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清脆响声,梅落直纳闷自己怎么连躲闪的功夫也退步了?
下意识的‘摸’‘摸’脸,咦?怎么半点都不觉得疼呢?再一看,自己脸前挡着一只手,正是乌乐的。www.noveldh.com-..-{中文小說xin.}
“忽里真,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是谁教你这么欢迎喀尔沁客人的?”
乌乐怒目瞪着忽里真。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骄纵蛮横的‘女’孩子,就是往日那个跟在他身后,用甜甜的声音叫他乌乐哥哥的忽里真!
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心中住进了魔鬼?
忽里真看着自己一巴掌没打到要打得人,反而打了乌乐,顿时也有点呆了。手心**辣的阵阵作痛,她却死死地盯着乌乐,大眼睛里迅速涌出了泪水。
“呜……乌乐哥哥,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不对,你干嘛要替她挡巴掌?”
哭到一半,忽里真忽然想起这件事的真相来,含着眼泪瞪着乌乐问。
“你即使是有意打我,我都不会怪。但是,我不能容忍你打她!”
乌乐跨前一步,‘逼’向忽里真:“她是我们喀尔沁草原的尊贵客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忽里真倏地睁大眼睛,气愤愤地指着梅落喊:“她算什么尊贵客人?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宫‘女’,还是个汉脚羊!而且,她还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专抢别人心上人的狐狸‘精’!”
梅落听的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这都是哪个‘混’蛋造她的谣?居然给她安上个狐狸‘精’的称号!她有狐狸‘精’那个美‘艳’资本吗?真是太抬举她了!
转转眼珠,梅落忽然想起晴兰和胡氏来。尼玛,不会是这俩‘女’人给她捣鬼吧?
要真是这俩人,梅落想,她一定要好好的“谢谢”她们!有仇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也非‘女’人。
乌乐怒了:“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说八道?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嚼人舌根,你怎么都不学点好?”
一把拉住忽里真的手腕,乌乐双眼冒火地拉她走:“跟我走,我要找你的额吉阿布去,问问他们都是怎么在教你?竟然教出你这么一个泼辣粗俗,蛮横无礼的姑娘,真给我们喀尔沁草原丢脸!”
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就走。忽里真拼命挣扎,边叫喊着不肯去,眼泪汪汪地喊着乌乐哥哥,一边又跟乌乐再三证实她说的不是谎话。
可惜乌乐压根不听她的,仗着力气大,硬是把她拉走了。
看了一场小孩子之间的吵架,梅落对自己被‘波’及并不往心里去,毕竟‘女’孩子对于争风吃醋这种事她能理解,也能体谅。www.noveldh.com
拍拍身上的衣服,梅落忽然想起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里了,可是她的两个病人还没好好去看一眼,关照一下呢。不如趁着乾隆现在还没来,她先去看看。
心动不如行动,梅落立刻往毡包走去。
看完了巴雅尔,见她一切都好,便又关照了几句,梅落这才出来往稍远处的大福晋那里去。一路上她暗自庆幸用来缝合伤口的线是不需要拆解的,否则还真是不放心。
大福晋身份特殊,住的地方也比他人高档些,毡包的‘门’口有汉白‘玉’砌成的台阶,上面铺着毡毯。一根绳索挂在侧边,一头埋在土里。
梅落知道这是风俗,代表着这里有病人,客人最好不要进‘门’打扰。不过她是医生可不是客人呢,所以她依然在下人的点头微笑中掀了帘子进去。
才走近大福晋的住处,忽听大福晋的声音轻微地传出来,若不是她耳朵灵敏,险些就听不出来。
大福晋这是跟谁在说话呢?梅落低头一想,这个时候是不好进去的,那还是先走吧。
她后退一步,正要转身时,忽听大福晋道:“那个姓梅佳的丫头,你就这么信任她?”
梅落一愣,下意识地停住了脚。只听里面大福晋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继续说着。
“我实话跟你说,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相信她能治我的病,要不是你前来劝我,叫我不要忘了自己身上流着爱新觉罗的血液,不要忘了大清,我是根本不可能相信她的。”
梅落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大福晋接受自己的治疗并不是出于自己心甘情愿,而是有人劝说了她。而且这个人还拿了大清和爱新觉罗来做大义。
这个人,是谁呢?梅落心中思索起来。不过也没等她想太久,那个人就自己开口了。
“我知道这件事是有点冒险了,在这里还要多谢大福晋你的勇敢和成全。只是当时事关大清和皇阿玛的脸面,永琪不得不如此强求,还请您不要见怪。”
这人赫然是五阿哥永琪!
梅落一时只觉得脑袋里轰轰作响,心中五味杂陈。
里面永琪接着说道:“不过,也幸好是接受了她的治疗不是?否则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怎样呢!您说是不是?”
大福晋“噗嗤”一声轻笑:“是啊,还是你有眼光!要是让那个萨满法师接着治疗我,估计我早就痛死了!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怎么就认为她能治好我呢?你很信任她吗?”
永琪缓缓道:“我并不敢保证她一定能治好您。但是我信任她,她的‘性’格不容许她放弃,她的善良让她无法看着病人忍受痛苦,只为了保护自己而袖手旁观!”
“哪怕是为自己招来祸患吗?”大福晋道。
“是的!”永琪坚定的回答。
大福晋默了默,忽地轻笑:“五阿哥,你不要瞒我,是不是你对这位梅佳姑娘有别样情怀,所以才这样一力护她?你告诉姑姑,你是不是喜欢她?”
随着大福晋的话,里面忽然安静下来,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梅落的心有点慌‘乱’,她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手指绞着手中的帕子,全然不觉帕子被她扭成了麻‘花’。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长的恍如一个世纪,又似乎在眨眼之间,她听到永琪慢慢的,却无比坚定的声音。
“是。永琪喜欢她!”
梅落忽然就踏实了!
“有多喜欢?”里面大福晋的问话依旧继续。
“就像我的生命!”永琪坚定地回答。“在皇宫,那里面的压抑,姑姑也是有体会的。而宫里面有了她,永琪才觉得,那是个天堂。”
梅落忽地捂住嘴,匆匆而出。
室内两人浑然未觉刚才有人在此,依旧继续着他们的话题。
梅落快步走出,走到阳光下轻轻闭上眼,让涌上眼眶的泪水肆意流下!
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找寻到一个爱自己,信任自己,视自己为生命般重要的人,更加让人欢喜的事情呢?
这一刻,梅落觉得,即使自己永远不能站在永琪的身边,永远只能躲在他的背影后,她也甘之如饴!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双手合十,梅落对着喀尔沁草原上空的太阳喃喃祈祷。
那达慕大会虽然没有夏天时那么节目丰富,但是气氛却相当热烈。
摔跤的勇士们卖力地表演着力量的美感,马头琴奏起的欢快乐曲表达着对大清皇帝的感谢。俊帅的小伙子跳着奔放的舞蹈,美丽的姑娘们亮开了百灵鸟般悦耳动听的歌喉。
秋风中飘‘荡’着欢快的笑声,‘混’合着被烤的“滋滋”作响的羊‘肉’香气,无不让人打心底觉得欢乐。
乾隆坐在高高的位置上,面前长条卷边案几上放着香气扑鼻的各‘色’食物,一边还有人不断地往上献着。
美丽的姑娘端着斟满了美酒的金杯,放在双手托着的长长的洁白哈达上,面带羞涩地唱着歌献到大清皇帝的案前。
乾隆笑呵呵地站起身来接过金杯,伸出右手无名指沾了下杯中的美酒,然后对着天屈指一弹,接着又对着地上弹了下,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最后又沾了杯中酒‘摸’了‘摸’姑娘的额头,然后坐下。
姑娘如同红苹果般的脸庞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主人和客人都热情地相互‘交’谈说笑着,时而频频举杯,时而又哈哈大笑。
夜幕渐垂,火红的篝火也燃起了热烈的火焰,在微微的清风中摇摆,恍如围着它热情舞蹈的男男‘女’‘女’。
梅落有些微醉,看着眼前的热闹,笑的用力拍着巴掌,连手心都拍红了。
“落落,你答应过我的,说要在喀尔沁草原上唱歌给我听,明天就要走了,你还想赖账到什么时候?”
忽然琪琪格‘摸’了过来,一张俏丽的脸上晕着绯红,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酒气。
梅落也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只是……她游目四顾:“你确定要我在这里唱?”
“那要什么紧?你看他们不都在唱歌跳舞吗?”
琪琪格指着火堆边欢乐着的人群道。
“可是我不想在这里唱啊!”梅落刁难道。
琪琪格抓抓头:“那……我们离远些,不在这里唱可好?”
醉了酒的琪琪格显得十分可爱,红扑扑的脸庞憨态可掬,让梅落忍不住想伸手去掐她一把。
“好,咱们就去远一点的地方,我只唱给你听,不给他们听!”梅落扶起琪琪格笑道。
琪琪格拍着巴掌,像个小‘女’孩一样地欢喜道:“好好,落落只唱给我一个人听,不给他们听。”
两人悄悄溜出人群,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琪琪格急急地催促她快点。梅落清清嗓子,亮开歌喉……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可曾在梦中遇见
彼此熟悉的脸
人儿为美丽的缘
求佛了太多年
冰山上有一朵雪莲
端坐群山之巅
他们说她已生千年
有她就得到了永远
如果你只是等待
爱情她不会悄悄的来
就像不上那冰山
怎会见到美丽的雪莲
人儿呀祈求‘花’儿
让他能得到永远
雪莲说永远并不远
就在你的心里面
就在这个冬天
雪‘花’片片从天上飘下
雪莲‘花’在这一刻
变成了片片的雪‘花’
所有的人儿在雪中
找到了永远的家
从此后懂得永远的你
找到了熟悉的他…………”
很久以前,当梅落看见琪琪格一身红衣时,她就幻想着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唱这首萨顶顶的歌给她听了,时至今日,终于如愿。
ps:这首萨顶顶的《自由行走的‘花’》因为要跟以后一章呼应,所以筑梦就在此恶俗了一把。各位亲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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