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山全称“哈伦·阿尔山”,蒙古语“热的圣泉”之意,原本并不专指哪个地方,更不是指哪座山。
吴毅是穿越客,知道白城子到葛根庙朝西北方向,被小鬼子命名为“庙温线”的未建成铁路末端,那所谓的“温泉之地”就是后世的阿尔山市。
所以毫不客气地改回阿尔山,并派出以小驼子张奇威为大队长的武装建设工程大队,选择那些有温泉的地方,赶工修筑战俘营式的营地。
不过,不是用以关押被俘小鬼子,他们只有在吆喝声中拼命干活的份!
这些营地,准备用以接收苏联囚犯。
苏联肃反运动起于1934年,最为炽烈的是1937年初~1938年。
早在联系上共产国际联络员巴浦洛夫神父之初,吴毅就开始拨拉小算盘。
只是自己都是个朝不保夕的穷光蛋,也不敢太过分。
仅仅透过巴浦洛夫同志,转达一下意愿,得到苏方派遣的少量人员。
这些人员不算苏联肃反运动重点对象,只是些“出身不好、政治立场不坚定”被配者。
心知这些人要是撞上浪尖期,可就不止是这般境况。
干脆将他们的家小都给要过来,说是改为中国的俄罗斯族,便于为中国抗战斗争、事业出力。
巴浦洛夫神父虽不是鼎鼎大名的巴浦洛夫将军,但活动能力却不差。
真把这事给办成了不说,还顺带着又带来一批。
大约苏方觉得,这些人丢给亟需援助的中国同志有用的话,不妨就多给点吧!
第二次承德之役,用以打击小鬼子的“冰雹”,就有这些人员的一份功劳。
出于保密需要,冰雹也好,那些有点多管火箭炮雏形的利器也罢,没有张狂地用到北满战场上。
而是留在热南缠斗日伪,吸引大量敌兵力,为北满全面奇袭创造条件。
都是铤而走险,小鬼子输惨了。
其实际把控的伪满洲国遭受重创,重兵龟缩在剩下的地盘上,只敢大量驱使强征来的民夫昼夜修筑防御工事。
部署到沪宁杭地带的兵力,算起来不少。
失去秘密武器,对上近百万国民政府军却没有胜算,也只能是心有不甘地暂时作罢。
迫使日伪咬牙切齿临时收手,并不意味着可以高枕无忧。
当然要绞尽脑汁保卫胜利果实,而不是在鬼子的报复下、苏方难以援助后化为泡影。
就那么百来号俄罗斯族技术人员,摊到兴隆、鹰手营子等地,与宫敬华同志的工兵团一起抓紧建设都不够,不至于空运到齐齐哈尔等地,与苏军派遣人员撞车。
看看博古等同志加强到位,抗联李杜总司令就任,各部空前团结奋。
于是建议,东北抗日联军正规军整编为五个军、两个航空师、三个骑兵师、一个教导总队,并报党中央核准。
第一军原防区不变,第二、三、四军与骑一师针对鬼子防线部署。
第五军、骑二师、骑三师集中岭西,接受苏方军事人员指导,进行短期训练。
高志航、刘粹刚的两个航空师,分别部署在大兴安岭东西两边,不定期更换值班任务。
收拢一团,升格为教导旅,由杨二同志任总队长(旅级),关新亭同志任政委,转属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部。
辖步兵、工兵、装甲兵、炮兵、通讯兵五个大队,特设一个狙击中队。
随抗联总司令部驻齐齐哈尔,担起初级军事院校重任。
不仅要轮训东北抗日联军各军战斗骨干,还要为数量众多的游击队、县区大队、守备队培养干部。
原一团人员经过连番战斗,已大部分调换。
带到北满来的不是特勤旅各团骨干部分,就是经过教导团集训的学生兵。
一部分直接加强抗联各军,一部分留作抗联教导总队教练员。
秦邦宪、李杜等同志深知如此安排的重要意义,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致电中央时,不忘对吴旅长大公无私的革命主义精神大加褒扬。
“你们都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吴楞子哟!”
党中央接到电报,第一件事就是召开一次特别扩大会议。
将电报扬了扬,让与会者自行传看。
挤了上百人的狭小会议室,随着电文传阅响起阵阵窃议、争论。
、周副主席等人听着,眉宇间闪现怒意。
特勤旅与抗联在东北浴血奋战,打出极为有利的抗战局面。
然而,南京国民政府方面、中国知识界的部分人却以为,正是这样“不顾全大局”地妄动干戈,引起小鬼子在沪宁杭开战的意图。
试图直接指责不成之后,转而对延安方面大施压力。
不仅以停八路军军费相要挟,而且动大小报纸连篇累牍地声讨某部“匪性不改”、不尊政令军令,罔顾国府争取国际斡旋苦心,妄自尊大破坏和平。
甚至矛头直指特勤旅、抗联接受苏方援助一事。
认为“此乃前门打狼,后门迎虎之举。貌似抗日救国,实则卖国行径。人神共愤,千夫所指。呜呼哀哉,悬崖勒马……”
若只是国民党以及那些猪头三“文化人”不懂装懂,逼迫党中央作出解释也就罢了。
远在莫斯科的王明、张国焘、康生等人联名致电,诘问毛(泽东)、王(稼祥)、周(恩来)、朱(德),要将中国事业往哪儿引。
因为他们已从苏方得知些消息,认为苏维埃联盟共和国要清除、抛弃的敌人,特勤旅居然要求用以援助,简直是奇耻大辱、荒诞至极、绝不可接受的事。
电波来往还不够,居然由康生等人组团借助苏联飞机,经外蒙飞抵延安咄咄逼人地施压。
几番争论无效,才拂袖决绝而去。
党内外磕碰引起的波澜,却在延安此起彼伏。
“都看过了?”
深深地吸一口烟,轻轻呼着烟气,似有些随意地问。
“那就再看看这份电文吧!
“这是这吴毅,我们的愣子同志来的抗辩!”
周副主席适时地拿出另一张电文,示意与会同志传看。
电文简短,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明月枝头叫,黄犬宿花蕊,阿尔山不是山。
不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懂,但了然者不在少数。
无知无耻无能、不要脸至极的废物“文化人”们,或许还会输不起地继续哼唧、钻牛角尖:哼,你以为你是帝王啊?
但清楚“不读哪家书,布置哪家理”的马绍良类真正文化人,还是不少的。
对民族、国家有用的是哪一类,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