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而已,迟早会再拿下。noveldh.com-”他笑意更深“哪里及你重要。”
“大哥…”澹台亦峰一如一个‘迷’途知返的叛逆少年一样红了眼眶。
澹台亦然扭头向鲁赤安排道“扶二公子下去休息,通知景牧城的守军,全军退至番岭。”
静等澹台亦然的兵马全数退去,一众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下。
闻人战下马大步走到方妮可身前,接下儿子放在地上后,当着万军的面将方妮可抱入怀中。
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王妃。唯独琪蓝在一旁看的心中怒火中烧,却又偏偏要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脸‘色’有些不可控制的难看。
在他怀中重新得到温暖的方妮可,压抑了一路的委屈,终于爆发,紧紧的环住他的腰,靠在宽广的‘胸’怀中。一路上,她为了照顾儿子的心情,不断的安抚他,其实她自己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她只不过是一个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普通‘女’孩,她会唱歌会跳舞甚至能文善武,但她却不懂国家之间的‘阴’谋阳谋文争武斗。战争,从来就没她想的那么容易。她其实连闻人羿都不如,她儿子才五岁却早已会杀人,她的双手至今还干净如初。
她的观念从来都是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但是经过这次事件,她错了,错的离谱,她在世上并不是只有她自己。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她的儿子还不够强大到帮她顶下一片天。
她是没心没肺没错,那是因为她懒得去管那么多事,这不代表她就是傻,就是没用。从今天以后,她要努力成长,成长到可以和他、儿子并肩站立。
怀中‘女’子纤细的腰一顿一顿的抖动,他知道是她心有余悸,大手轻轻的拍在她背上“对不起…对不起。”每次看见她受到伤害的样子,似乎除了说对不起再也没有别的话可以代替。
一路羞愤的闻人羿看见在爹爹怀中如此脆弱的娘亲,这才恍然大悟。该死的,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只顾着自己心中觉得憋屈,完全忽略了娘亲的感受,真是不孝!小拳头握紧,心中暗下决心,再也不要如此失控,他要快些长大、快些懂事,才能早些保护娘亲。www.noveldh.com
三人各怀心思,心中唯一不变的就是要强大。
夏侯瑾、斯兰等人也看的出来,消失了五年的澹台亦然出现了,这天下终于开始正式大‘乱’。
扔下三十万俘虏,带走全部战马,五十万折翼军与五十万北戎‘精’英兵马,也算是组成了百万大军,浩浩‘荡’‘荡’向景牧城进发,那里将成为他们的第一个驻城点。
景牧城的方位很关键,与西番的番岭相对而立,西番往后是番岭关,景牧城后面便是景莱关。每一座城皆是边境的重中之重。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景尚京中补给的粮草也已全部到齐,将纳兰锐想打算把景莱关让给折翼军的想法打‘乱’了。
闻人羽肯定不愿意将景莱关拱手送人,更何况那人还是闻人战。但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纳兰锐可以上报粮草不够无力守军,说那城是闻人战从西番手中夺回来的。
只可惜天意‘弄’人,粮草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且朝中还派来了一位监军,想出什么幺蛾子都不可能了,因为来人正是国中一向神秘莫测的国师。
纳兰锐走进大堂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一名灰衣便装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门’口,那‘挺’直的‘胸’膛一身儒雅味十足,若不是早知道那是国师,他还恍然以为是哪位皇子驾到,那背影倒是与先帝年少之时有些相似。故人老友已逝,再多想也是无用。
理了理愁绪,抬起脚便迈进了屋内“老臣纳兰锐,见过国师。”
尹框闻声这才缓缓的转过头来,一转身便知不止背景,相貌也极是儒雅,那一脸客气的笑容明知是官员之间虚伪的假笑,却不让人心生讨厌“纳兰将军多礼了,我如今只是便衣出访,不必这些虚礼。”
“便衣出访?难道皇上不知道您来了这里?”即使是年龄备份都比自己小,对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识时务者应当知身份有别,即便人家说只是‘私’访。
“呵呵”尹框轻笑“将军不必担心,我是陛皇上派下来的便衣出访。”
“哦?”纳兰锐皱了皱眉“有什么要事要处理?可有需要老臣帮忙的但说无妨。”
“纳兰将军守城辛苦,如今粮草已到,可安心去休息了,我若有需要一定会开口请将军帮忙的。”
见他有意扯开话题,纳兰锐也不再多问“那便好,只愿国师不会不习惯边城的吃住环境才好。”
“将士都能吃的苦,在下也自然吃得。”他淡笑应答,心中的盘算也十分清晰。
闻人战,我说过,我最喜欢看你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在你面前离去的感觉,特别是…生离死别。
一瞬之间,眼中‘波’涛汹涌,幽深的却又让人看不清楚。
番岭
“查到二公子所中之毒有解法吗?”一身白袍坐在主座轻敲着桌面,动作缓慢而有节奏。
鲁赤稍有难‘色’的答道“军医查不出来,确实不是普通毒‘药’。且我军刚到番岭,闻人战便将原来二公子手下那三十万人马全数放了回来,想来那解‘药’定是十分难得或者根本没有,所以才敢如此充满自信的将人全部放了回来。”
“所有人的症状都是一样?”
“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穿不得厚重盔甲,这么多人就算全部进宫,手不能提重物也是没用…”鲁赤的声音越来越小…虽然王爷向来都是处变不惊的姿态,可如今这伤亡也太惨重了。
澹台亦然听后并没有多大变化,停止敲击桌面,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去看看二公子。”
“是。”
待二人走后,桌上他喝过的那杯子,突然毫无预警的碎裂了。
一进帐子便看见澹台亦峰躺在‘床’上一副神情痛苦的样子,澹台亦然调整好笑容加快脚步坐到他身边“亦峰?”
对上那万年不变的笑脸,澹台亦峰浮躁的心情顿时稳定了些“哥…”那声音弱的只剩下了绝望。
“男子汉大丈夫,只要还活着,有什么过不去的槛?”澹台亦然依旧笑如三月‘春’风,暖暖吹入人心。
一句话说的澹台亦峰的眼泪一个没忍住掉了下来“哥…我如今这个样子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觉得自己就是个耻辱,一次又一次败在闻人战手下,这次竟然还落的如此生不如死的下场。”声音几近悲凉,所幸身周‘侍’卫已经全部退下,没让他这身狼狈模样给人看去。
“回去让萧先生给你看看,他的怪医之名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大不了大哥去给你求那解‘药’。放心好了你的身体不会有事的,再说弟妹和小侄儿都还等着你回去呢。”
澹台亦然一番话说得他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想起怪医不禁有些心虚“萧笑啸不是不随便给人看病吗?上次我还从他那偷了几件宝贝…”
澹台亦然这个人,本身就有这种魅力。绝望深处遇见他,就仿佛沙漠中遇到了绿洲,一切问题在他眼里都不算问题。“无妨,我与萧先生早年‘交’好,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计较你的过错的。”
“好…”澹台亦峰擦了擦眼泪,依旧哽咽的回答。
如果闻人战等人看到澹台亦峰那个宛如二世祖般的人,在澹台亦然面前如此乖巧的话,想必会惊掉大牙。
“安心睡一觉,明天我派人送你们帝都。”
“哥!”澹台亦峰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他怎么放心让你出战了?”
澹台亦然自然知道他说的‘他’是谁“皇上当然不放心,但是战争已经爆发,你一人在这里,不止我和父亲,众臣也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折翼军脱离景尚已经算是另外一方势力。怕你吃亏,结果还是晚来了一步。”
“哼!五年前若不是皇上看你败了一场就借机下令将你撤回,说不定景尚早已归于我西番囊中之物!”澹台亦峰气愤的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
当年那一战他确实输了,但是之前打赢闻人战的几场,却被皇上刻意无视。以自身不会武功不善杀敌、谋略稍欠之名将他召回,自此退出了战场,一别就是五年。
他并没有怨恨,也没有任何不满,仿佛这世间并没有多少他在意的事情。
他当初听了那旨意后,第一反应就是呵呵,第二反应将事情全部‘交’代给澹台亦峰后,若无其事的回了帝都。
“为君者,最忌功高盖主。他有逐鹿中原的野心,却没那份勇气,即使有人帮他打天下,他也害怕人家造反。”澹台亦然淡淡解释道“我只不过是不巧成了他眼中忌惮的那人,如今形势危急了,他才下旨封了我一个镇南王。”
镇南王,镇南部之王。可是,南部有敌吗?不还是怕他独霸军权占了全部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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