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清眉头蹙起,无法拒绝他的盛情,迟疑着,久久不作答。
慕容尘并不急切,而是耐心地等待,一双幽深的眼眸荡漾着别样的宠溺,静静的,深深地凝望着她熟悉的眉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向是杀伐果断的楚姒清,第一次陷入了选择困难症。她心知肚明,今夜两人若再有交集,今后就更难斩断。
她从来不屑于拖泥带水,可此时此刻,只希望时间就此静止,她不必做出任何选择,既没有失去他,也没有迷失自己的意愿。
然,男人岂会再给她犹豫的机会?
慕容尘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磁性迷人,“清儿,真不打算留我住下么?你都是这样对待贵客的吗?”
他自诩为贵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楚姒清手心沁出一层薄汗,从恍惚中回过神,“那个......没有干净的房间。”许久,她做出艰难的抉择,声音清明,立场明确。
她委婉地告诉他,他永远只是客人,她不待见的客人,两人再无发展的机会。
慕容尘眼眸中明显浮现一丝愠怒,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愈发的平静自若,精明的眸子四处一转,”我看,这里就很干净。”
他是铁了心,要住进她的闺房。
楚姒清皱眉,充满敌意地看着男人,“这是我的房间,不欢迎任何人入住。”
“噢,连未来的丈夫都要拒绝?”慕容尘严苛地责问,大义凛然地自称未婚夫,不得不说,他相当的恼火,世间的任何女子,哪个不是抢着哭着要嫁给他,而她倒好,逃得远远地,生怕有任何的瓜葛。
楚姒清坚定不移地道,“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住在一起难免惹人闲话,再说,一没有父母之命,二没有媒妁之言,你怎的就无耻地自称丈夫?我可没答应。”
“哈哈哈。”慕容尘听闻,顿时忍不住轻笑出声,容颜本就俊美无邪,加上扬起的唇角,俨然是一个风华绝代,独一无二的俊美公子。
楚姒清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沉迷在他的男色之中,一本正经道,“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笑?”
“原来,你在意的是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本王疏忽了,本王明日就派媒人过去提亲,你父亲,想必满口答应,这些都不是难题。”慕容尘心情大好,笑着说道。
楚姒清气结无语,“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不想嫁......”
“唔唔......”嫁给你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楚姒清的唇,便被男人狠狠地堵住,她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抵抗,男人就强硬地将她攻占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这一刻,都不受自己控制,沉沦在他火热的攻势下不能自已。
慕容尘深深地吻着她,发狠的蹂躏她的唇瓣,那粉嫩柔软的唇,每每都令他欲罢不能,恨不得永远地与之缠绵下去,永不分离。
她与其他女子不同,身上并没有迷惑男人的胭脂气息,而是那种最纯粹的淡雅体香,却能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中,穿着平常的粗布衣裳,但并不影响她原本凝脂般细腻的肌肤,在他手掌中的触感,如此美妙绝伦。
他情动不已,开始攀上她傲人的胸部,另一只手掌在腰腹处流连/‘看书*网最快
忘返。
“清儿,你总是这么美!”他情不自禁,说着动听又缠绵的话,湿热的气息尽数吐在她的耳畔,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我......”楚姒清身体紧张的蹦起,脑海中,全是被人辱骂丑陋的词语,而这个多情又狡猾的男人,总是说着赞美之词,让她都感到羞愧的赞美。
他说,她总是那么美!这该是多么动听的情话,换做平常女子,怕早已交付身心。
可是,她楚姒清,一个冷血杀手,从不屑于爱情这个词语,亦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会沦陷在男人的浓情蜜意中。
饶是身体被男人撩拨的死去活来,可她的内心深处,依旧清明如神!
他是腹黑的慕容尘,是狡猾的血天歌,面具下的那张脸,或许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身份,他此时的话,许是一时的动情,许是精心策划的阴谋,总之,她坚信,都无关真爱。
心中抵触,她不再逆来顺受,开始反抗他的蛮狠攻势。
他见她如此冷漠,亦是愈发的恼怒,不管不顾地侵夺她的一切美好,“嫁还是不嫁,都由不得你说了算,你还是不明白吗?”
他惩罚性地咬破了她娇嫩的唇,恶狠狠地说道。
楚姒清亦是不甘示弱,反口用力地咬了他,顿时,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他吃痛,闷哼一声。
楚姒清的心猛地一紧,神色木然地看着他因为鲜血而愈发妖冶的薄唇,她因为太过激动,生生咬掉了他的一层皮肉,此刻看起来触目惊心。
慕容尘低声踹着粗气,一双眸子似是要将她活活吞掉,“清儿,你的心真够狠的!”他眼眸之中,流露的无不是莫大的失望。
他对她动了情,不能自已,而将他当做了禽兽对待!简直不能原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这个女人了!是时候,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了。
他几步上前,发狠地勾住她纤细的腰肢,“与你心中,本王究竟摆放在何种位置?”他目光咄咄,冷声逼迫道。
楚姒清吃痛地蹙眉,只感觉腰腹那里,要被他生生折断,”你放手,慕容尘,别逼我对你动手。”
她是铁血女杀手,但凡近过她身的男人,不会活过三秒,可这个男人,三番两次地打碎了她的原则。
“说出答案,很难么?”慕容尘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情绪波动,眸光里蕴藏了一丝的期望。
“这根本不是问题,要我怎么作答?”楚姒清冷冷回绝。她不愿承认,他早已在她的心中驻扎,取缔了任何位置。
“你还是不老实,清儿......”慕容尘眼眸中燃起莫大的失望,而后逐渐变得冰冷,那种冰冷,似是预谋毁灭世间的一切。
他要摧毁她内心驻防的逞强,彻底瓦解。
大手一扬,正欲撕毁她的衣物。
“慕容尘,你给我住手!”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楚姒清心中一惊,转头看去,一袭明黄衣袍的熟悉脸孔映入眼帘,来人不正是太子慕容喧?
慕容喧温润的脸容隐含熊熊怒火,一双眼眸蕴着猩红的血丝,“我以为,四哥是个谦谦君子,却不曾想,私底下不过是个无赖,强迫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慕容尘见到来人,不由得了然地一笑,“是你?这么晚了,你过来,不会是为了教训自己的四哥?”
“慕容尘,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本宫称呼你一声四哥!”慕容喧愤然说道,目光充满了仇恨。
他无法想象,若是自己晚来一步,楚姒清将会面临怎样可怕的后果?他被母亲困在宫中,得知她陷入危难入了大理寺,却恨自己没有办法出去营救,今夜总算有机会,他马不停蹄地去了天牢探望,却一眼认出,那牢中的女子,根本不是楚姒清,想着她应该在家中,于是迅速赶来,却撞见了这样的场面。
屋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楚姒清沉默地站着一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慕容喧深夜到访,又是何故?也是因为碧水而来的吗?
慕容尘轻轻一笑,并未表现出怒容,他闲适地落座,“太子是在教训我礼义廉耻吗?没关系,我多得是时间,悉听尊便。”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慕容喧气的面颊通红,很多时候,他的能力都比不上这个太过优秀的四哥,包括口舌之争。
楚姒清夹在中间,进退不是,冷漠的看了眼慕容尘,又感激的瞅了眼慕容喧。如果不是他及时赶来,自己肯定会跟慕容尘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没话说了吗?那现在到我了!”慕容尘喝下一口清茶,而后缓缓说道,“你身为储君,却深夜外出,罔顾自己的性命和未来昭国的命脉,实属大罪,其二,你目无尊长,不顾他人隐私,擅闯名宅,罪名可大可小,这些,我明日都会呈报父皇,若是你及时悔悟,立刻回宫,我会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我既然出来了,自然是达到了目的才会回去。”慕容喧目光坚定,冷然说道。
“你胆敢......”慕容尘目光一狠。
楚姒清眉头皱起,连忙问道,“殿下前来,所为何事?不妨先跟我说说。”她急于化解两人的矛盾。
慕容喧见她说话,脸色终于好转了几分,“清儿,我听说你入狱了,那件案子,我这几天一直找人在彻查,如今有些眉目了,出事晚上的前几天,楚若琳的姐姐,楚襄芸曾经跟江西岳在暗中接触过,两人交易了一样特殊药材,那种药,极有可能是楚若琳死亡的真正原因。”
“殿下,你......”楚姒清听完,心中不由得愈发感激。原来,慕容喧即便隔着那么远,也一直在暗中帮助她,一如当初,即便身在天涯海角,大师兄陆喧也会暗中帮她前行。
“清儿,都是我不好,如果早些查出来,也不会让你受那么多苦了。”慕容喧怜惜的目光说道,亦是发自肺腑的话语。
楚姒清无言以对,半晌后道,“殿下,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虽然内心不愿意他人插手案子,可仍旧感激慕容喧的良苦用心。
“你我之间,还需言谢吗?你不记得吗?我还欠你一条命,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了。”慕容喧叹息一声,低头凝视她的容颜。
慕容尘状似平静的听着二人对话,眉头却愈发的深锁,最终,他不愿再待下去一刻,撩起衣袍,放下茶盏,转身悄然离去。
楚姒清回过神时,瞥见男人远去的背影,走了,好险!心中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空寂也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