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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并不是很多人而偏殿之中又有小阁楼王贤见那小男孩指着上面不由有些奇怪周兵竟然跑到那么高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这时爬到上面却未见到有一人在此正觉得奇怪却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道:“那你还说什么?”
王贤心中不由有些奇怪这个声音分明是语嫣他仔细地寻找起来突然拉开一道门见到语嫣正站在那里见到王贤过来不由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王贤四处看着这个里面没有一个东西一目了然他不由有些奇怪见语嫣还在看着自己不由道:“你怎么在这?”
语嫣翻了个白眼道:“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贤叹道:“你还记得刚才我们碰到的那两个卖艺的吗?那个少年便是以前的同窗我本想找他结果却未见到他刚才在下面碰到那个小男孩就按照他的指示上来了。”
语嫣惊讶地道:“是你的同窗?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叫着他?”
王贤道:“他这样的处境我怎么去叫他人的尊严是至高无上的他也不想让人看低了真没想到他穷困如斯。”
语嫣不由奇怪地看着王贤却没说话。
王贤见到这屋子里只有语嫣叹口气道:“看来我是被那个小男孩骗了他根本不在这里。”
语嫣“嗯”了一声笑道:“你还是再找找吧指不定就能碰到他。”
王贤点了点头突然有些疑惑地道:“你是怎么在这里的?刚才在那边的时候我转头一看你就已经不在了你怎么突然跑了又跑到这边了?”
语嫣懒懒地道:“我是上来祈福的这边最安静。”
王贤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吧现在也是挺晚了我们若不回去一定会让父亲和大哥担心的。”
语嫣沉吟了一下便道:“也好我们就下去吧。”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去却没看见一个影子迅地跃了下去。
现在的大相国寺还是人群攘攘王贤绕过大雄宝殿正要继续走突然想起了那个小男孩不由地道:“我差点把那男孩忘了我去找找看。”
王贤转便去找那男孩语嫣连忙跟上他们走了一圈却未现有那个小男孩不由有些泄气正要前行却突然见到周兵正拉着那小男孩站在那里。
这可是意外之喜王贤忙道:“止兵别来无恙啊。”
周兵看着王贤和语嫣亦是说道:“臣贝为何在这?亦是在此祈福?”
王贤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却不料突然出现一个声音道:“就是那两个人一大一小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这时突然出现一大群人像是家丁摸样每个人手上都持有木棍这时凶狠地围着周兵和那小男孩。
王贤不由一愣转便见到走出一个白布包着的人他看了好久方才认出便是之前的那个二世祖不由暗暗摇头果然麻烦过来了也不知道周兵能不能挡住他们。
语嫣这时低声道:“这帮恶霸竟然还过来!”
王贤一笑既然是恶霸定然就是死活不罢休的周兵这次惹麻烦了。
那边的家丁们突然猛扑过去拿着大棍子向着周兵砸去但周兵的身体异常灵活左右冲突那些人非但没砸到他一棍自己反被打了几下过了没多久这些人就被逼退好几步。
那个包着布的二世祖大叫道:“废物!先打那小孩!”
那些家丁们顿时醒悟过来又一次扑过去这次是直接朝着那小男孩而去的周兵不敢怠慢只好拉着那小男孩处处地护着他可这样便牵制了他不一会儿便被那些家丁们打了好几棍他咬着嘴巴眼中怒火冲天却丝毫无法。
语嫣也是恼火地道:“真是卑鄙!竟然打小孩子!”
“啪”的一声周兵突然后背被袭击一下子把他击倒周兵只感到后背极痛口中一股咸咸的味道直接地倒在地上。
诸家丁连忙上去把他按倒那个小男孩满脸焦急连连拍打那家丁却被家丁们一脚踹出去。
那个二世祖此时哈哈大笑道:“叫你们打老子哼哼老子叫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兵被那些家丁们按着这时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蛋!卑鄙无耻!”
那个二世祖哈哈大笑道:“还嘴硬呢给我掌嘴!”
王贤这时拉住正要上前的语嫣出声道:“慢着!”
那个二世祖见到王贤出声不由地道:“你是何人?”
王贤呵呵一笑道:“这话该我问你你又算什么人?岂不闻汴京城中随便扔一块石瓦都可能砸中一个朝中大员你一个纨绔子弟竟然如此猖狂朗朗乾坤之下直接行凶打人实在不把汴京里面的人放在眼里了!”
那二世祖听到他这话不由有些震动他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可是也知道这汴京之中有一些人确实不能惹的不然的话就有可能惹祸看这个少年气质异常身上亦不是一般人所穿难道他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和背景?
他不敢造次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道:“我是何家的大公子何山你又是谁?”
王贤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想来这个何家也是挺厉害的他哈哈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若想要知晓待我一会告诉你你仗着老子有权有势竟然敢在这边胡作非为实在是胆大包天还不快把那两个人放了!”
他说话极为的快让那二世祖越法惊疑但他还是说道:“这位公子你看我这样是被那两个歹人所伤我现在抓住他们便是因为他们之前打了我。”
王贤皱着眉头这个二世祖怎么不上道啊他这时走近那二世祖何山见他确实伤的很重想来他细皮嫩肉的被周兵和那小男孩猛踩自然是满脸出彩。
他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便是他们不对了然而你差家丁在大相国寺行凶有扰佛门净地实在是罪过!而且此事本应当报官由官府处理你却私自差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山被他唬住了这时道:“公子所言极是然而这些家丁们便是衙役他们便是来抓人的。”
王贤倒没想到那些家丁是衙役闻言不由一愣这个何山竟然把衙役调过来充当家丁而且还在这里打人真正是败家到底了他家如果有长辈是大官就这个借口都可以被台谏官们参上几本了。
但是现在这何山有了借口他也不好办了这时想了想便道:“那你也不能就这样带人走吧?”
何山奇道:“如何不能?”
王贤心中一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何山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想突然被王贤圈住脖子然后便听到他说:“对不起了何大公子让你的衙役们放了他们吧!”
这可让诸人都是惊讶了何山惊慌地道:“你想干什么!”
王贤小汗了一下这人真是听不懂话吗?他胳膊使了点劲然后道:“何公子你要不想勒死就快点让你家的家丁放了他们两个快点!”
那何山也是感觉到了有点透不过气慌忙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开他们两个难道想我死吗?”
家丁们这时面面相觑听闻此言连忙松开周兵和那小男孩然后站在那里不动。
王贤对着语嫣道:“你带着他们两个先走走远一点!”
语嫣欲言又止这时朝着王贤点了点头对着周兵和那小男孩示意了一下便向着那人群中走去。
那些家丁们本想去追却不料何山又一次吃痛大声叫了起来使得他们都不敢再动。
王贤见到语嫣他们已经不见影子了这才笑道:“我说何公子啊你们何家也算挺大的吧在这汴京城里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家吧?可是你这个何公子却真是不争气你老子生了你就是来败掉何家的今天也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我这样的书生要是遇到一个莽夫你岂不是小命不保?”
何山吃痛地道:“大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
王贤哈哈一笑道:“何公子何出此言不过暂时还要请何公子陪我走出去等见不到这些爪牙们何公子再回去不迟。”
他正想带着何山走却没想到何山猛地一个转身随即便脱离王贤的胳膊大声喊道:“把他给我抓住!”
这个变故谁也没有想到但是诸家丁反应灵敏这时立刻提着棒子朝王贤袭来。
王贤这时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这次是残还是死?
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都是蒙着黑面他们两人很快击退了家丁然后轻拉着王贤小声道:“和我们一起跑!”
王贤也不管后面何山的大吼大叫、家丁们的大声追击立马随着那两个黑衣人的步伐前行着从那旁边挤过人群然后飞快地跑动着。
他们一直从这大相国寺穿过合街绕过一条条弄道直到一个黑暗的角落方才停止。
这边乃是一块小角落那里面是死角地上有很多废物堆放在这边只有一个小灯挂在墙檐之上昏黄无比连几个人的影子都显的极为昏暗。
几个人都是累得直喘气王贤靠在墙边对着那两个黑衣人道:“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那两个黑衣人皆是哈哈一笑然后拉开黑面道:“王兄你不记得我等了?”
王贤一愣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那两个黑衣人忽然道:“原来秦兄和老五多谢你们二人了。”
这两人却是秦该和张武此时听到王贤说谢忙道:“王兄乃是我们兄弟会的人一旦有难我等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何必如此客气?”
王贤问道:“秦兄和老五你们二位是从哪过来的?为何皆是黑衣蒙面?”
秦该叹了口气道:“皆是周兄所告我等听到你有难便想过来救你可周兄说不宜直接露面所以我等便着黑衣蒙面赶过来把你带走。”
王贤这才明白过来但是心中突然有种奇怪。
周兵他们才离开多长时间如果秦该他们遇上还要换衣那么哪有这么快便过来?
他心里明白秦该定是所言不实但是也不点破只是道:“为何止兵流落到街头卖艺?那个小男孩诸位可知是何人?”
秦该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而此地却非相谈之所我等现在先去找他们。”
王贤点了点头便随着秦该、老五一起沿着这街边而行此时灯火未熄一眼望去皆是通明三人从这边急急行去过了这合街穿过一道道小灯便已经行至大街之中他们朝着一间大宅前行王贤心中虽然奇怪但也未多问。
这个宅院的样式一看就知是个大富之家和王德明家一般虽然细节很是注意但是宅院规模较小门头不高就连院门也不是很大但是里面各种东西皆是细腻如小亭秀气里面挂着小灯看起来如黑夜萤火虽弱而丽还有院子有小池塘此时也有两个小灯摆在那里像是两轮明月映入水中交相辉映。
王贤他们走进院落里早有人过来然后张武便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把门关上吧都回去休息。”
他这举止神态倒像是一家之主让王贤暗暗称奇。
张武这时把王贤带到房内然后对着王贤道:“王兄你先在此歇息一下俺老五和秦兄换件衣服便过来。”
王贤忙道:“你们便去吧我在这看看便是。”
这屋子里的布置也和自己家中类似想来商人之家大都是有些附庸风雅这时瞧见屋内摆设虽然有些古色但是仔细一看便知是涂的黄油故意做成的整个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稀奇之物。
王贤现在心中还是很奇怪这个宅子看来是老五的但是他家里为何没有父母在此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老五从家出要感到大相国寺大概要半个时辰这么长的路他们为何眨眼就到?
这个兄弟会本来就是神秘万分他也不好过分猜测只是隐隐觉得不太寻常。
没过多久张武和秦该便走了进来见到王贤还坐在那里不由笑道:“王兄可是久等了俺们向你赔罪。”
秦该和王贤都是笑了几人便左右坐好王贤问道:“这是老五的宅子吗?”
张武笑道:“便是俺的倒是让王兄见笑了。”
王贤忙道:“哪里只是在下却没见到令尊和令堂实在奇怪。”
张武突然沉默不语起来王贤见他脸色变了不由奇怪却听到秦该叹口气道:“老五的父母便早已经离开人世了。”
王贤忙道:“在下失言望老五莫要见怪。”
张武摇头道:“俺没事只是每当想起俺爹和俺娘俺的心就痛苦无比俺对不起爹娘啊!”
秦该见王贤有些不知所措叹道:“老五的身世也挺可怜的他家原是一个大富之家然而没想到一场大灾竟然使得这一个大家只剩老五一人了。”
原来张武乃是青州人他一家是当地名门望族家中经商之人颇多而家里长辈对当地民众特别友善故而张武的父亲张位荣被当地人称作“张善人”可以说在青州是响当当的。
可是就在元祐二年有一个朝中官员到了青州为官其人明里一向自称铁面无私但暗里对青州百姓欺压百姓们恨之入骨偏偏却无可奈何。
张位荣此时也觉得新上任的父母官太过霸道于是便邀他赴宴在宴会上劝他对青州百姓好一点这一下惹恼了那个官员他认为张位荣在公开场合如此说他便是在取笑自己他把这事暗暗记在心中。
而后没多久便有一个无赖到青州衙门告张位荣说张家害死了他父亲青州百姓都知这无赖父亲早死了然而那官员却依然定张位荣杀人之罪直接关进大牢。
张妻见到自己丈夫被关进牢里便赶忙想通过关系来救出张位荣谁知那个官员竟然提前得出消息立刻把张家一家人都抓了进去惟独张武在私塾读书逃过此难。
而后那官员想着此事不宜解决为避免留下后患他差人直接将张家一家十八口人全部杀光并且又暗中寻访张武明里是想让他去探亲实际上是想消除这最后的隐患。
要不是私塾先生拉住张武他早已经自投罗网了过了没多久他果然听到消息因张家涉嫌谋逆全家被诛家产皆被没收。
张武乍闻此事顿时嚎啕大哭当时便想着去寻那官员报仇他的私塾先生安慰他并且让他知晓凭着自己的力量是报不了仇的只能等到长大以后再做计较。
可没想到过了几年之后那官员已经被调到汴京张武便连忙赶到这里他的祖父留给他有巨额家产他便在汴京购置房舍准备和那官员同归于尽。
而便在这时他遇到了秦该两人随成王莫逆之交秦该听闻张武一家被杀的惨状不由为之叹息而后又听到张武要凭自己之力去报仇便和他说了“天下之官莫不如此若杀之其一何来能解天下之痛他日还用成千上万个和你类似之人一样受到恶官欺凌家破人亡”张武这才从杀掉那位官员的想法中转变过来变成了对所用的官员痛恨起来。
王贤听了这些才明白了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哪里都会生难怪老五如此痛恨官员却原来是自己一家十几口皆是被杀如此血痛岂能是时间可融之?
张武此时听着秦该又一次说来不由哇哇大哭地道:“别在说了俺对不住俺爹和俺娘啊对不住俺那已经快八十岁的老奶奶对不住俺那只有三岁的弟弟啊!”
他这说着说着便已经哭了让王贤不由有些伤感人之悲惨莫过于失去所有的亲人老五这种热血男儿就算刀子砍刀他身上也不会掉一滴泪可是念及双亲心中悲伤便泪若雨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谁能明白如此之痛?
直到过了好久张武才停止了哭泣他擦干眼角对着王贤道:“让王兄和秦兄笑话了。”
秦该摇道:“老五你是真性情换作是谁失去了这么多亲人心中忧愤乍然回想皆会嚎啕大哭我和王兄怎会笑话你?然而老五你也莫要哭泣我们兄弟会必当为你报此血仇把时间所有的贪官、恶官、奸官皆都诛杀也让令尊令堂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王贤不由地看了看他心中有些明了这个秦该是利用老五的这样心态拉拢他王贤虽然知道他的本意很好但是这种作法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秦该又安慰了老五几句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王贤说道:“对了王兄周兄旁边的那个小女孩你认识吗?周兄说要到小女孩家里避难。”
王贤忙道:“那是我的小侄女原来止兵已经去了我家、”
秦该点了点头道:“其实周兄今夜卖艺实在让我等汗颜他家甚穷而且还有一个五岁的哑巴弟弟本来就生活拮据再加上不在太学亦就很难维持生计我等早就说要向其馈赠一些米钱奈何周兄高傲非常并不接受我等便无法勉强只能作罢。”
王贤心中亦是对周兵高傲有所明悟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肯轻易接受别人施舍的。
秦该又道:“太学自从丢失了周兄倒是没听过有什么动静想来是因守卫们都已经回家太学长也没有心情去找寻他了周兄也不是十分在意想来以他的心境便不在太学亦可成才。”
王贤点了点头突然对这个兄弟会充满兴趣起来向秦该问道:“我们这个兄弟会是如何创立的?到底有几个人?”
秦该一愣随即呵呵笑道:“王兄此问在下却也不知其实我们兄弟会说来也怪在下本是一个书生游学四方一日偶遇周兄便引为知己周兄虽然年幼却博学通才而后他便告诉在下这个兄弟会来并且说了‘帝王将相天下之害’的道理真正让在下幡然醒悟过来原来无论是暴君还是明君皆是害民便由此加入了兄弟会。”
王贤点了点头原来是互相感染的看来这个兄弟会也并没有多少人只是不知道周兵的想法又是谁传染的呢?
他的脑子不由有冒出了一个小脸蛋却又是心底一笑此时站起身来拱手道:“秦兄老五在下还是要多谢两位相救之恩只是天色已晚恐父亲和大哥担心不能相陪实在抱歉望诸位原谅。”
秦该也是站起来道:“王兄哪里的话既然王兄要回去我等也不能阻拦只是此时恐怕灯火不明不宜夜行老五给王兄找盏明灯王兄提着也好看清路。”
王贤连忙感谢接过那燃着的明灯便走出了这个大宅子。
这灯儿外表很是精致上面有着条条花纹用白纸包着上面留着几个小孔用小棍提着便可照亮前路。
其实这时外面依然是灯火通明王贤也不用担心找不到路这个小灯权当是打着好玩他往南而行穿过新街便到了自己的家门。
…………
早春之日这汴京城便下了一场雪虽然没有前几日那么的大但给路上行人还是带来许多不便。
春节便是互相拜会的时候此时的人们大都起得很早在新春之时相互问候几句。
王贤此时却坐在这个小亭子里虽然偶有飘雪进来但他穿的很厚并不觉得有什么寒冷。
坐在他对面的确不是别人而是李清照她今天一大早便过来本想见语嫣的谁知语嫣却不见人影本想回去刚好王贤过来了便立马邀请她进来。
李清照并不似同时代的其他女子扭捏此时正笑道:“我听闻有人赞叹你是太学之中最为聪慧的想来王公子在太学之中学业必是精湛。”
王贤忙道:“惭愧在下哪里有什么聪慧之处倒是李姑娘你却是大才女莫要再嘲笑我了。”
李清照呵呵一笑又道:“语嫣为何今日大早便已经出去了?”
王贤也是疑惑本来昨晚回来想找语嫣问一问结果想起自己跑进内院有些不便所以便打算等天明之后再去寻她谁知道这一大早的她就跑出去了还把周兵也带走了让王贤空有一肚子疑惑却不得而知此时听李清照问来便道:“这丫头一向不守规矩谁也不知她跑哪里去了。”
李清照抿嘴一笑道:“你们两个真是不像叔侄。”
王贤亦是笑道:“皆是语嫣不尊长辈所致对了李姑娘我要找你评一副画你帮我看一下。”
他说着便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副纸画上面微微有些黄看起来有些旧了他把画在石桌上摊开便对李清照道:“李姑娘请过来一观。”
这幅画便是昔日从山崖下的那小屋子里拿到的他一直保存着没动它此时突然想起李清照乃是一代才女或许请她参详参详能知晓些什么便拿了出来。
李清照见这画很是奇特止有一老者之面不由道:“此乃肖像之画也无奇特之处。”她又看了看不由有些皱眉地道:“确实有些奇怪。”
王贤忙问道:“有何奇怪?”
李清照指着这上面的画像道:“这一副乃是寇莱公的肖像然而下笔却颇为奇特王公子你看这个额角笔力颇浓下笔便是从此这种手法很怪平常下笔是从轮廓开始先绘外观再详描之这样的下笔我还是从未听闻;还有你看这人的衣服据我所知勾勒衣衫只需寥寥数笔便成不然会损其整体然而这衣衫竟然如此清晰连这上面的小图纹也是丝毫不差由此可想此乃是详描反观整体却不似如此实在是怪哉。”
王贤也是注意到了听闻此言便道:“李姑娘可知此乃何人手法?”
李清照思索半响还是摇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笔法想来定是某位无名画匠创新所为虽然怪异然而见之便可得其形可以说是传神了。”
王贤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多谢李姑娘了。”
李清照也是展颜道:“王公子客气了只是清照才疏学浅未能帮上公子。”
王贤一笑又道:“李姑娘便请再观一副画看一看是不是一人所作。”
他这时从怀里拿出来的是昨晚大相国寺购得的那副女子肖像画此时铺开来便对李清照道:“请李姑娘观之。”
李清照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不由有些好笑地道:“此乃是何人?是王公子的未婚之妻吗?”
王贤闷声地道:“我才多大?”
李清照呵呵一笑便看着这画说道:“此画光从纸张便可看出并非一人所绘寇莱公那张肖像大概已经有好久了而此画最多不过十数年不过……这画的风格却很是相近。”
王贤好奇地道:“我也是看这两幅画有些相似但我是外行看不出什么李姑娘可否说的明白一点。”
李清照看着这画叹道:“这画中之人容貌俱佳但却神情犹豫而且素衣白衫实在是楚楚可怜就连我看了都觉得直想安慰她如此画技确实是传神之作而且画师极擅绘制细节便连这画中人的脖子小痣也点上了与寇莱公肖像画颇为相近。”
她又叹了口气道:“为何她要如此忧郁?”
王贤见李清照竟然在可怜起画中之人不由有些好笑但他亦是道:“确实很是忧郁对了李姑娘听闻你便要订婚在下便先行告喜待到订婚喜酒莫要忘了叫我。”
李清照一愣随即有些恼怒地道:“你胡说什么?”
王贤见她如此表情心中疑惑难道那个李大人没有和她说吗?不过他反应也快立刻说道:“适才是在下胡说望李姑娘莫要见怪在下赔罪便是。”
他说着便行了一个赔罪礼没想到哦啊李清照却依然皱眉道:“你适才所言是真的吗?”
王贤愕然道:“在下胡言乱语李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李清照看着王贤随即有些笑容柔和地道:“王公子莫要如此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贤见她缓和了表情心知这事情是瞒不住的便道:“前几日我到贵府拜会意外得知有赵家公子早已仰慕李姑娘而赵大人竟然登门求亲足见其心诚在下本以为李大人已经和李姑娘你说了却没想到……在下失礼了。”
李清照满面通红轻雪飞扬竟然飘到她的青丝上、脸上但她像是没有觉一般直到王贤出声叫了她一声方才回过神来此时细声道:“多谢王公子相告。”
王贤见她失神忙道:“李姑娘你也莫要慌张这个赵公子也是一个才子而且也在太学之中他很是聪明将来必定是一场大作为……”
李清照突然大声道:“王公子是给我说亲的吗?”
她情绪颇为激动直让王贤愣在那里过了许久才平息过来对着王贤道:“我失礼了我先回去了。”
王贤这时也是无话可说李清照这样的反应让他把下面的那句“你和赵公子乃是天作之合天下人皆会羡慕”吞在肚子里只好道:“那我送李姑娘出去。”
李清照摇了摇头她并未多说什么便快步而去。
王贤郁闷不已本来还谈的挺不错的结果被自己的几句话搞冷场了还让她不高兴起来这也是常情哪一个女孩家的婚姻大事会让一个外人说三道四的自己真是笨到家了。
都说沉默是金看来以后还是要少说话了那句“言多必失”并非虚语。
他看着外面飘飘荡荡的小雪正沿着不规则的路线从上至下缓缓落下掉在地上也有一些不注意的雪花落到自己的耳边或是手上洁白色的雪花入手便淡淡消失变成小水滴润入手心一片冰凉。
飞雪入亭亭依然雪花是弱小的精灵它经不起一点点的阻拦遇到温热的石壁就化成了冰水但是依然有成群结队的小雪花撞了过来它们像是不怕死的洁白精灵前仆后继的飘了过来终于使得这石台上布满了薄薄的一层白雪。
“在想什么呢?雪都飘满你衣上了。”
进来的是语嫣她带着高高的帽子这时坐在最里面那个没有丝毫雪花的石凳上又拍了拍头上的帽子叫嚷道:“今天的雪虽然不大可老是飘飘的。”
她把帽子的雪拍干净后见到王贤依然还站着不动不由想喊他一声却见到那已经布满薄雪的石桌上竟然有两张纸最上面的那都被雪打湿了点点斑痕。
语嫣这时把这画摊开不由一声低呼然后失神地看着这张人物画。
王贤被她的呼声惊回神来刚才看着这飘雪心中想着很多事竟然不知道语嫣走进来此时转过身来道:“怎么了?”
语嫣拿着这幅画嘴巴张着却是不知所措地看着王贤。
这画上有很多小水点此时被摊开已经有些皱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画中人的样子王贤见语嫣如此表情不由有些奇怪地道:“怎么了?”
语嫣提着这画有些小声地道:“你怎么会有她的画?”
王贤一愣随即有些惊讶地道:“你认识此人?她是谁?”
这下轮到语嫣惊讶了她迷惑地道:“你难道不认识吗?那你怎么会有她的肖像画?”
王贤沉吟道:“这画是我在大相国寺门口看到的我见到此人很是眼熟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所以就把它买下了听你的语气你是认识她的?此人到底是谁?”
语嫣又看了一下这幅图上面的女子低眉不语带着浓浓忧郁若是在这飘雪之时真是让人心碎。
她看了一下王贤道:“你真的不认识?”
王贤道:“当然是不认识了你快说她是谁吧?”
语嫣呵呵低声而笑道:“让我想一想要不要告诉你你先在这站着。”
王贤见她卖起了关子也无可奈何起来他轻轻地走到亭子旁边见到小雪依然不停飘荡地上已经完全被铺成白色了这些小雪虽然弱小却把天地换了银装。
偶尔还是有一些雪花飘进来就连还坐在那里的语嫣也似乎感受到雪花的调皮此时已是笑道:“我刚才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你吧其实这个画上之女你也是认识而且也很熟悉了她就是昨晚在街头卖艺的那少年也就是你的以前同窗你该明白了吧?”
王贤眨了眨眼睛然后再拿过这张画来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眼来看着语嫣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又是仔细地看着这张画过了许久才把它放了下来。
语嫣见到王贤这幅摸样不由笑道:“怎么了你竟然这么失神难道是对这个小女孩动心了不成?”
王贤叹了口气道:“我真没想到古代的化装技术竟然如此厉害一个如此娇滴滴的女子竟可以变成一个少年让我们诸人皆是看不出来实在是太过神奇了。”
他又说道:“难怪我觉得十分熟悉却又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只是周兵和这画中人的差距太大根本无法认出来但是这也未免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