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清自然见过胡绝,也知道胡绝在江湖之中的威名,静静站着一侧不敢言语,想道:“婷儿是乾坤教少主岂是常人所能接近的,我……哎……”陷入了无比苦楚之地。
柳婷婷右手微微一动,轻轻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阿清扶着她起身,问道:“阿妹没事吧?”
柳婷婷摇了摇头,轻轻捂了捂头,说道:“好似睡了一觉,却一点也不踏实。”
胡绝起身微笑道:“见过少……姑娘,应该是因为姑娘太累的缘故,好好休息就会恢复的。”
柳婷婷望了望胡绝又看了看阴阳双子,问胡绝道:“好似前辈叫我少……什么?”
胡绝急忙答道:“少小姐!属下一时情急认错人了,惭愧,惭愧!”
柳婷婷轻叹一气,坐到木桌前,说道:“世间之大,相像之人何其之多,认错人在所难免。”
胡绝点头道:“姑娘所言甚是,在下实在鲁莽,还请见谅。”
柳婷婷答道:“既是误会,何必见礼,前辈不必挂在心头。”
胡绝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否允许?”
柳婷婷微笑道:“前辈不必拘礼,但说无妨。”
胡绝道:“在下的少……主人身中融身草之毒,在下孤独一人前去玉龙雪山寻千年雪参,无友无伴。不知可否容许在下随姑娘等人一同前行,也好有个照应。”
柳婷婷点头道:“既是同道同行又有何妨,只是这二位整天胡言乱语恐冒犯了前辈。”望向阴阳双子。
胡绝看也不看二人,说道:“姑娘虚怀若谷令人佩服,他们二人爱乱语便乱语,在下视若无睹便是。”
阴单子怒道:“你骂人!”
阳单子道:“丫头,何必要他同行,把他撵走得了!”
柳婷婷已经失忆自然不记得胡绝,但对胡绝却有一种深浓的亲切感,说道:“我等出山林本只有四人,二位亦是途中遇来。若要撵,怕二位也是难免。”阴阳双子哑口无言。
胡绝微笑道:“多谢姑娘,在下先下去付了那些祸钱,再收拾些行囊。”转身瞅了一眼阴阳双子,出了房去。
阴单子闪道柳婷婷身前说道:“丫头,我可是跟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人啊,怎么能拿我跟他比呀?”
阳单子也闪到柳婷婷身前说道:“丫头,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你小心眼怎么能那么坏啊?”
柳婷婷道:“草坝一战,咱们七人已是危机重重,玉龙雪山更不知是什么情形,何况只是他一人。寻药疗病贵在及时,他亲人在一方望断秋水,心如油煎。度人则是度己,晓得么?”
阴单子道:“死了就死了呗,免得他捣乱。”
阳单子道:“就是,他的人死了关咱们屁事啊?”
柳婷婷瞅了两人一眼,说道:“毫无怜悯之心,同盗匪无二。”
瑶佳道:“就是嘛,助人为乐有什么不好的嘛,你们两个一肚子坏水,难怪他那么恨你们。”说着暼了陈世清一眼,似乎也在说他也是一肚子坏水。
陈世清只保能陪着柳婷婷,不在乎她的言语淡淡一笑,望向柳婷婷去。
阴单子道:“我坏水,我看他才是一肚子坏水呢。”
阳单子道:“我看他满脑子的就是如何杀了我们,这种人太危险了,怎么能留在身边呢。”
柳婷婷道:“此事就此商定,不必多废唇舌。”
阴阳双子无奈闪到一则窃窃私语。
胡绝走进房门,鞠躬行礼道:“在下已经命小二备好饭菜,请姑娘五位一道用膳。一则赔礼道歉,二则多谢姑娘允许在下同行之大恩。”
柳婷婷微笑道:“前辈如此客礼,愧不敢当。既是前辈一片诚意,我等恭敬不如从命。”走出房去。
阴单子说道:“丫头,人家只请你们不叫我们,我们在此喝茶好了。”
阳单子道:“丫头,饿死了我们,你不管啦?”
柳婷婷对胡绝微笑道:“前辈,此二人虽喜胡言乱语却是心地善良,若之前有得罪之处望稀释融怀,不计过错。”
胡绝道:“姑娘说的有理,在下失言,失言。”转向阴阳双子二人,冷言道:“二位,走吧!”语方落,阴阳双子闪出房门,冲到客桌前抢吃起来。
胡绝跑下去止住道:“混账,姑娘尚未先用,你二人怎敢失礼。”
柳婷婷道:“无妨,无妨。二位却也不可在前辈面前失了礼数才是,见笑了。”
阴阳双子一个提起一壶酒狂喝起来,不理会胡绝。
胡绝满腹仇怨是忍了又忍,却又十分无奈,邀着柳婷婷五人坐下。
七人吃完晚膳后,各自回房休息了去。
胡绝走出房间,守在柳婷婷房门口,想着世间太多奇事,不由几分苦楚。看到柳婷婷已长成大姑娘,更是概叹时光的短暂。不禁又想起了李晓馨的一颦一笑,心头阵阵刺痛。
柳婷婷失忆后脑海之中甚是清静,没有太多烦思,睡觉也很香甜,一睡便到第二日。第二天方明,她刚起床收拾整理完,便见胡绝敲门邀她们下楼用膳。
八人用完早膳上马出了宁南城,一路上胡绝很少说话,他走在柳婷婷身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护卫着。
阴阳双子依然是言语连连,一时皆未停过。瑶佳不时岔开他们的话题,不时参与他们的争论。
陈世清时而偷偷望望柳婷婷,满心喜爱之情,却也不敢太过彰显。更何况如今胡绝也来了,更是不敢靠柳婷婷太近,心中不悦却也只能如此。
八人行至丽江城时已是半夜,城中只有一家客栈亮着灯,询问后客栈已经满房。胡绝道:“姑娘,在下此地有一亲戚,不如去我亲戚家如何?”
柳婷婷道:“如此甚好,只是深夜打搅恐有不便。”
胡绝微笑道:“不会,不会。”带着七人来到一座大院门口。胡绝敲了敲门。
一个武士跑出来开门,见到胡绝急忙跪下行礼。
胡绝急忙扶稳他说道:“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开了门,我们要暂住一宿。”
武士开了门,七人一同进去。院子很大,前面大殿上刻着“丽江分坛”四个字。
柳婷婷问道:“这不像是私人别院吧?”
胡绝道:“姑娘,这是一个教派的丽江分坛,我阿弟在这里任职,大可暂住。”说着一个中年男子奔过来欲行礼,胡绝急忙跑过去抱住他笑道:“阿弟,好久不见啦,想死我啦。阿哥今日带了几个朋友到此暂住一宿,明日便走。无碍吧?”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乾坤教丽江分坛坛主郭义,其轻功及闭气功练得炉火纯青。郭义听到胡绝称自己为阿弟,惊恐万分,颤颤断续道:“无……碍,无碍,请,诸位请!”引着八人进大房。
胡绝道:“阿弟,我们行了一天的路,赶紧上些好菜好酒来才是。”
郭义极为恭敬地说道:“是,是,请稍等片刻。”吩咐下人去准备,自己沏了一壶普洱茶斟给八人,望向胡绝。见胡绝给他使了个眼色,似乎再告诉他千万不要乱说话。他会意后转头看向柳婷婷,被柳婷婷秀美绝伦的容貌和一身憾然的威严震住,想道:“如此无双之人天下绝无仅有,胡阴使对她又如此恭敬,难道她便是多年前不幸失踪的少主吗?”想必脸色骤变,惊慌失措连退数步,欲跪拜行礼突然想到胡绝的吩咐,不禁又望向胡绝去,见胡绝正怒瞅着自己当下才知自己已太过失态,急忙向柳婷婷恭敬地说道:“在下不知诸位大驾光临,一时惶恐失礼之处望姑娘莫怪!”
柳婷婷微笑道:“哪里,哪里,打搅之处望不予见怪才是。”
郭义急忙答道:“不敢,不敢。请诸位稍息片刻,我去整理客房。”
柳婷婷道:“有劳了。”
郭义吩咐下人准备好了八间上好的客房,又命厨子做了上好的菜肴,去取来了自己埋藏了十年的好酒。
阴阳双子尽情大喝几乎喝光了郭义的藏酒,方才肯罢休。八人用了晚膳回房休息了去。
胡绝昨夜守了一夜未眠,加之此前未有一天能安心休息过,也是极累,想好生休息休息。便命郭义守护在柳婷婷的房前,预防意外又特意说道:“我们到此地之事务必守口如瓶,更不要乱猜测。”转身离去。
郭义本就惶恐难当,震震魂不守舍,练练点头一语不敢言。
柳婷婷见瑶佳睡熟后,盘坐到大椅上闭目养神。第二天一早,她起身收气,便听到胡绝来敲门请去用膳。她叫醒了瑶佳,收拾整理后来到客厅。八人用了早膳辞了郭义上了马向玉龙雪山走去。郭义送一行人出了城方返回,心里哆嗦着自己遇到的这件事不知是福是祸。
柳婷婷八人出了城,看到玉龙雪山傲立眼前,不禁停马观赏。
瑶佳叹道:“如此庞大的一座雪山平地而起,如画卷一般。”
阿清道:“泛着点点的银光,好似一颗巨大玉石高高耸立,真是奇观。”
阴单子道:“有何奇怪的,不就是多了点雪嘛。”
阳单子道:“就因为多了点雪才奇怪。”两人又争论了开去。
阿旺道:“看似眼前却远在天涯,飘渺虚无,若隐若现,不是圣境也仙境。”
胡绝道:“越是梦幻就越加险峻,越是仙境越难跨越。”
柳婷婷微微一笑策马奔去,鸣道:“仙山汇灵银光泛,好似玉龙跃平川。旋气直上三万里,手握玉龙翱天行。玉颠玄空飞龙至,天界险境也坦途。把酒当歌问几何,此间一去绝九霄!”
七人追了上去,细细体味着柳婷婷的一番感叹,无不概叹柳婷婷的渊博学识。
奔至山脚,隐约看得到数座大殿整齐排列,一圈紫砖整齐围绕,大门顶上一块洁白大理石板上刻着“天池派”三个大字,数个身穿红蓝相间的哈尼族武士持粗大弯刀守卫门前。众武士见八人奔至,上去制止。一武士说道:“柏洁圣地,来者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