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水市丽都大酒店,总经理办公室。noveldh.com[]刚刚开完会议的秦明亮轻轻挤压着自己的晴明穴,秘书给他端上一杯热茶。转身想要离开时,被他叫住:“安排个房间,我想和我儿子一起吃个饭,我们父子两个好久没谈心了。”
“秦总.......。”秘书低着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道今天晚上生意太好,小包间一个都没剩么?”秦明亮乐呵呵的,最近芝水市招商引资,他的生意也芝麻开花,节节高。
“不是,是少爷,少爷他不在。”秘书嗫嚅着。
“不在,人呢?不是要阿福派车去接他下班的么?没接到还是接回来又跑了?你们这帮人,要我说你们什么好!我就多开了这么一个小会,你们连个小孩都看不住!等阿福回来,他这个月奖金全扣,工资一半!”秦明亮忽的站起来,一边呵斥着秘书,一边披上外套。手底下的这帮人真是一茬不如一茬,越来越没眼力价了。这要是搁在部队,早就卷铺盖卷儿滚犊子了。
“还愣着干嘛?难不成要我开门送你?备车,我亲自去接!”秦明亮换好衣服,见秘书不动,气又不打一处来,抬手想要发火,强自忍下来。
“其实,其实阿福接了少爷放学的,然后他们,他们.......。”
“他们干嘛去了,你这是要急死我的节奏么!”
“他们去东关大街了,好像少爷是去表白。”
“表白他姑奶奶的大姨妈!这狗屁玩意,毛都没长齐呢?就学那帮混子纠缠女学生,要老子这次逮住他,不把他打出绿屎来,就算他没吃过韭菜!”
秦明亮气呼呼的推开秘书,一口地道的芝水土话说出来,粗鲁的让秘书不忍直视。下楼进车,黑色切诺基在两辆吉普的护卫下,飞驰出地下停车场。[www.noveldh.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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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酒吧一楼大厅,周末的晚上人潮涌动。俊男靓女们扭动着腰肢,跟随舞台上的歌手忘情的唱着。披头散发,在这里释放着自己一周辛苦工作后的压力。
庄晨玲局促的坐在门口左边的小角落里,穿着校服的她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刺耳的音乐声让她双耳欲聋,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下,脑袋昏昏的,适应不了。
刚入门那会儿,被这一情景震撼的她有好几次想要折身走掉,可是走到门口,想想回去无法面对众人,又狠心停下了。她本身就是个倔强的女孩子,自己坚定的事情,哪怕千难万阻,也要笃定完成。
回身入座,脱掉校服上衣,在衣着暴露的卖酒女郎那里买了两瓶百威啤酒,兑着桌子上的矿泉水倒在杯子里,一仰头干了,大吼一声,惊得旁边正在相互爱抚的一对青年男女吓了一跳,逃也似的离开了。
“哈哈........!”庄晨玲放肆的笑着,心里苦苦的。一瓶酒下肚,头更加晕了。斑斑点点的灯光中,舞池里的人一个变俩,那暴露的衣着,忘情的扭动,肆意的挥霍,都让她感到真实的像做梦。
“我可是一个从小到大的乖乖女,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呢。嘿嘿!”庄晨玲小声的嘟囔着,又一瓶250ml的百威下肚。学人家样子冲正在招呼其他客人的侍者打个响指,又要了两瓶。瓶盖开启,正要对着瓶子灌呢?一张痞癞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小姐,看你心事重重,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非主流男生拉开上衣拉链,一小包花花绿绿的“糖豆”出现在他的右手里。在庄晨玲面前晃动着,一双贼眼瞄着她单薄的身子,色眯眯的。(WWW.noveldh.com)
庄晨玲闷了一口酒,探手一抓,柔弱无骨的小手没有抓到“糖豆”,却被男生抓住了,挣了挣,没挣脱,左手抄起酒瓶子就砸了上去。
男生侧身闪避,半瓶啤酒洒出去,酒瓶子掉在地上,咕噜噜的响。庄晨玲被带离座位,扑到男生怀里,感受着那股刺鼻的汗味和烟味的混合气体,吐了。
“哇”的一声,男生棉t恤上的樱桃小丸子已经泪流满面。一阵酸臭飘过,令男生也禁不住干呕起来。左手一甩,把庄晨玲摔到沙发上,弹了一下,滚落在地。
“草,真他妈的晦气。”男生掩着鼻子,将外套除下,单手当众脱下t恤,露出后背的虎型纹身。几个游荡的同伙聚拢过来,一双双眼睛望向地上正骂骂咧咧,爬不起来的庄晨玲。
一个矮胖子移身过去,将庄晨玲抓着短发提溜起来。肥硕的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朝前伸去,扯开t恤,探头瞅了瞅,丧气的摇了摇头。
“衫哥,是个雏儿。还没发育完全呢?没搞头。”胖子将已经半醉半醒的庄晨玲丢下,凑过来,撇撇嘴说道。
“不许叫我衫哥,叫我丸子,听到没!我跟你们说多少次了,你们还记不到,记吃不记打的混蛋玩意,要等吃枪子,才会后悔么!”被叫做的衫哥的男生恶狠狠的说道。摇曳的灯光闪过,映照出一张枯瘦的脸,要是伍学长在,肯定能认出,这个人,就是被从二中开除的红衫。灯光辉映下,红衫的左脸上,有一道刚凝结的血痂。
红衫被从二中开除之后,就一直在社会游荡,成为名符其实的流氓无产者。身边聚集着一帮同被开除的混子,在东关大街,靠专门勒索摆摊的小商小贩过活。
最近芝水市风声渐紧,听说死了个台湾佬,警察跟治安联防满大街的抓治安建设。真正的地头蛇都没事,可是他们这种小杂鱼就受伤惨重,好几个兄弟被抓进看守所,剩下的人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也就是这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他们收到了古兰社的橄榄枝,招揽他们去新成立的红梅酒吧卖“糖豆”。红衫老家就在东关大街,附近的几个大哥都给面子,所以渐渐站稳脚跟,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跟随自己的十来个小弟总算过上了有酒有肉的好日子。
饱暖思淫欲,他们靠着酒吧!近水楼台先得月,每次都能弄到肉吃。不过今天运气不好,从下午五点开业到现在,一粒糖豆没卖出去,还在上楼串门的时候走错房间,白白挨了兰东一巴掌,打的牙齿松动,脸上也挂了彩。唯唯诺诺的退出来,灰溜溜的下楼道大厅,刚盯上一个高中生,还他妈的喝醉了。
“娘的,今天不干了,咱们也快活快活。把这妞儿掳到小包间去,陪哥喝喝酒,给哥几个泻泻火。总有一天,等老子上位了,要兰东这鳖孙给老子**趾,跪在地上唱《征服》!”红衫上前把庄晨玲提溜起来,借着灯光瞧了瞧,挺清秀的一小姑娘。除了胸不大,个子矮,其他地方还凑合,招呼大家上楼找包间,自然一呼群应。
几个人推搡着挡路的宾客,慢吞吞的朝楼梯口挪着。身后门帘起处,秦叶带着阿福等人急急赶入。他今天穿着很正式,手里捧着刚刚买的红色玫瑰花。酒吧里人头攒动,想要在这里找庄晨玲,让秦叶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阿福,快想个辙。”秦叶张头四顾,脖子都要扭断了,也没找到一丝半缕。转头踹了侧立的阿福一脚,让他赶快拿个主意。这是他自从认识庄晨玲后的第三十六次求爱,对于要打持久战的秦叶来说,这万里长征,刚刚才穿过六道封锁线呢。
阿福站在那里,抓耳挠腮的想不出什么好招。一楼大厅里噪音奇大,到处是舞动的人群,迷幻般的灯光,想找个人,除非让这一切都静下来。可是打眼看看旁边叉腰站立的高个子安保,忍不住将这个念头混着唾液咽回去。
“麻溜的,我这里等着米下锅呢!”秦叶见阿福没动静,又踹了一脚。大夏天的穿着外套,让他此时已经满脑门子汗。
“少爷,别急,这不是正想辙子呢么?哎,你们看,那个楼梯口挣扎的妹子,是不是少奶奶?”阿福硬生生的受了一脚,一双眼睛毫无目的的晃悠着,突然发现在楼梯口处,一帮小痞子正跟一女生拉拉扯扯。
“哪呢?”秦叶一听来了精神,赶忙收拾一下自己,顺着阿福手指指的的方向望去,昏暗迷离的灯光下,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确是一帮人在拖曳着一个小姑娘。那模样,那身段,除了朝思暮想的庄晨玲还能有谁?
“少爷,你别急,我给你开路。”阿福大声叫喊着,冲身后几个保镖招招手。一行人劈波斩浪,生生的在舞池里分出一条道。秦叶疾步前行,走到楼梯口时,才发现人家已经上楼进了包间。捧着玫瑰花抬脚上楼,一间间的寻摸起来。
阿福等人随后赶到,簇拥着秦叶找人。基本上是秦叶前脚踹门而入,他在后面给少爷擦屁股,不住的赔礼道歉。
监控室的保安发现了异常,迅速通知就近的执勤人员,两名安保拿着电棍从走廊尽头赶来。秦叶盲目的找寻着,在安保来到时,依旧没找到。
“先生,请您终止您的行为,有什么事情请移步到保安室,麻烦您配合一下。”安保一手持棍,另一手张开,在秦叶要继续踹门的时候,拦截下来。
“给老子让开,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秦叶指着保安,口水横飞,毫不买账,折身想突出去。
“麻烦您配合一下。”安保面不改色,错步挡在秦叶等人身前,依旧那副口香糖的黏人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