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锦和跟着的小丫头知趣的走的远了些,王蘅先是惊讶,看到周旭就忍不住笑起来:“怎么神出鬼没的?”
周旭把她拥在怀里,闻了闻她发间的蔷薇香气,道:“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想你,尤其是昨天晚上,大半夜才睡着觉,都是你害的。[www.noveldh.com]”
王蘅捶了他一下:“少胡说!嘴里没个正经,你吃饭了没?”
周旭道:“祖母要留我吃饭,我急着见你,哪里吃了。”王蘅就赶忙叫什锦拿银子去小厨房点菜。
等厨房把三菜一汤送来,周旭已经洗了澡换了衣裳,听王蘅说这两天发生的事。
周旭也是着实饿了,王蘅是吃过饭了,只在一旁给他布菜,周旭也不挑食,什么都吃,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吃了个七七八八,王蘅给他盛了碗汤,继续道:“虽说是三婶娘家的喜事,可大嫂说之前二婶的叔叔外放做官,她也送了程仪的,如今到了三婶这儿,总要一视同仁,我就跟着大嫂随了三十两银子。”
周旭道:“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做主就是了,三婶娘家什么喜事啊?”
王蘅道:“是三婶的侄女儿出嫁,听说嫁给了大理寺少卿的长子,算是高攀了呢。”
周旭一碗汤下肚,是彻底饱了,还觉得有些撑,懒洋洋的倚着,把头搁在王蘅腿上,仰头伸手,一会捏捏王蘅的鼻子,一会摸摸王蘅的耳朵。王蘅以牙还牙,也捏他的鼻子,夫妻两个都跟小孩子似的。
可这样的温暖气氛。却是王蘅渴望已久的,她当年读书,就被“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意境所折服,期望自己将来也有这么一个人相知相伴,如今总算是如愿了,她心中只觉得满足。忍不住低头亲了周旭一下。
周旭轻轻一笑,低声道:“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王蘅面色一红。道:“呸,你也就对着我才敢这么不正经。”
周旭道:“你是我媳妇,我自然只这么对你,我要是跟旁的女人也这样。你能愿意?”
王蘅横了他一眼,周旭看她媚眼如波,身子酥了大半,心中有股暖流,却不掺杂半点情欲。
他把王蘅抱到床上,如今天气冷了,半夜听得到外头呼呼的风声,两个人挤着一床被子相互取暖,说些连自己都不知所谓的闲话。直到睡去。
一夜无梦,第二日两个人起的都很早,用过早饭手拉手去给岳氏请安。半路遇到周安和海氏,就结伴同行。
海氏看周旭和王蘅十指交缠的样子忍不住羡慕,新婚时,她和周安也是这般恩爱,只是后来她肩负着宗妇的重任,周安也日渐忙碌。两个人碰面的时候都不多,再加上迟迟没有孩子。院子里也多了两个妾室,她和周安反倒越发疏远了。
王蘅一看到她就松开了手,亲亲热热的挽住了海氏的胳膊:“大哥,大嫂,你们也起的这么早啊。”
周安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有海氏在,倒也不用他跟弟妹寒暄。
海氏笑道:“昨天我给三婶送银子去,三婶不肯收,说咱们要是有这份心,到时候跟着她去吃喜酒去,到时候这礼就名正言顺了,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儿。”
王蘅笑道:“什么日子啊?”
海氏道:“就大后天,我那天反正没事,你要是不得空,我替你把礼捎过去也成。”
王蘅看了一眼周旭,周旭只是笑,王蘅道:“我也没事,到时候跟大嫂一起去。”
只是若是亲自过去,又是女眷,不光这礼金不能少,只怕也要准备一两件首饰给新娘子添妆,海氏就说送对玉镯子过去,讨个好彩头就罢了,王蘅就说送对金钗。
岳氏和周经略也是刚起,看两个儿媳妇亲亲热热一起过来请安,她也觉得高兴,一问知道都吃过早饭了,就没让她们。
周经略用过早饭就和周安一起出去了,周旭则去巡查店铺,王蘅和海氏就把去三夫人娘家吃喜酒的事说了,岳氏笑道:“你们想去就去,耿家亲戚多,一遇到喜事就特别热闹。”
晚上回去,王蘅叫人把添妆预备好,正说周旭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要叫人去瞧瞧呢,周旭就回来了,只是他脸色特别难看,王蘅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周旭道:“二哥出事了,叫顺天府的人给抓走了。”
王蘅愣了半天才道:“二哥不是去庄子上请客么?怎么被顺天府抓去了?”
周旭道:“要说这事也是巧,二哥跟他那群朋友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姜寒,姜寒这个人你也知道,正带着人围着几个书生,不怀好意的样子,二哥本就跟姜寒有仇,原来也不打算多管闲事的,可后来一见里头有谢周成,二哥就出手了,和姜寒的人打了起来,也不知怎么,姜寒就被打的昏死过去,正好被外出巡视的顺天府尹李大人瞧见了……”
王蘅瞪大了眼睛,这事和谢家也有关系?周惠出手必定是看在王家和谢家有旧的份上,这才被抓了进去,这事她不能袖手旁观,立刻道:“那二哥现在怎么样了?”
周旭道:“爹和祖父都已经知道了,爹气的半死,说不管他,可是娘却一个劲掉眼泪,我已经叫人去顺天府的大牢去疏通了,二哥毕竟是侯府的少爷,也不会吃苦,他的那群朋友也参与了这件事,却一个也没被抓,明显就是冲着二哥来的,姜寒和二哥积怨已久,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只怕早有预谋,不会善罢甘休。”
王蘅道:“二哥打姜寒是因为姜寒欺负人在先,把那几个书生找出来作证不就成了?二哥是见义勇为,姜寒是活该,李大人不至于黑白不分吧。”
周旭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已经叫人去找人了,如今天色已晚,要等结果也要明天了,你先睡吧,我去找祖父说说话。”
王蘅点点头,忽然道:“要不要我告诉我爹一声,毕竟谢周成也在其中。”
周旭道:“暂时先别说,看看情况吧,只要那些书生肯出来作证,二哥就没什么大事。”
王蘅应了,心里稍稍放下了心。
周惠和姜寒之间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如今姜寒逮着理,肯定得理不饶人,可是周惠也是见义勇为,到时候那几个书生一出面作证,应该就没事了。
可事情出乎意料,远没有王蘅想的这么简单。
第二日一早,周旭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个个苦着脸,说那些书生没有敢出来作证的,还有的人说自己压根没出过城,没见过姜寒。
周旭气的要命,这些酸书生,素日个个拿道德礼仪标榜自己,如今一遇到事就怂了,他道:“谢家去了么?谢周成怎么说?”
来人道:“奴才等了大半天也没见过谢少爷。”
周旭一愣神,谢家和王家的关系不是很好么?如今二哥蒙冤也是想救谢周成的缘故,如今怎么谢周成反倒置之不理了?
周旭没和王蘅说这事,怕她生气,可王蘅已经知道了,岳氏哭着让她回家和王澜说说,看能不能说动谢周成出面作证,不然顺天府的李大人摆明了要严厉处置,周惠肯定要吃苦头。
王蘅一听谢周成避而不见,又是气又是羞愧,脸涨得通红,只觉得丢脸,毕竟周惠是看在王家的面子才出手的,如今谢家如此忘恩负义,这不是在说王家也忘恩负义么?
王蘅立刻回了王家,把这事告诉了王澜,王澜也是吃惊,赶忙去了谢家问这件事,回来时一脸沉重:“周成说姜寒一早派人威胁他们几个,说谁敢替周惠作证就不会有好下场,那些书生大都是贫寒子弟,谁也不敢招惹姜寒,那个李大人那么凑巧出城巡视还碰上了这件事,估计也有猫腻。”
王蘅气道:“别人就算了,谢周成为什么也做缩头乌龟?周惠不是因为他也不会管这件事,我婆婆跟我说的时候我简直要抬不起头来了。”
王澜道:“谢家也有苦衷,姜寒扬言说如果周成出面作证,他就求太后赐婚,把文成嫁给他,他是个什么东西你也知道,谢家怎么敢拿文成的终身做赌注。”
王蘅道:“他有为难之处只管说,周家也不是没人,他救了周惠,周家自然不会叫他吃亏,如今他这一缩头,把脸面都丢尽了,什么书香门第,呸!”
王澜蹙眉道:“蘅儿,你说话也别这么刻薄。”
王蘅不说话了,王澜叹道:“你就别管这事了,齐家就要走了,你去见见你外祖母,谢家那边我再去说说。”
王蘅气王澜这么重视谢家,临走前硬邦邦道:“爹爹把谢家看得如此重,谢家却把爹爹当成了什么?不仅胡乱给爹爹塞了个妻子,如今还让咱们王家跟着蒙羞,谢家若是真的看重爹爹,断不会这么做!英王又不在京城,一个姜寒罢了,谢家也不是一般人家,怎么就怕成这样?”说完王蘅就走了,倒让王澜愣了许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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