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手机传来悦耳的铃声,苏晓曼看了眼来电,冰冷的眼神逐渐眯起,摁下接听键,“怎么了?”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那头似乎习惯于她的平淡口吻,语气急切,邀功似的说着:“他去s市了……”
苏晓曼冰冷的眼中星光一闪,语气也渐柔,“谢谢你告诉我,以后常联系,不会少你的好处的!”
那头似乎憨笑了一声,嗯了两下,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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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s市最大的市仁德医院,15楼vip特护病房内。
苏晓曼静静的立在窗前,神色淡漠的看着楼下医院的草坪上,康复中的病人来回的行走。
手机滴滴两声,信息提示。苏晓曼拿过翻开一看,淡漠的脸色,缓缓露出笑意,然后走至*前,看着*上面色安详如沉睡中的人――她的父亲,一个昏迷了多年的植物人!
将手机放到一边,在*边坐下,将那只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苍白如枯的手,握在手里,眼睛盯着那安详的躺着的脸,刚才装满笑意的眼中渐渐泛出晶莹,哀愁瞬间充满了那双美目,泪珠已在眼眶内打转。
她将唇线抿成一直线,似乎在使劲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手一遍一遍抚摸着那沉睡中的手,声音略显哽咽,“爸爸,你快点醒过来吧!曼曼好想你啊……”,抽泣声伴随着哽咽声,连门外刚要进来的两人,都感觉到了浓重的哀伤,静静的站在门外,不忍打扰。
她眼中的泪珠终于不受控制的一滴一滴落在手背上,似乎能听到――啪!啪!的声响!
“爸爸,从小你不是都喜欢听我唱歌吗?我现在是很有名的歌星了,好多人都喜欢我唱的歌……”
断断续续的哼唱声,伴随着哽咽声,传至人的心里,“爸爸,好听吗?……妈妈的身体挺好的,你放心吧……我也很好,爸爸,你昏迷前把我托付给穆伯伯……他和穆伯母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好,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报答他们的。我和亦安……挺…好的…亦安他……越来越忙了……爸…我等他等的好辛苦…我就想有个…完整的家…呜呜呜……””苏晓曼似乎哽咽的说不下去了,俯首趴在*沿,低声抽泣。
门外的穆年城看着苏晓曼蜷曲着抽泣的样子,再看看*上自己的警卫正值壮年的人,昏迷不醒枯瘦如柴,面色苍白如六旬老人,心头沉痛更深了。
当年,他还不是c区首长,被父亲外调锻炼。那时候好像亦安才高一吧,妻子随军照顾他,他把儿子送到了s市弟弟那儿。
也怪自己着急查看被泥石流冲破的山路情况,结果在事发地附近再次发生了滑坡,而苏海强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却被滑下的一大片碎石砸中,当场昏迷。当部队士兵全力刨开那片碎石,已经是10多分钟之后了。
救护车上下来抬着担架和氧气设备的救护人员,将那浑身血迹斑斑的汉子抬上救护车。他始终抓着苏海强的手,一句句喊着,“强子,要挺住……”,苏海强的眼球似乎动了一下,竭力在氧气罩下喘着想说了什么,雾气冲满了在氧气罩内层,当时他附耳在强子嘴边静听,只断断续续听见几个字,“…首长…曼…曼…托付…”,不待他听清,铁一般的汉子彻底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