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何去何从-大天使号的抉择,高达SEED之与天才共舞,朱雀振翅,免费小说导航

第六十八章 何去何从-大天使号的抉择
“那么,‘大天使号’——玛琉小姐,你们以后要怎么办?”

经他这么一问,他们似乎这才想起“以后”的事。穆显得一脸为难,玛琉的回答也吞吞吐吐。

“这…怎么办……”

“有中子干扰器跟磁场的影响,目前完全无法通讯。”

杰基习惯性的报告,诺曼也跟着耸耸肩。

“要不要先做点紧急维修,再靠我们自己开到巴拿马去?”

穆叹了一声。

“人家会欢迎我们吗?在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之后。”

听他这么一说,玛琉也无精打彩的道出第一事实。

“没有命令泄露作战计划后就离开战线,我们大概会被当成叛逃舰吧……”

此话一出,大伙儿都摆出讨饶的表情。

“就算归复原队,也要送军法审判……”

“还会被追加好几条罪状吧……”

诺曼与达利达互望一眼,说着也为之颓然。

费尽辛劳赶过去,等待的只有谴责与背叛——那原是一道要他们与敌军一起死的命令。他们违反了命令、活了下来,难道还要为了自己的生还而接受制裁,就为了回友军?恐怕任谁都觉得不值吧。

“我觉得……真不知道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了……”

玛琉悄然ni喃道,众人也为之消沉起来。

一样的——基拉如是想着。

因为是战争,要打倒敌人时也会牺牲自军。这样的“作战”本身可说是成功的。扎夫特的战力因此而被大幅削弱。既然敌人受到的打击远比己方失去的还大,就战略上而言便可说是胜利了;为求胜利而造成的牺牲自是无法避免——军队正是这么一个组织,而战争也正是这么回事。

然而,下达这种命令的人就没有罪业了吗?被当成炮灰的士兵们,又能得什么代价呢?

“……要结束这一切,玛琉小姐是否觉得非要与什么对抗不可呢?”

基拉问道。

玛琉等人难讶的看着他——竟无言以答。基拉以坚定的眼神注视着这群大人,然后望向窗外。

极北的天空中,至今仍然翻腾着耽美如灾岚的极光。基拉彷若自顾地宣告着。

“我们……我觉得,要对抗的应该是那种观念才对。

最后玛琉等人做出的结论是逃到奥布去栖身。如今也没有人想归复原队了。不久前才在这片汪洋中经历过北航跋涉,当时众人还一心一意的怀着归属感,回想起来真是讽刺。

奥布也没有拒绝遍体鳞伤的他们。

和“大天使号”初访此地时一样,他们在淤能碁吕鸟的秘蜜船坞进港。乌兹米等人已经等在那儿,既安慰也伤怀地注视着这一切。而卡嘉利——早在“大天使号”抵达前数小时,卡嘉利已坐立不安;舰身才刚停稳,她就往登舰梯冲去。等不及舱门打开,差点就和走出舰外的第一批人撞个满怀。看着重伤的士兵们先被送出来,她愣了一会儿,随即飞也似的跑进舰内。

在熟得不能再熟的舰内,卡嘉利东张西望的往居住区跑去。刚跑过一条走道,倏地紧急剎车——总算找着她要找的。

“——基拉!”

她高声叫着,往那个应声回头的少年飞扑而去。

“卡佳……呜哇!”

撑不住卡嘉利突如其来的一扑,基拉直tingting的往后倒去。也没想对方会不会受伤,卡嘉利只管抱了就哭。

“你这个……笨蛋啦…!”

“卡嘉利……呃……”

“你……!你真是!我以为你死了耶!混帐!”

揉着后脑勺被撞到的那一下,基拉看着她那张又哭又气又高兴、总之是泪水横七竖八的脸,不禁苦笑。

“……抱歉。”

卡嘉利揪起基拉的衣领,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问道:“真的……你真的活着吗……?”

明明都亲眼看见了,她却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此刻的感受。

“活着啊。”

基拉则像是安慰似的回答她。拥抱时的体温和感触,都在告诉卡嘉利这不是梦。

在她的视线中,基拉的笑颦逐开。

“我回来了……”

在他的笑容中感觉到以往没有的沉着,卡嘉利不由得眨着眼睛。

然后,他们两个人边走边谈。起初卡嘉利有好多话想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说着说着,便自然而然说到了他们共同认识的一个人身上去。

“是吗……你遇见阿斯兰了啊……”

卡嘉利先说了她迫降在无人岛时的时候,再说回之后的重逢。基拉感慨万千的叹息。

“我们是去找你的,结果找到了那家伙。”

卡嘉利偷瞄基拉一眼,只见他的表情仍然沉静而柔和。谈起曾和自己厮杀的对手,他并没有流露出一丝恨意,卡嘉利有些意外,但也松了一口气。

“……那家伙好消沉耶。”

回想起阿斯兰,卡嘉利现在也只是单纯的关心。

“一直说他杀了你……一直哭……”

那个少年之后不知怎么样了。真想告诉他基拉还活着。

“——那之后……”

两人来到机库,基拉抬头看着“自由高达”,语调忽然低沉了下来。

“我杀了他的伙伴……阿斯兰杀了托尔……”

卡嘉利惊愕的看着基拉。她还记得托尔。彷佛忍着悲痛,基拉静静的说:“我们都受不了……我很难过……阿斯兰一定也是吧……”

——那种心情,卡嘉利非常能体会。她也曾经为了伙伴的死而气得只想杀死敌人。

她有些别扭的问道:“听说你们从小就是朋友……是吧?”

“嗯。”

基拉看着她,怀念地笑起来。

“阿斯兰从以前就很能干啊。我每次都找他帮忙……。小鸟也是,那是阿斯兰亲手做的。很厉害吧?”

看着基拉说得稀松平常,就像在聊一个普通的好朋友,卡嘉利有话不吐不快。

“为什么你……宁可跟那么好的朋友交战……也要帮地球军打仗呢?”

“啊?”

基拉睁大了眼睛,却见卡嘉利好像不甘心似的追着问:“不是——你看嘛!你也是调整者……何必……干嘛搞到跟好朋友交战……。为什么嘛!”

坦白说,若要教她想象基拉在对方阵营里,她也不喜欢,只是她觉得太不值了。要是基拉抛下地球军到扎夫特去,他们就不用经历这样悲伤的事了。

基拉的眼神飘渺起来,像在回顾痛下决定的那一刻。

“因为我觉得,要是我不去,大家就会死……”

的确如此。卡嘉利自己也被基拉救过好几次。可是一想到基拉和阿斯兰的心情,卡嘉利难过得不得了。

“——况且,我又是调整者。”

“啊?”

卡嘉利反被基拉这句话给怔住了。他以前不会这么畅然地说出“调整者”三个字的。只见基拉仰望着“自由高达”,若有所思的说:“可是说真的……真的,其实——说不定我根本没想过……我会去杀阿斯兰……或者阿斯兰要来杀我……”

阿斯兰大概也一样吧……卡嘉利如是想着。

然而,他们最后还是被迫割舍了对彼此的思念,不顾一切的厮杀了。少年们坚固的友谊,就这么被战争的洪流给吞噬了。

而今基拉生还,这事真的令人高兴。可是托尔不会回来了。阿斯兰的朋友也不会回来了。

这样的悲剧,真的非得结束不可了……

卡嘉利和基拉并肩站着,或许都在想着同样的事物。

“唉啊——!”

仰倒在餐厅的椅子上,赛伊大大的呼了一口气。

“这下子总算……”

坐在他对面的米丽雅莉亚,也正松了一口气地喝着饮料。他们回到故乡了。至少暂时不用再担心敌我的问题。

坐在赛伊旁边的卡兹怯生生的问道:“喂……那,以后要怎么办哪?”

“啊?”

“我们已经不是军人了吧?”

看着卡兹满面期待,赛伊不禁感到厌烦。

“为什么?”

他故意这么反问,却见卡兹理直气壮的说:“因为‘大天使号’都已经脱离了军队了嘛,所以……”

“阵前逃亡在军法是重罪,没有时效。”

赛伊说得干脆。卡兹的表情剎时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又慌张地把手伸.进口袋。

“其实我……我还留着这个耶……”

他沾沾自喜地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满是胶带贴合的痕迹。这是大家老早以前就一起撕破的退伍令。看来卡兹是小心翼翼的将它拼回去了。

赛伊厌倦地叹了一口气,二话不说就起身走了。卡兹一脸尴尬的转向米丽雅莉亚,却见她也视若无睹的走开。他们两人固然是不高兴,可是卡兹这番穷酸兮兮的行为,更令他们难堪。

她走向柜台放回饮料杯,注意到旁边有个餐盘。刚才来倒饮料时就搁在那儿了,看样子也没人动过,也不知道是谁点的。

“请问—,这一份怎么一直放在这里啊?”

她向厨房后头叫了一声。厨师转过头来,啪地在额上一拍。

“啊—呀,俘虏的饭!我明明叫他们给我送去的……!”

她剎时怔住。想起自己曾经想杀死那名少年,米丽雅莉亚连忙转身离开,好像这么做能抛弃那段记忆似的。

她不愿想起,想起那个俘虏——不,是想起自己杀人的冲动,以及充满了憎恶的思绪。至于那个少年,大概……她已经不觉得可恨,也不怕他了吧。知道他和自己流的是一样的血时……。对,况且,又不是他杀了托尔……

——不是我……

他说那句话时好像有点放心,看见米丽雅莉亚在注视他,他还装得满不在乎的说“既然要杀我就动手啊”,可是那一次就快要杀死他时,看他的表情明明就是吓得要死。

他当然也会怕死的吧?谁不怕呢?

可是他会那么说,是因为自认对米丽雅莉亚有所亏欠……

她忽然转回去,从柜台上取下那个餐盘,仔细想想,其实他也是个可怜的家伙,总部一直没管他,就这么被关舰里经历了战斗,大概连自己差点儿跟整艘“大天使号”一起被“独眼巨人”炸得粉碎都不知道吧。虽然别告诉他说不定还好一点。

而且俘虏也是人,也会肚子饿吧。害他饿死也会良心不安。所以——反正不是特别对他好说是了。

她刚走到禁闭室的入口,那个俘虏看也不看一眼的扯着嗓叫起来。

“喂喂喂,你们也拜托一下……”

“……吃饭。”

餐盘咚的一声从送饭口滑了进去。大概是听出了米丽雅莉亚的声音,那名少年立刻瞪圆了眼睛跳起来。那副大大震惊的表情实在好笑,把她对这个人仅剩的一点点恐惧心都赶跑了。米丽雅莉亚忍着笑意,故意板起脸孔。

“一堆事情忙,抱歉送晚了。”

没好气的丢出这句话后,却见对方只是呆站着,张大了嘴看着她。

“……干嘛啦。”

米丽雅莉亚仍旧凶巴巴的,少年连忙合嘴。

“啊,没有……只是没想到会是你送来啦……”

“你什么你啊……?”

米丽雅莉亚朝这位厚脸皮的囚犯瞪了一眼。少年倒也爽快的低下头去。

“对不起,‘您’。”

她差点没噗嗤的笑出来。好不容易忍住,她又别过头去。

“……米丽雅莉亚啦。——你也不是就叫做‘你’吧?”

“呃……哦—……”

少年的声音似乎找回了一点从容。

“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这家伙太得意忘形了。

“不.可.以!”

米丽雅莉亚丢下这一句,转身就要走。

“啊,喂、喂!”

少年急得抓着铁栏杆大叫。

“干嘛啦?”

“没干嘛……这艘船是怎么回事啊?”

他一股脑儿的抗议,大概是别人都不理他吧。

“为什么我一直被关在这里呀!而且还载着我就去作战,太夸张了吧!”

“我知道啊,可是又没办法。”

米丽雅莉亚打心底同情他,脸孔却还是板着。

“这里是哪里嘛!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啦!”

少年的声音里混杂了一丝激动。的确,独自关在这儿这么久,什么状况也不知道,又闷又无聊,难免受不了。可是跟自己比起来,他面临的将来还好过些呢,起码不至于见了友军后反被枪杀。

“奥布啦。不过我们都不能下船了,谁晓得你要怎样啊。”

“……啥?”

少年呆了半晌,看来是一头雾水。

“喂,不是跑去阿拉斯加了吗?怎么又跑回来奥布啊?”

米丽雅莉亚叹了一口气。真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自己都搞不懂了。

“……算了,我要走了。”

她沉着脸走开,背后又传来“喂!”的叫声。这人真烦。

不情不愿的转过脸去,却见少年没好气的说。

“——堤亚哥。”

迟了一会儿,她才想到那是他的名字。她没搭腔,就这么掉头走了。

走在通道上,米丽雅莉亚喃喃自语着。

“哼……怪名字……”

“非常谢谢您接受我们无理的要求……”

玛琉深深一鞠躬。她的神情流露着极度疲劳。

在奥布军总部的一室里,“大天使号”由玛琉、穆、诺曼和基拉出面,奥布方面则是乌兹米、奇萨卡与卡嘉利。

“那倒无妨。倒是各位乘员们的行动又得受限一阵子,这一点还请你们不要见怪。不论如何,希望各位能好好休息……”

乌兹米说得语重心长,“大天使号”的乘员们又是一鞠躬。

“地球军总部毁灭的消息传出来后,世界局势又有一番大幅变动。你们不妨先观察观察,再慢慢思考以后的路吧。——也包括你们身上这套军服的意义。”

玛琉看了自己的军服一眼。第一天穿上这件制服时的那份信念,早已被践踏得体无完肤,甚至那份信念为何,此刻的她都有些想不起来。

在乌兹米的要求下,他们说起在阿拉斯加发生的事。叙述中,她只觉得苦涩和无力感越来越沉重。听完之后,乌兹米也是满脸哀愁。

“——竟然动用‘独眼巨人’……”

玛琉低下头去。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以这身军服为耻。

“话说回来,再怎么掌握了敌军的情报,用那种对策也未免太离谱了……”

“不过,阿拉斯加确实藉此削去了扎夫特攻击军的八成战力。”

奇萨卡说得冷静,末了却心有不甘的加了一句。

“——有提案者不顾他人死活的牺牲嘛……这个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够冷酷啊。”

“然后,再来这一套吗——”

他们在言语间都对此大感唾弃,反而令玛琉觉得有些舒慰。但一看完乌兹米播映出来的影像,那份心情立刻消沉下去。

“——守备军英勇奋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

那是地球军司令部官方公布的影片。

“我们必须以莫大的悲痛,在历史记下‘josh-a’毁灭的这一刻……”

画面切换,映出他们数日前才离开的战场——陷没的地层、破坏的痕迹、往日的河口如今竟像一个大洞。玛琉忍不住别开视线。在那底下,沉了成千上万具尸体。

而后,面容沉痛的播报官抑扬顿挫地朗颂起来。

“然而,我等绝不屈服!调整们有何权利,夺去我等生存的和平大地与安全的天空……!”

追根究底起来,是谁先在他们安全的天空中引爆核弹,又是谁先使他们生存的和平大地破碎在宇宙间呢?——这些讽刺的言语,隐约在玛琉心底响起。

“这场牺牲太大了。但是,我们必须超越伤痛、勇敢面对。为了守护地球的安全与和平,以及子子孙孙的未来……。此刻更要团结一致,与那些自以为是的调整者们一战!”

就在他们快要受不了播报官那虚伪而煽动性的言词时,乌兹米关掉了影像。诺曼低着头,双手紧紧握拳。穆强自镇定,声音里却也有抑制不住的颤抖。

“虽然早知道是这么回事……还是受不了……”

他们大致也料想过司令部会隐瞒其作为,并且拿这些被当成弃卒的士兵之死为题材,大肆煽动反调整者的情绪。如今亲眼见到,感觉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大西洋联邦现在更对采取中立立场的各国施压了,甚至表示——若不加入联合军参战,将被视为敌对国家。”

乌兹米平静的说道。玛琉愕然的抬起头。他点点头,响应她的视线。

天底下哪有这种不成体统的歪理。玛琉心中再次涌现一股难以释然之情。为顾全大义而舍弃士兵——这样的行为已经天理难容,如今连大义也荡然无存,竟然还要——“那帮人是想要奥布的‘力量’啦。”

卡嘉利闷闷的吐出这一句。

——非我即敌。大西洋联邦企图将世界二元化,最后就是让自己独大。被留在阿拉斯加傻傻守备的那些欧亚兵力,正说明了我中有敌的这套技俩。

这样的二分法进行到最后,非“我”族类都将灭亡,世界会只剩下一个主宰。

——我们所追求的,就是这种结果吗?

“我想各位都知道,我国并不排斥调整者……”

乌兹米静静的阐述。

“只要愿意遵从奥布的理念和法律,任何人都可以入境、居留。我们不去看基因操纵之孰是孰非,只是考虑到歧见与龃龉产生的根源——人们互有‘因为是调整者’或‘因为是自然人’的眼光,才会有了差别观念。”

“自己”和“不像自己”——这就是一切争斗的根源。

若是彼此都能多了解,其实就会明白,这种“选边站”的行为根本毫无意义,偏偏这世界一开始就分了边,人们连相知相惜的努力都放弃了。

“卡嘉利之所以为自然人,或基拉之所以为调整者,并不是他们自己可以决定的事,而只是既定的事实啊。”

乌兹米如是说时,基拉和卡嘉利下意识的互看一眼,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

“——可是,大西洋联邦将所有的调整者批判为恶,一视同仁的与之敌对并加以武力攻击,我无法认同。”

乌兹米环顾众人。

“……到底是谁跟谁、又为什么目的而战呢?”

为了什么目的——?

在前线作战的是玛琉他们自己,但他们并不认为调整者是坏人,也不想消灭他们。眼下就有一个调整者与他们并肩作战,也被他们视为生死患难的伙伴。可惜这点仍不能——“可是……”

这时开口的是穆。

“您说的我们懂……不过恕我失言,那只不过是理想论,不是吗?”

穆也怕自己有所得罪,但还是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反论。

“那可以做为理想——但终归是理想。调整者还是轻视自然人,而自然人也还是嫉妒调整者的——这是事实。”

玛琉也点头同意。奥布的理念确实伟大,但在亲眼见识过调整者那令人惊异的力量后,很少有人能不自惭形秽的;想想基拉以前在同伴间受孤立的情况便可明白了。遗憾的是,人类偏偏就是这么丑陋。

“我也知道……”

乌兹米脸色一沉,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远方。

“当然,就算在我国,也未必一切尽如人意。——但若一味接受现实,放弃朝理想而努力,最后我们恐怕真的只会互相毁灭吧。”

这番话给了玛琉一记当头棒喝。她看着窗边那个宽广的背影。

“到了那时才后悔就太迟了。还是说——”

乌兹米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

“世界既然如此,你也就默默服从了?”

对啊——玛琉恍然大悟。

若是选择了默默服从的路,他们今天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因为他们会服从上级的指令,会坚信不移,就像棋盘上的棋子般任人摆布。

但是,他们不是棋子。

——话说回来,真要自己舍弃过去相信的一切,又难免迟疑。

“要选择哪条路是你们的自由。要是自觉无法背叛那身军服,恐怕也别无他法……”

乌兹米深知他们心中的迷惘,语调柔和的说道。

“你们还年轻,也有力量。——好好的去看吧。看看你们真正想要的未来……应该还有时间。”

玛琉长叹一口气。这时,一个更年轻的声音说话了。

“乌兹米大人,您又是怎么想的呢?”

是基拉。他直视乌兹米,眼神有一股成熟的镇定。奥布之狮倒也没有轻忽少年的质问,而在沉思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

“……我在想,养兵千日,恐怕是不得不用了……”

基拉的脸上浮现一个会心的微笑。玛琉注目地端详着,觉得——他确实有了某种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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