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种啊”金嫂子想想“妹子,你看啊,反正你表哥也是要染布的,不如妹子你拿染的布来我看看,若是能换成布,妹子你家今年的衣服,棉被什么的不是里里外外都换了吗”
“嗯,也是”周草放下茶碗“金嫂子你说的对,我这就回家去跟我表哥说说,金嫂子,你等我的信儿”抬脚就要往外走。
“唉”金嫂子也是满面笑容,“妹子,按说今天应该留你吃饭,可是咱们还是快快的把着事给办了,等改天一定要在嫂子家里吃饭啊”
“嗯,好”周草和周安抱着布就出门了。
金嫂子直到看着兄妹俩都走了才关门回屋,进了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啊,没看见人家村子里的孩子都出门到城里了,”金嫂子念叨着。
“嚷嚷什么”一个懒洋洋的男人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这不好容易才歇一天嘛”又过了一会儿“我说,你怎么撺掇着人家小姑娘卖起布来了,可别骗了人家啊”
“什么叫我骗人家啊”金嫂子一听这话“我怎么骗人了,她家里染布自己有穿不完,拿出来换点布不是更好吗?再说了她去别人家两文半的价钱,来我这儿布一样换吗?”
“没好处的事你会白白的揽活”
男人的声音让金嫂子笑起来“你还真别说,她能在我这儿拿到两文半的布,我可是能在别人那拿到两文甚至更低的价钱,要是她拿来的布好,我甚至可以直接买下去卖给别人,多少也能挣点,而且你不知道,最近布店里的人越来越过分了,现在两文的布都还要压价,好多还不收,咱家是织的少,织的多的人家要么在家里压着,要么贱卖给布店”说到后来都有点咬牙
“我这么做,也是要给大家伙行个方便,再说了,我要是能有点钱,不是也补贴家用了吗?”说着气恼起来。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男人听到妻子不高兴赶紧赔不是。
“算你识相”金嫂子满意的说“总之,我也不会坑他们就是了”
金嫂子和丈夫的对话,周草当然没听见,和周平走过金嫂子家的那一片之后,绕了好半天的路来到这片居民区的另一角又要敲一家的门。
周平赶紧止住她,“三妹,布都买了,还要吗?”
“嗯”周草回首“再买一匹吧,既然要干,肯定一匹布是不够的,再看看,可以知道一匹布到底要多少钱,”
回头敲敲门,门里没声音,奇怪,周草刚刚明明有听见织布的声音的,又敲敲。
停了一下,门后传来低低的一声“干嘛的?”
周草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没听见有脚步声啊,不过还是反射的回答“我们是来买布,请问你家有布要卖吗?”
里面停了一会儿才听到开门声,周草仔细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一身麻布衣裳,身上一点装饰也没有,仔细一看,怕是个寡妇,也不在意“大嫂子,我们是想买点布的,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
妇人看看他们,有看看周平手里拿的那匹布“家里是有些”,看看周平他们都是孩子的样子,转身就让周草他们进门。
如果说金嫂子他家是个小院子,这家那就是个小小院子,人家但好歹进去还有个晾衣的地方,这家进去就是一道两米宽的小路,两边是邻居家的屋子的墙,走到头,是三间破旧的瓦房,周草仔细看看,其实这瓦房应该是四五间的,再加上院子的地方被邻居占上盖的屋子,这以前应该是个大院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院子和两边的房子都被人占了,再看看妇人寡居的样子和家里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周草也就不好开口问了。
进了屋,房子虽好,可家里却空荡荡的,妇人招呼周草周平坐下,让小姑娘去倒水“你们说要买布是吗?”
“嗯”周草结果小姑娘给倒的水“大嫂子,我们想要多一点的布,不知道你家里有多少”
“多点?”妇人看看周草“家里的布倒是还有不少,最近布店里头压价低,也就没卖,你们要多少?”说着领着周草他们往旁边的屋子走去。
周草示意周平接着喝茶,自己跟着妇人往边上走去,就两间屋子,喝茶的这件空荡荡的那么剩下的一间就是卧室了,周平虽说不到,可到底是个男的,周草也不好要周平跟着。
妇人看见周草的动作,笑笑,打开旁边的门,引周草进去,果然这里是卧室,靠着墙角放着一张床,边上是一个梳妆台,接下里至于对面墙边放的一架织机了,不过织机旁边倒是放了五六匹的布,
周草上去看看,织的好,布也是很瓷实,就问“大嫂子,你家的布怎么卖的?”
“别叫嫂子了,你跟我家娟儿的年纪差不多,叫我婶子吧”妇人笑着说
周草大汗,本来是想把人往年轻里叫,好套套交情,谁知道。“婶子”赶紧喊一声,“你们家怎么这么多的布啊?”
“家里的布本来是我织的,我不好出门,一般都是多织一些才出去一次,偏巧上次我病了,娟儿看我病着就自己上手织布,也就积攒了这么多了”妇人虽口说着,“你们是成匹要吗”
“嗯,婶子,我们是要的多,只是手里钱不多的,只能一匹一匹的来拿,不知道你能给我们什么价钱?”周草说着
“是吗”妇人听周草说还回来要的时候倒是一喜“这些日子城里的布店开始苛扣了,以前一匹布是三文钱一尺,现在两文钱一尺都不好好收,你若是要就按两文钱一尺吧”
“两文钱?”周草想着金嫂子给点已经觉的很是便宜了,还在那沾沾自喜半天,没想到,还有更便宜的。
“两文钱,已经不少了”妇人以为周草嫌贵就赶紧说到“现在虽说布店里收的不好,可谁都知道,使他们故意压价的,今年城里织布的人多了才这样的,再过些日子,价钱也就会起来了”
起不起来再说,周草已经对两文钱一尺的布很是满意了,当下就说“婶子,先给拿一匹来,就是剩下的我现在没钱,你给我留两天,过个几天我要是还要等话就来你这儿拿”
“行行”妇人听了周草的话连忙说,当下就给周草拿了一匹出来。
周草抱着布跟妇人寒暄这出来,看见周平“婶子卖我们的布,两个钱一尺,给婶子数180个钱”
周平答应着,数了钱给妇人,两人告辞出门。
“这城里人过的也不怎么样啊”周平感慨的说“你看这么一匹布才卖了不到二百钱,”
“大概吧”周草说“不过我刚才跟那个婶子聊聊,人家母女俩快的时候五六天就能织一匹布,”
“啊?”周平听到“那一个月就是快七百钱呢”
“是啊,而且现在是布便宜的时候,贵的时候一个三个钱一尺,再说城里的人都是女人在家干活,男人们出门在外边找个活干”周草继续说的“很难说过的好不好的,毕竟人家是一年四季的有活干,咱村子里的人家都是干半年歇半年的”
“嗯”周平点头“这么一说还是城里的日子好过点”
俩人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聊,好不好过,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自己的日子还操心不够呢。
等周平和周草踏着初升的月亮回到家的时候,周安早就来了,话说这古代的学上的,早上天不亮就走了,下午倒是回来的早,也就四点多就到家了,估计周安回来就把几个小的拘身边了,看到周草他们回来,周意就跟看见肉一样。
一进院子,周安正带着周如和周意在地上写字,看见周草他们进门,就对着坐卧不宁的周意说到“去吧”
周意跟撒了欢似得叫上周粟就往后院跑,边跑还便喊“走,走,捡鸡蛋,捡鸡蛋”,周米在后边喊“别跑,你要惊到鸡了”这才停下来,拉着周粟往后院走。
周草摇摇头,坐在周安旁边,接过周米拿来的水,听着周平跟周安把进城的事说了一遍。
喝完水就问周米“我的布怎么样了?”
“后院呢,自己去看”周米正忙着往屋子里搬布,只说了一句
周草只好起身往后院走去,空地上用竹竿搭了两三个跟双杠一样的架子,足足搭了四五个,每个之间间隔一米多。
周草看看“这就搭好了”后边跟着的周如说“今天二哥带着我们搭的”
“嗯,不错”周草夸奖了周如一下,就看向自己的布,两小片布头搭在其中的一个架子上,周草看看一块暗绿的,一块砖红的,仔细看看那块暗绿色的,比给周平他们染的那种要重好多,不过大体看看还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明天晾干了之后是什么情况
回到前院,周安跟周安正在拿石头和泥活着堆砌这什么,赶过去一看,像个灶台的样子“这是干什么呢”
“垒灶”周平说
“啊?”周草不明白了。
“就是跟杀猪的时候垒的灶一样,咱家的锅太小了,若是染布,肯定是不够,我把村子里的杀猪锅借来了,倒是就在那里面染,地方够大,”周安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