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俱寂,山风猎猎。WWW.noveldh.com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天际那个风姿绰约的男子,他相貌堂堂,极具阳刚之气,气度超凡脱俗,崔映晖,当之无愧天之骄子之名。
三年不曾出手,今日一招败赵乘风,着实震惊了所有人,而且显然还是他留手了,不然赵乘风绝对会被腰斩。
想到那一道分割天地阴阳的道痕,即便是天命,居宁远,贾松龄这些年轻高手也是眉目微蹙,感到棘手。
若是真正对上,那两仪分割道痕多半无解,唯有以自己强大神通强攻,以伤换伤,或者除非自己修为远超崔映晖,以强大法力压制。
但这却是基本不可能的,崔映晖的修为绝对不弱与他们,天赋更不可能比他们差,自己在进步,崔映晖不可能停滞不前。
“这绝对是一个强劲对手。”
这是所有年轻高手的共识,已然将阴阳神子列为最大对手之一。
所有人都很沉默,真切地感受到了道路之艰辛,无论是阴阳神子崔映晖,还是李煦,他们都是极其强大的对手。
他们如今还远没到同辈无敌的地步,哪怕是李煦,阴阳神子,也远没有真正同代无敌。
人们不会忘记那位女居士,三年前就被东洲所有长辈公认第一,人们不会忘记不久前,临安圣地的帝女入世,同代无一人在其手下走过一招,冠绝世间。
尽管居宁远,天命,李煦,崔映晖,贾松龄等人绝对足够惊艳,但他们自认为若是仅此而已,比那两人还差的远。
或许唯有走出一条至强无敌的道路,才能够真正与那位女居士,和那位大帝后人相比。
对此,他们从来就不曾缺少那份坚定与执着,不论道路有多难,他们都会去争渡,直到真正踏出一条无敌路。
天际上,赵乘风吐出一大口鲜血,其中夹杂着内脏碎沫,可见他这一次确实造创极重,比李煦之前给他的那一拳要严重的多。
但即便是如此,他的身上也看不到一丝气馁,依旧是与傲睨自若,不可一世的盛气凌人。
“哼。”
赵乘风斜睨了阴阳神子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野性与戾气,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他心中有他的傲气,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输了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这不代表他就对阴阳神子服气,当他实力强大后,他会再挑战此人,将其打败,洗刷今日的失败。
他看向李煦,同样没有放什么狂言,之前李煦一招将他击退数百丈,胸骨断裂其实在李煦面前他同样是失败者。
最后,他看向云扬,眼中尽是轻蔑与凶戾,他对这个被人拿来与他一概而论的卑微弱者充满杀意。
“你的人头暂且寄在你那里,等我随时来取。”
赵乘风声音傲慢道,丝毫未将云扬放在眼中,说完话,不再看云扬,招来五色战车朝着太素城而去,离开了秦川。[www.noveldh.com]
“崔兄境界高深,三载隐逸与沉淀,世人皆质疑崔兄声名,却不知崔兄已走到所有人前头,天某佩服之至。”
天命拱手道,阴阳神子极为神秘,之前世间没有人知道他的深浅,即便是知情阁对他的了解也不多,由此可见阴阳神子是一个十分高深莫测的人。
“呵呵,什么高深不高深的,不过因为实力浅薄,平日不敢行走世间,怕丢人现眼罢了。”
阴阳神子随意道,战斗结束他又回到之前那一副心无所系的姿态,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
然而,他的话听在众人耳中,却是让众人有一种吐血的冲动,他这还叫实力低微,这让他们这些修为还没有臻至第三个秘境的人怎么说。
他这样的实力,居然还说平日不敢行走世间,那他们这样的普通修士是不是只有整天躲在教中了,如果阴阳神子走出去还是丢人现眼,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就连居宁远,天命,贾松龄等几位年轻高手听后,也是表情一突,如果阴阳神子是低调,那么相比之下,他们不就是高调,出来丢人现眼的那一列人吗。
“呵呵,崔兄谦虚了,崔兄今日一招重创赵乘风,想必过不久世间就会将之盛传,到那时东洲年轻一辈最强者中,必有崔兄之名。”
贾松龄道,事实确实如此,今日这里发生的事肯定瞒不住,以无上道统的强大情报能力,过不了多久,这件事肯定会被传得世人皆知。
圣子,首席大弟子间的对决,绝对可以算得上年轻一辈中的最高层次战斗,即便是东洲大地的无上道统也会关注。
因为他们的身份都是具有代表性的,代表他们教中的年轻一辈,从年轻一辈的强弱也可以隐约看出一些他背后势力的底蕴问题。
那些大教自然不可能为他们保密,甚至会故意将这件事推波助澜,让更多人了解到明日教,阴阳圣地,荒天殿,太素门年轻一辈的情况。
“可惜,终归是虚名罢了,只是不知道我如今比那两人差多少,希望差距不是越来越远吧。”
“那位女居士近日就要来太素城讲经论道,想必你们也是为了此事才来的吧。”
阴阳神子心无所系的表情难得认真,他看向天命,李煦,贾松龄等人,这些人都是一教最杰者,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聚在这里。
“那位女居士三年前远走他域,我当时虽听闻她之名,却未曾真正见过,如今她归来东洲,我来此为从她的身上看到另一个高度。”
李煦回应,东洲的年轻一代,他们已然立身在最顶尖的一列,然而也因为站在最前而再望不到其他高度,他们心中虽然想自己无敌。
但也希望看到更高的高度,那个高度或许唯有临安帝女,和那位女居士的身上才能看到了。
提起那位女居士,一众天之骄子皆陷入沉思,静默无比,那是一个真正风华绝代的女子,三年前就被东洲所有前辈高人公认年轻一代第一人。
这种事,即便是在资质同样冠绝世间的大帝后人身上也没有发生过,临安帝女确实举世无双,惊艳古今,才情与实力都凌驾于同辈所有人。
但也没有得到那些人如此推崇过,由此可见得,那位女居士是得有多么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无上仙才。
那个人,她对世间万法的理解都达到一种十分高深与微妙的境地,在同辈之中可以说空前绝后,即便是很多老一辈的高人,也对她推崇备至。
她一生游历世间,每到一处为人讲经阐道,演化各种法,一开始根本无人知道她,更遑论听其讲道,来往之人皆是过客,路人看她的神态皆是白眼,但那位女居士却始终不动声色。
后来,当地大教听闻,派出门下弟子与之论道,结果无一人胜,在当时着实震惊了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有路人停下来,听她讲道。
未久后,那个大教中真传弟子到访,与之论道,结果依旧无一人能够胜之,所聚之人越来越多。
直到,那个大教的圣子与圣女双双论道输了之后,那个大教的长者终于被惊动了,有长老出面,一开始那个大教长老是抱着高姿态前去的。
但是在接下来的论道中,他却是真正被震惊了,额头冒汗,甚至语言都不知所措,他被女居士那深奥的大道哲理折服了。
或者说与女居士论道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服气,真正地觉得那位女居士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时年,那位女居士才十五岁,但她对道法的理解已然超越了一些早已成名多年的高手,在当时传遍东洲,无数大教听闻后莫不骇然。
也因为有之前女居士力挫大教弟子与长老的事件,后来女居士所到之处,都有很多人来听其讲道,这样的人,为普通修士和凡人居多。
尽管她已经有之前震惊世人的声名,但大多无上道统的人依旧看不起她,所过之处缕缕有人来向其挑战,他们都是一些对自己自视甚高的大教人士。
女居士一一将他们挫败,但却从未对人出手,她的博远境界,与她浩大的气节从众人之口越传越广。
有一天,一位绝代宗主听闻后混迹在人群中,听其讲道,那位绝代宗主越听越觉得很有哲理,越听越觉得微妙。
与是忍不住走出,与之论起道来,女居士道法意境广阔,与绝代宗主论道毫无阻塞,二人就盘坐在成街上论道三天三夜。
后来女居士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不凡,但也没有去询问他的身份,直到那位绝代宗主将要离去时,终于有人将他认了出来,他就是天枢圣地的主宰者。
他竟然在此与人论道三天三夜,人们恍若梦中,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这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竟然与天枢圣地的主宰者论道三天三夜。
东洲大地震,甚至这个消息通过知情阁的传播传到了五域,世人难以想象这个少女的境界究竟有多么广阔了,年轻一辈无人不服。
想不服都不行,试问他们何人能够与一代宗主论道,别说三天三夜,就说三个时辰也不可能,绝代宗主的道义,充满着至理,一句话,他们三个月也未必能参透,还那什么与他论道。
但那位女居士却是真正做到了,十六岁而已,与一代宗主论道三天三夜,人们相信天枢圣地的主宰者绝对没有放水。
因为当初二人所谈论的道法太过于博大精深,后来更是有很多成名的强者也闻讯而来,可是他们依旧听得云里雾里无法理解其中的奥义。
这足以说明,那位天枢圣地的主宰者真的没有放水,不然普通修士听不出来,却不可能那些成名多年的长者也听不出来。
女居士不仅道法高深,而且她更有一颗崇高与美好的心灵,她同情世人的疾苦和坎坷。
她踏遍了东洲大地,布施善行,为人疗伤诊病,为凡人施云布雨,也用她的诗歌,为人们浅唱,化解他们精神上的痛苦,让那些人心灵得以解脱。
因此,她亦是一位游吟诗人,她的才情旷古绝今,世间一切高雅之士到得她面前,皆有一种自己才是野蛮人的错觉。
实在是她的才情太高,孤峰万仞,高不可攀,但是她却没有任何高姿态,她气节浩大,胸襟博远。
也因此人缘关系极好,无论是普通人,修炼之士,大教的长者,甚至僧道,皆找得到共同的话题。
她的人格魅力如同迷雾一般,吸引着所有人向她靠近,她的整个人就像是天边那最明亮的星星,注定成为焦点。
甚至连一些辈分很高的前辈高人也都放下身价,与之结交,谈古论今,专习经典,女居士并不显得门外,相反她对各个领域都十分精善。
众前辈高人见如此,无不赞叹游吟诗人乃仙才,反观年轻一辈,在其面前却是毫无可比之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在修士之间是十分常见的,那位女居士的才情的确一度引起世人的嫉妒与歹念。
曾有大教派遣出教内高手,要杀掉这位女居士,当时她正在一座城池与人讲经阐道,那位大教高手出手了,他手携教内圣兵,对这那片地域打出至强一击。
显然他不愿露面,只好隔着远空将这些人全都杀了,就在所有人都感受到危机,人心惶惶的时候。
突然天际中一只遮天大手覆了下来,浩荡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城池,竟是一把将那位大教高手抓出。
出手的那个人声音苍老,明显是一位前辈高人,他并没有击杀那位大教高手,将其重创,并且要他回去告诉他们教中的那些人,别自找不自在。
世间有前辈要保那位女居士。
这是所有人的意识,对那位女居士推崇备至的前辈高人与大教长者太多了,因此那些人即便想要除掉那位女居士也忌惮颇多,最终也没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