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说了些什么,温欣好像听到,又好像没听到,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季成海和那个戴帽的女人身上,那背影好像在那里见过。却怎么记不得是谁,特别那娇小的身形外加轻-盈的步伐,一看就知道是有舞蹈功底的人。
她---快捷酒店。
猛得,温欣有了主意,她拉住安辰打开车门的手,挤眉弄眼的说:“不如我们去对面开个房间,休息一下下?”
乍听这句话,安辰手指紧了紧,“你确定?”
“确定啊,刚才你不是说误导向胜贤吗?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就一误到底?”
说着,温欣便厚脸皮的拽安辰过马路,完全没发现那张看似毫无波澜的俊脸,在得知她的意图时快速掩饰的羞涩和淡淡的失落.
她感激的笑笑:“嘻嘻,安律师,刚才谢谢你啊!”
在这个认脸的社会。果然便捷酒店的服务台对她这种没权没势力的人理都不理,但对安辰却就不一样了,大律师证一摆,立马查出季成海的房号。
再在他隔壁开房,更加不是难事。在安辰那意味深长的眸色下,温欣抽了抽嘴角,解释的说:“上次跟他有点不愉快,所以……”
“不用解释了。想做什么那就做吧!”
这话,让温欣想到向阳那句‘想去那,我陪你’暖暖的,很贴心。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刚要寻找两房间最贴近的地方,这时手腕一紧,只见安辰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算了,还是我来吧,你把电脑取出来,待机。”
“……”温欣还在消化安辰的含义,却见他从公文包里拿了什么出来。很小像纽扣,然后脱了外套,丢给她,一跃就站到窗台处。最后在两房间处通的空调口摸了两把,再眨眼,他已经走了过来,整个过程看得她目呆皆呆。
“安律师,你搞侦探?”
“你以为律师只是简单的上诉?出庭?”安辰扯了两把领带,从吃惊的女人手里拿过笔记本,不禁开始暗赞自己的习惯。
或许是工作需要又或许是个人爱好。他习惯随身携带什么以备不时之要,不然这会还真的只能最笨拙的穿线法了。
温欣倒了两杯水,感激的递过去,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安辰,只见他那双可以跟向阳媲美的手,正在黑色的键盘上飞快的舞动,不多屏幕里好像出现类似音控的东西。
她吃惊连连的问:“安律师,你……”
“安辰!”安辰无奈的再提醒!
“好吧。安辰,你……”不等她问,安辰已经递过蓝牙耳机,示意她戴上。
很快隔壁的声音便清晰的传了进来,她不可思议的对安辰竖了大拇指,“太厉害了。”原来窃听设备就是这样搞定的。
吱吱啦啦的一声,温欣感觉安辰好像在调大小,一开始声音远远近近的,很不是很清楚:“成刚,我真的受不了,这种日子战战兢兢的,每天都像在坐牢,你带我走好不好?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那个大宅子,那就是个监狱!呜呜……”
一声哭泣后,耳机里又传出男人的声音:“好了,好了。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约好吗?向家在帝都那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再熬两年等老夫人走了,你就是女主人,如果现在我带你走了,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成刚,我不意的,这些年我多少也有积蓄,你带我走吧,他根本不就是人!你看看,他就是个畜生,是个虐-待狂,高兴的时候把我当人看,不高兴的时候,他就……他就……成刚,我想通了,什么荣华富贵都是假的,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才真,而且我,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我?”男人的声音听起粗狂而又惊讶,与此同时女人哭泣的声音仿佛更大了,“当然是你的了,在他回来之前有的,不是你的难道还是他的?成刚,你嫌弃了?”
“不是我嫌弃你,而是你现在离开很不理智,你这样……听清楚了没有,我还有事,还是老规矩,我先走,回头你再出去。”
“成刚,抱抱,人家要抱抱……”
耳机里很清晰的接吻和喘息的声音,温欣本能的摘掉,她来到窗台前深吸了口气,回想着刚才的对话,虽然不是很长,但信息量却是很惊人。
明明是季成海开的房间,那女人居然口声的叫成刚?还有向家---温欣回想着向家所有的女眷,最后脑中不由得闪出白静的影子。
那身形和声音,听起来很像,难道!
她猛得转身,恰巧对上安辰若有所思的眼神,不等她说话,便听到安辰冷硬的说:“我送你回去!”说着,将笔记本装公文包,然后拎起外套就走。
“安律师,安辰,安辰。”见他挑眉,温欣连忙换了称呼。抽嘴心想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拉了接安辰的衣袖,伸手借钱:“五十块,有没有?我那个忘记带钱包了,回头开房和这五十,我一并还你。”
安辰眯眼:“你不回去?”
“……我想再等等。”她想等等看,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白静,还有那个叫成刚的男人,是不是她之前看走了眼,错认了。
“不行!你必须跟我一起离开!”说罢,将公文包导手,又像之前那样,强行将温欣拽进车里,只听砰的一声,车门关上的同时,被他锁了起来。
温欣有些生气:“安辰,你什么意思?就算你是向阳的好友,但你也没有权力管我!限制我的自由!”
“就算你确定了会怎样?”安辰蹙眉反问:“你想举报?拆穿?还是将消息卖给报社?”
一连三个问题直接把温欣问住了,她闷着气,回到新城别墅,洗过澡后竟在沙发歪睡了。
再醒过天色已然渐黑,看着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房间,忽然特别想念那个自负的男人,不知道他现在忙完了没有。
捏着手机滑开解锁,然后又锁定,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找出向阳的号码时,她又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忿忿不平的抓起遥控器,翻来覆去的没有一个让她感兴趣的节目,思绪却是乱七八糟的纷飞。
吸了口气,最后拿平板查询妈妈所在地的风土人情,不知过了多久,肚子咕噜咕噜的开始抗议了,她抿嘴丢掉平板,去厨房找吃的。
入眼便看到冰箱醒目的位置贴着清姐留下的字条:大意是她明天早上回来,晚餐在冰箱,热一下就好。
鸡汤,有鸡汤,温欣有些小女生心思的轻-咬手指,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一圈,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飞快的梳洗换衣然后拎鸡汤出门。
***
向氏。
“向总,许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勤奋,废寝忘食的。”
季丹轻笑走进办公室,理了理波浪般的长发,走近办公桌,看着痴恋了已久的男人,更加英俊帅气,她心花怒放,大胆的将双手半撑在办公桌。
前倾身子,极具妖的嗲气:“向阳,人家都约你几次了,难道你还要拒绝?这可不是绅士作风哦!”
“绅士?”向阳面色冰冷的挑眉,直接拿起话机,“刘海,你给我死进来!”
“不用找刘海了,他被我支走了!”索性-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季丹也豁出去了,她直接按掉向阳的通话,“向阳,虽然我比你小几岁,但至少我们也算一起长大的,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我卖个消息给你,怎样?”
“不需要,出去!”向阳讥笑着补充:“在我还给你脸的前提下!”
“向阳!”季丹跺脚,拉开跟前的椅子坐下:“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话我不妨跟你明说,就目前你遇到的问题,整个帝都也就我爸爸能帮了,你究竟明不明白?难道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吗?向阳,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不好?”
向阳视线自屏幕移开,漫不经心的端起跟前的咖啡,“想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季丹撅嘴,“那个温欣有什么好?惹事生非不说,在商场上她根本帮不了你什么,向阳,你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选择谁才是对你最有帮助吗?”
事业对所有男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在女人和事业面前,每个人男人迟早都会妥协,温欣就算是向阳的心头爱,她早晚都得出局!
想到这里,季丹情不自禁的笑了,可嘴角刚弯了一半,猛得脸颊一热,瞬间有什么液体流下来,她低头一看,花容失色的怒了。
“向阳,你太过分了,你!你竟然把咖啡波在我身上?你还是男人吗?你……”
“一杯咖啡就受不了?”向阳皮笑肉不笑的挑眉,像沾了什么细菌似的丢掉咖啡杯,然后抽湿巾反复擦手:“半分钟,如果你还在我眼前晃,那么就不止是咖啡这么简单了!季丹,你该了解我的性子,别说向氏目前遇到一点点危机,就算它夸了又如何?”
“你!”季丹狼狈擦了两下,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向阳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余光好像看到一抹倩丽的影子,她忽然莞尔一笑,“是是,我明白,你向来视钱财如粪土,可是你想过了没有,温欣当初选择嫁给你,难道不是看中了向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没了向氏你以为她还会义无反顾的跟你?”他私丽技。
说话间,借着擦咖啡渍的动作,嘶啦一声,腰身处的拉链一开,抹胸裙直接滑落,三-点式尽显的瞬间温欣刚好抬头。
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虽然只能看到向阳的背影,但那女人的外形却是一清二楚,性-感的波发以及隐约可见的傲人,大长的腿就那么赤果果的暴露。心痛在这一刻招呼都没不打的便狠狠抽-搐,泪水跟着模糊的视线……
而刘海匆匆赶来,第一眼先看到温欣,再一眼就是办公室的祼女,他暗道一声糟糕,连忙上前解释:“少奶奶,您误会了,那个女人,她就是个神经病,她刚才居然……”
=“刘海!别说了!”不再看那令人心痛的画面,温欣将手里的保温桶交给刘海:“一会他们忙完了,把这个交给你们总经理。”说罢,转身离开。
曾几何,那个坚强不怕的温欣,竟然不敢推门去质问,竟然没有勇气进去如最初的那般泰若自如,去说一句‘向总,你们继续,需要掐表计时吗?’
笑,好冷。
***
办公室内,啪的一声,季丹闭眼等来的不是巴掌,而是大开的窗帘。
她本能的护胸:“向阳,你……你太过分了!”装作愤怒的样子,借着下蹲去看角落里的温欣,果然如她想象的那样,人没了。
尽管向阳看都没看她一眼,但这一刻,她也是高兴的,忍着内心的愉悦,大大方方的捡起抹胸裙套上,离开前她说:“向阳,我的联系方式你知道,我等着你联系我的那天。”不出两天,走头无路的人,铁定会上门,到时候……
本就得意的季丹,在转身看到刘海手里的保温桶时,更加得意了,她压低声音在经过刘海时轻蔑的笑笑:“狗东西,看清楚谁才是你未来的女主人,下次如果再敢拦着我,就不单单是非礼这么简单了!”
想到刚才差点被当做流氓抓走,刘海就怒,他瞪眼:“无耻的女人!真不要脸!”话落,刚要进办公室,这时季丹腰身一扭,只听稀里哗啦的一阵,刘海手里的保温桶不但掉在地上,里面的汤汤水水跟着全部洒了出来。
那一刻,刘海恨不得撕烂季丹身上的衣服,然后直接将她丢出去,顾忌向氏目前的困境他忍了,却正是这个心思,让季丹更加得意。
温欣!流了产的你,本小姐倒要看看,这下你再拿什么跟我争!向阳迟早都是我季丹的男人!
一想到两天后,走头无路的向阳会上门找爸爸帮忙,她这心里就别提有多么乐了,踩着十几寸的高跟鞋,那扭动腰肢的动作更加摇摆了,只是她得意万分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大厅迎面对面非但没离开,而像女王一样堵上来的温欣。
她眯了眯眼,看清自电梯出来的女人,原来在向阳办公室脱光光的女人,竟然还是之前那个脸厚的套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