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富全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手机电话递给了司凯,司凯拨通了孙强的电话。noveldh.com[]
孙强一听是司凯,忙问:“你昨天给我的u盘中是什么东西,文件根本打不开。”
司凯心中一惊,说:“那时证据啊!你过来找我吧,咱们见面谈。”
黄富全并没听到电话中的内容,拿回电话后仍像哈巴狗一样围着司凯问:“咋样了,孙强是不是同意把u盘还给你?”
司凯故作镇定地说:“当然,他一会儿就过来。”
“你有什么要求,我黄富全定当全力以赴。”
司凯微微思索片刻,说:“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你。”
黄富全脸上堆满笑容,“什么问题?你想当统计、外宿?还是想获得行政奖励、减刑?”
司凯淡淡地说:“我想知道平泽监狱化工厂的事儿?”
“什么?”黄富全几乎尖叫起来,脸上的肌肉剧烈地颤抖着,“你真不要命了,还打听化工厂的事儿?”
司凯盯着黄富全,“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黄富全那张胖脸上的汗水流淌不止,整个上身已被浸湿,印出他肥胖的轮廓。他掏出手帕,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然后如有所思地叹了口气说:“为那件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了冤鬼,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司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正想找个地方和黄富全好好谈,一名狱警匆匆过来对黄富全耳语一番。黄富全神色变了,匆匆向监区外走去。
黄富全出监号大门不久,孙强在方承兵、秦飞的陪同下,来到一监区六分监区。孙强看到司凯一身脏衣服、身上还有刚打架留下的血迹,心里顿时难过起来,一把握住司凯的手,喃喃道:“你受苦了……”
司凯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儿,死不了。”其实,被警绳捆绑后的阵痛,依然没有消失,加上身上新伤、旧伤已让他感到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
司凯看了秦飞一眼,对孙强小声说:“咱们还是单独谈谈?”
孙强说:“方政委和秦副监狱长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尽管司凯有所顾忌,看到孙强热切的目光,还是自己在监控录像上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4月19日凌晨2:21,侦查科孟军和值班狱警余铸出现在了小号长廊上查号,打开了辛书勇所在8号小号门,给他拿了一些吃的。接着,两人来到钱五所在7号禁闭室望窗前,说了一会儿话,余铸就把门打开了,然后拿着钱五的饭钵到小院内舀水。孟军进了7号小号,接着辛书勇从8号也溜进了。1分钟后,余铸端着装有水的饭钵也进了小号,三人出来的时间是临晨2:42。5:13,黄富全也出现在小号长廊里,径直走到7号禁闭室,并打开门进去,只到5:18才出来。
听完司凯讲解,三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
少顷,方承兵说:“先到禁闭室,把录像调出来。”
司凯随着三位领导一起向禁闭室走去,禁闭室的责任人刘星值班。刘星一看他们的架势,以为要对司凯禁闭,忙招呼监改员金鹏过来对司凯进行搜身。方承兵连忙挥挥手,带着司凯进了民警执勤室。
司凯熟练地操作监控设备,调出监控录像,但让他吃惊的是无论如何找不到4月18日至4月19日这两天的录像。
司凯异常遗憾地说:“那两天的录像可能被删除了……”
“删了?”孙强似乎还不相信,亲自坐下来查找,4月19日以前录像全没有了,4月20日以后的监控录像都有。孙强仔细回忆昨天自己离开后情景,黄富全和胡观还在这里,难道是他们删了?
刘星说:“禁闭室监控录像保存日期设定是两个月,今天是6月20日,应该是系统自动删除了。”
司凯说:“我拷贝下来的东西你可以让人修复。”
孙强:“修复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方政委,我看咱们该找孟军和黄富全好好谈谈了。”
三人带着司凯出禁闭室大门时,胡观正带着犯医明米祥准备进禁闭室。胡观手里拿着一张罪犯解除禁闭通知单,他是过来接庞继平回分监区的。
孙强与胡观擦肩而过时,突然回头问胡观,“看过禁闭室4月18日至19日的监控录像了吗?”
胡观说:“没看过,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孙强没说什么,又问:“司凯咋又出窑了呢?”
司凯忙说:“我自愿去的,哪里知道我还真干不了那活,跟不上进度,惹得那些下砖的犯人发火了。”
胡观接过话说:“干不了,下午就别去了。”
一直没吭声的秦飞,突然关心司凯起来,说如果不想在出窑分监区干,可以给他换个改造环境,到其他监区改造。司凯说自己在轮窑分监区干习惯了,现在是分监区内保管,特别强调胡指导员对他很关心,说得胡观心花怒放。胡观心里高兴,当即向孙处长请示让司凯留下来,一会儿陪庞继平到工地上洗澡,然后一起回分监区。
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空间没有一丝微风,空气也仿佛凝滞了,一监区六分监区工地上的犯人都避高温收工回监舍休息去了,能容纳百余人的澡堂内,此刻只有司凯和庞继平两人。躺在温热的浴池里,庞继平微微闭上眼睛,情不自禁舒服地呻吟了一声,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司凯将双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他那坚实而宽阔的臂膀开始微微颤抖。庞继平轻轻地对司凯说:“谢谢你!”
司凯微微一笑,眼角流露出关爱的目光,“洗完澡咱们去韦炳友那里,好好喝两盅。”
庞继平再次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腾腾雾气带来的那种身体和心情的愉悦,此刻他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我让胡观给你安排个好点儿的工种……”
庞继平挥挥手,示意不要说话,他现在什么也不想想,只想这样静静的躺着,泡在热水池里,这种暖暖的感觉不禁让他困意连连,疲倦也随之而来。
突然,澡堂里进来一帮犯人,虎视眈眈地向他们走来,一大半人还持着木棒。司凯扫了一眼,九个人中并无一熟人!
--_fill_rate_make_the_show_nu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