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昀摇摇头,“父皇只是昨日和黄全贵说了一嘴,我琢磨着或许服食何道长的丹药确实有些用处,今日也问过太医院的太医了,都说无害,便想着能不能再找到何道长的师兄……”
谢邈心里定了定,“卑职定然义不容辞。(WWW.mianhuaang.LA”
许清昀道:“那就有劳镇国公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好拜托给旁人,你毕竟是亲近之人。”
谢邈心中一动。
许清昀把他视作亲近之人,虽然多少是因为皇帝的关系,可依然是个好预兆……
“请殿下放心,这差事,就交给卑职吧。”
“如此就多谢了。”许清昀温和地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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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这里,起先走了头几天,薛栖还是高高兴兴的,毕竟言霄的人手,既懂这里的方言,又懂这里的路,吃的住的,都是最好最有特色的,沿途的路也是最舒坦风景最好的。
他不用动脑子,跟着人家的安排吃吃喝喝,乐得自在。
毕竟苏容意怀了这么大的肚子,人家没说错,这京里的苏老太爷死了就死了,就算他们再怎么赶,人家也不可能等你一个月两个月不入土是吧,再说了,他也不喜欢苏家那帮子人,要不是朝廷的命令,他还不想去呢。
所以活着的人最重要,苏容意肯定是第一重要的。
“哎,停下停下。”
鉴秋小姑娘又在车里叫了。
这已经是今天的不知第几次了。
“我们夫人渴了,想喝碗酸梅汤,不能太凉,对胎儿不好,也不能太热的,不然就没味儿了。[$>>>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noveldh.com]”
鉴秋说着她的要求。
薛栖身边一个细眉细眼有些刻薄相的中年文士忍无可忍,“这里哪有酸梅汤,前头倒是有个镇子,改道过去今夜又走不了了,咱们一天才走了多少路啊!”
苏容意在车里好整以暇地看着鉴秋折腾人,勾唇笑着,只听她说:
“你是什么东西?”
鉴秋气势很凶,手插着腰,仰头朝人家哼哼。
那人咳了一声:“我是朝廷任命……”
“呸!”鉴秋不客气地打断他:
“管你是什么东西!你知道我们夫人肚子里的是谁吗?那可是抚南王云州节度使言大人的孙子,是当今太后娘娘的重外孙,他现在想喝碗酸梅汤你还在这里叨叨个不停,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有十条命来赔吗?”
那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说不出话来。
薛栖默默笑在肚子里,这王督管啊,活该!
梁一荣和许中等人也轻笑出声,他们是男人,不好说这些话,由鉴秋小姑娘上最合适了,以一当十,不错不错。
鉴秋还不尽兴,又提高了声音说:
“再说了,满车队的人,就你一个人不满,我说,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啦?我们夫人和小少爷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啊,你比太祖皇帝留下的血脉,比皇亲国戚还高贵啊?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知道是谁借的胆子!”
“你、你……”
王督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可能对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破口大骂,只气得指着鉴秋说不出话来。
他把脸转向薛栖。
薛栖装作看了半天风景,这才转过来说:
“酸梅汤嘛,酸梅汤好得很,我也很想喝,走得热了,正好大伙儿一起解解渴,王督管,你也不用这么不近人情吧,人家是双身子,难免娇贵些,你要是双身子,我怎么都听你的!”
这会儿刚刚偷笑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王督管的脸色更好看了。
“走咯!”
薛栖开心地一甩马鞭。
周围不断有人附和着数落王督管,“就是就是,晚了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人怪罪你,这行路本来就难,人家言夫人是有孝心肯去走一趟,也没见过这么不体贴人的娘家,怀着那么大肚子还催命一样要把人催回金陵去……”
跟着薛栖的人自然也都是站在苏容意这边的。
王督管心里冒火,这些事儿他怎么知道!
他也是领差事办差的好不好!
喝喝喝,就喝好了,酸梅汤嘛不就是!
“你啊……”
苏容意无奈地看着鉴秋缩回头来哈哈大笑。
“夫人,咱们可不能委屈了自己,是姑爷说的,让您趁这个机会好好游赏游赏山水,可不能被那些个没眼色的破坏了!”
“我看最开心的是你。”苏容意说着:“这张利嘴,一天不和人吵几句就闲地慌。”
“可不是。”叙夏帮苏容意倒了杯茶。
鉴秋皱皱鼻子,“夫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有冤!”
车里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一行人便改道去喝酸梅汤了。
如此这般,几乎日日都要发生一遍的场景,王督管是不敢开口了,一开口,就被十七八张嘴回地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他都快成个筛子了,人人都恨不得戳自己一下。
可这样下去,就连薛栖也觉得越走越不对劲。
“我说梁大哥,”他骑着马凑到梁一荣身边,“我怎么觉得,咱们走了这些天,一直都在云州境内啊。”
“是吗?”梁一荣装傻,“大概是薛小少爷你不知道,云州啊大得很,走啊走的,路不同呢,走得就更慢了,咱们得顾及到夫人不是,小路土路是不能走的,太颠,官道呢又挤又杂的,这路线啊……”
“好了好了,”薛栖听得头大,他皱皱浓眉,“可是再走,也不至于这些百姓的口音都没啥变化吧,我都快听熟这云州方言啦。”
梁一荣又咳了一声,只好说:“这个呢薛小少爷你又不知道了,云州啊特别大,地方方言呢也是很多,但是作为外地人,你听来也是一样的,其实我们已经走过了许多地方,你看啊,咱们可得要挑太平的地方走不是,因为夫人怀着孩子呢,多金贵呀,万一出现个匪类什么的,我们是小,夫人受到了惊吓,怎么办?是大事!”
薛栖越听越糊涂,怎么觉得这话里好多地方不合理。
他抓住了他觉得最大的一个疑惑,“你们夫人……我姐她……胆子大的很啊!”
简直不要太大,那可是直接敢掘坟砍人的主啊!有这么容易被吓到?
难怪说女人怀了孩子就是不一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