或者确定的方向。
只是,他不舍。
已经有许多年。他都快忘了,有多少年了……他好不容易再遇见,找到她,他们的主子,所以,不想离开。
彼时,苏皖凉坐在屋子里,一个人静静的坐了很久。
苏家的关系网,到底都有着什么人。
那么,还瞒着她的,是什么秘密?
苏皖凉觉得有些头疼,起身唤丝画,吩咐她送了一碗安神汤服下后,便沉沉的睡了。
从梦中醒来后,苏皖凉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苏皖凉坐在帐子内,想起梦中的情形,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或许,一切之中,冥冥便有注定。
苏皖凉想了许久后,才揉了揉眉心……
丝画的声音,很快便在屋外响起,“小姐,你起身了吗?”
“起了!”苏皖凉挑起帐子,低声地说,“进来吧!”
丝画领着几个小丫鬟鱼贯而入,一边服侍苏皖凉起身,一边道,“小姐,方才韩府来人传话了,说是韩小姐病了!”
“病了?”苏皖凉停下手里的动作,“怎么病了?”
丝画茫然的摇头,“奴婢也不知,奴婢想,韩小姐怕是感染了风寒吧?”
苏皖凉皱眉,韩墨清虽然从前身体单薄,但是后来习武后,便也没有那么虚弱了。
她觉得韩墨清会病,约摸也是心病。眼看她的亲事马上就要到了,她现在估计是着急了。
丝画给苏皖凉梳理好发髻后,又道,“不过,出奇的是,昨夜晋家小姐的马车,惊了马……晋家小姐从马车内摔下来,差点破了相!”
苏皖凉从思绪里慢慢的清醒过来,“怎么回事?”
苏皖凉看着丝画吞吞吐吐的样子,挥手让身边的婢女退下后,才道,“你说吧!”
丝画抬起头,看着苏皖凉,依旧尴尬,“小姐……”
丝画平日里,从不是犹豫不决的人。
她一旦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苏皖凉的问题,必定是事出有因。
苏皖凉微微蹙眉,想了许久后淡淡猜到,“是云锡梵?”
“小姐!”丝画有些惊讶的看着苏皖凉,良久才压低了声音,赶紧说,“这可不是奴婢说的,是你自己猜到的!”
苏皖凉敛目,然后笑容也渐渐地淡了。
“小姐,老爷不让奴婢告诉你!”丝画叹了一口气,“不过,奴婢知道瞒不住你!晋小姐伤的挺重的。差点毁了容……”
对于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而言,若真的是毁容了,那么她这一生也就毁了。尤其是晋沐雲那样自负的人,这可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难受。
苏皖凉无奈的摇头,“云锡梵这也是胡闹!”
“奴婢倒觉得表少爷做的很好。替韩小姐出了一口恶气!”丝画虽明白苏皖凉为什么会无奈,但是也觉得痛快。
苏皖凉淡定地说,“这件事情你知道便好,别说出去!
丝画点头,“奴婢知道!”
苏皖凉有些迷糊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结,才会让云锡梵如此执着自己的想法?
她有些猜不透。
不过,接下来几日,苏府却也没有太过于安静。
韩墨清一直病着,有人传言是因为晋沐雲那一日太欺人太甚,导致韩墨清郁结!最后,这个谣言更是变成了,韩墨清被晋沐雲欺负了,连旧疾都被恐吓出来了。
这个消息传的很离谱,一时间晋沐雲的和善的名声,全部被恶毒所替代。
因为传的太过于猛烈,最后都传到了太后和昭帝的耳里。
最后,太后亲自出面,派了御医去韩府为韩墨清扶脉,御医回来后说,韩墨清的确是病了,不过只是风寒,只是韩墨清一直哭,也根本休息不好,所以这病情才一直恶化下去。
晋沐雲登门致歉后,韩墨清的病情却依旧没有好转。
又有人传言,晋沐雲登门道歉的时候,虽然不情愿。估计,是说了刺激韩墨清的话,才会让韩墨清一直郁郁寡欢。
能把韩墨清这样的人欺负的如此可怜,可见晋家的女儿晋沐雲,是多么‘厉害’的存在。
京城里的谣言,越传越厉害。
晋沐雲听见了之后,整日只能以泪洗面!这次,连她的父亲都没有站在她的身边,她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私下,晋沐雲恨不得韩墨清,这一病便再也不要痊愈。但是,又怕韩墨清病不痊愈,又被人怪在她的头上。
她,日子过的苦极了。
苏府内。
苏皖凉这段日子,也只是派了人送了药材过去,没有亲自去看韩墨清。
苏皖凉知道,韩墨清病了,其实和晋沐雲没有一点关系,说起来晋沐雲还相当的无辜!韩墨清会摔伤自己,无非是想让某人心疼……
这一次,韩墨清是心病,这心病还需要心药治……
她再急,也是没有办法的。
只是韩墨清这次,对自己下的手,够重。
她不能给韩墨清捣乱,所以也只好硬扛着。
私下,韩墨清倒是送了信函过来,让她安心,说自己的病情虽重,但是也能治愈。
苏皖凉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撑的住,但是不代表其他人和她一样,撑的住。
连昭帝都亲自派身边的总管太监去了几趟韩家,而太后身边的人,也经常出现在韩家院内。
果然,这件事情,到了最后先投降的人,不是她,而是何珵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