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半个小时,胖子有些不耐烦了,吵吵着道:“这里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他娘的。//不会又是一个黄金城吧?”
我摆摆手:“没那么夸张,这地方阴气重,常年不见阳光,而且,还有这么重的煞气围在外围,我看应该是一个古代战场,此地的大小,倒是有些超出我们的预料,但也不可能和黄金城比,放心吧,最多是遇到一些厉害的鬼打墙。总是有办法破解的。”
“罗亮,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我们走了这么久,你觉得是鬼打墙吗?”刘二问道。
他这一问,倒是让我心里多出了许多疑虑来,其实,我也感觉到有些问题,这里与我们事先设想有很大的区别,并非是原先想象中一个天然的大阵这么简单。似乎。我们所行的地方,也并非由鬼打墙而导致感官上的一些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我沉默了一下,与刘二并肩行着,点了一支烟,深意一口,压低了声音,道:“你说的对,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现在还无法确定,先不要伸张,免得给他们添堵,万一是我们错了呢?”
“你倒是只往好处想。”刘二轻声回了一句,脸上挂了几分无奈的笑容。
我笑了笑:“人生本已不易,若是只往坏处想,过得会很辛苦的,我们还是多往好的方面想一想,至少会多一些轻松的时间,不是么?”
“你说的也对,不过,总有一个人该做一些防患未然的事,算了,谁让本大师命苦,便由我来做吧。”
“随便。”
刘二大步前行,我招呼了一下胖子和刘畅。让他们跟紧了,以免出现什么状况。
再往前行,周围凉风阵阵,却不是东南西北这般的风向,而好似直接由地面,向着上方吹起,风的变化,让我不禁对此地又多了几分戒备,面色也不由得凝重了几分。
“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居然会产生这么大的阴风穴?”我凝眉望向了刘二。阴风穴这种东西,我所知不多,但却听说过它的厉害,其实,在一半的乱葬岗,有的时候,也会产生阴风穴,只是,规模很小,便是身在附近,也不可能看到,只会感到那种无形中刺骨的寒意,让人心头发凉,汗毛倒竖。
当然,这种影响,与人身上的命火有关,普遍来说,命火和人身上的阳气有着直接的关系,阳气足,命火便旺,命火旺,人对阴邪之物的抵抗力便强。
像那些能力经常看到鬼怪阴物之人,若不是天赋异禀,便是命火不够旺盛。如若命火旺盛之人,一般是不会看到阴物的,除非是像我和刘二这种学了奇门术法之人,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先天开眼之人。
按照寻常的说法,命火分七盏,分别是,精、气、神、胆、意、视、聪。而人的肩头便有两盏命火,左视右聪,当然,只是普通情况,个别时候,也会翻转过来,为左聪右视,人在夜里行走,偶尔会有特殊感觉,忍不住回头去看。
若是阴物紧随的话,回头的动作,便会使得命火发生起伏之变,或听到或看到一些东西。当然,这种情况有时也会发生在睡梦之中,有人在夜里会偶尔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便是命火起伏的关系。
一般发生这种情况的人,大多也都是侧卧,如若仰面睡着,也会出现问题的话,那便是命火中的精出了问题。
命火之说,细分起来,颇为复杂,各有说法,不过,这阴风穴所能直接影响的,只是人的命火中的气、胆、意,三火。
气是人生均衡所在,气若被侵袭,便会产生各种不适的反应,比如发冷,心底生寒,其后,便是胆,胆是意之盾,胆若破,意便衰。
意衰,则七盏命火均会跟着受损,命火一旦尽数灭去,接下来伤的便是魂魄了。便如人受到极度惊吓,会出现失魂症,便是直接被破胆而意衰,尽而伤了魂魄。
一般的阴风穴,最多是侵人之气,是攻不破胆的,而眼下这阴风穴显然不一般,居然能让阴风通顶,其威力可见一斑。
刘二自然是明白这个,他伸手捏了捏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仰头灌了口酒,说道:“失算了,此行怕是不会轻松,多留意一些,如若事不可为,也无需勉强,能走就走,这阴风穴怕是有拳头那般大,如果接触到穴眼所在,怕是你我,也抗不住,更别说他们了。”
我点点头,没有搭话,情况变得越来越是复杂,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然,如果现在撤离的话,一定十分安全,但我们显然都没有这样的打算。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阴风依旧,但周围的环境,却已经变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旁杂乱的石头,全部变作了森森白骨,这些骨头四分五裂,混杂在一起,散乱地堆积着,但头骨大多完好。
有些头骨之中,偶尔还有毒虫蹿动,很是骇人。
“我了个去,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胖子左右瞅着,脸上露出了不解之色。
刘畅的面色有些发白,她显然没有接触过类似的场景,即便身怀本领,但毕竟是个年轻的姑娘,心里的承受能力,还是不如胖子。
而那位强壮的司机,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惊得面若白纸,走路都有些腿软了,还好,他没有叫出来。
刘二回头瞅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对我说道:“人有的时候很是奇怪,你看看这位,看他刚进来时的模样,手上的人命怕是至少也有三条,杀人都不怕,看到一些骨头,反倒是怕了,真是可笑。”
“这也可以理解,一条虫子放在你的面前,你大可踩死,如果成千上万条虫子挤在你的身边,大概你也没有心情去踩了吧?”
“那不还是虫子吗?”刘二不以为然,道,“其实啊,有的时候,人就是自己吓自己,一些白骨,有什么好怕的,真正遇到该怕的东西,反而不一定明白。本大师也是无奈啊!”
“好了,别扯淡了,仔细盯着点,这里有些麻烦。”
“了解。”刘二打了一个响指,仰头又饮下几口酒,看他的模样,我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了解在了哪里,但也懒得再提醒他,继续前行着。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道车辙痕迹,刘二蹲下身仔细地瞅着,我也跟着他蹲下来看了看。
“好像有些不对。”刘二指着车辙说道,“你看,这并列的两个轮子,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辆大巴车撵出来的,但是,这狭窄的车辙又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说道:“看模样,像是木头轮子撵出来的,而且,两道痕迹的时间,好像相差不是很久,而且,这道木轮撵出的痕迹,好像还在大巴车之后。”贞欢吉圾。
“难道有人比我们早来?”刘二的面色微变。
“有这个可能。”我深以为然地点头。
“娘的,有些看不懂了。”刘二眉头紧凝着。
“既然文萍萍能找咱们,我估计别人也能找人,这车上人多了,又不是林朝辉一个人坐车,他有个好老婆,别人未必没有啊。”胖子也跟着看了看,给出了一个猜想。
“胖子,没看出来啊。”刘二竖起了大拇指。
胖子嘿嘿一笑:“胖爷的水平不是吹的。”
“是啊,真有水平,不知道哪个人会请一个拉着木轮车的人来这里。他的脑子大概坏掉了吧。”刘二轻笑出声。
胖子起先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望向了我:“这神棍是不是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