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显然没有想到他们等了许久的包玉麟竟然是昏迷状态被抬进的战俘营这下原来设计的采访计划显然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可是毕竟来了一趟总不能白跑不是?于是除了隔着两层铁丝网架起长枪短炮照相机、摄像机纷纷动作了起来。
本来这些中国战俘们难得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大家都很希望能出来活动一下晒晒太阳、洗一洗衣服什么的可是记者们的摄影器材一扛出来顿时让张喜航警惕了起来。
这个时候能到越南来进行自由采访的记者不用脑袋想就可以断定肯定是一些对中国政府怀有敌意的国家派出的。如果他们使用这些照片和影像材料进行宣传活动谁知道会写写什么出来。
张喜航背过身去在战俘营里搜寻着卢凯的身影。卢凯是云南方面最高指挥官一个战前刚提升的排长平时战俘营里基本上是他和张喜航进行管理。
“小卢到你那里玩‘行三’去。”战俘营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在甘蔗地里干活根本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不过这难不倒战士们只有能有点小石子或小木棍什么的就可以进行玩一下“行三”的游戏了。
张喜航平时不玩这个在他看来太幼稚了但是这是一个很好的掩护方法一般来说要商量事的时候就说下棋这样只需要留下一两个人注意观察倒是可以围拢一帮“观众”说什么都方便。
卢凯可是一个老兵“油子”了平时心眼机灵着今年是他当兵第七个年头就是应为他太油几次提干的机会都没能轮到他不过他在连队的威信很高毕竟是多年的老班长了。这次上前线前组织上考虑提拔一些政治过硬、战术水平比较高的战士担任基层指挥员这样更方便部队的管理也能增加部队的战斗力一是他出国前终于穿上了“四个口袋”军装。
卢凯本就警惕着今天的事情在他看来今天的事情到处都透着不对劲。这个时候张喜航一叫他他当然清楚肯定是有什么要跟他说了。于是连忙答应道:“行!只要你不怕输就好。”说着卢凯不紧不慢的像他住的那个排房走去。
说是排房其实不过是一个大型的木框架配上“干打垒”泥砖的房子。整间房子就是一张大通铺。然后就是一排没有门的混合储物柜。为了便于观察战俘们的行动靠床一边除了木框架几乎都是空的。好在越南天气炎热有没有窗户到也没什么的只是有时候会下大雨会打湿被子。
卢凯和张喜航在房子中间卢凯的铺位上拉开了架势这里是整个房子中唯一靠床的位置上有一扇窗口的地方。当年美军用来关押越南和中国战俘的时候为了体现人道主义特意留给战俘中每个单位的最高指挥官的。越南方面本打算将这个战俘营保留下来当教育基地的现在正好用来关押中国战俘当然他们也还需要有一个宣传他们人道主义的地方就将这些保留了下来。
张喜航和卢凯坐下以后王晓东和其他几个重要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不用人招呼自然有个人望风的岗位张喜航和卢凯随便走了几步张喜航说道:“今天这个事情有点奇怪越南人现实说那个包玉麟是一个反战英雄来的这些记者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可是刚才大家都看到了包玉麟头上显然是刚负过伤不像是装的这该怎么解释?如果说敌人想把包玉麟安排到我们中间进行策反那么就很难解释他们早上说的那番话。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又明显是在打自己的耳光。另外外面的记者显然是想从我们战俘营搞点材料宣传他们的人道主义并且诋毁我们祖国告诉大家要提高警惕!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敌人就该逼着我们这些人布反动言论了告诉同志们我们要像无数的革命烈士学习学习他们对敌斗争的勇敢和坚强我们要时刻牢记祖国和人民是不会忘记我们的他们是一定会想办法营救我们出去的大家都要记住宁死不做叛徒、不当蒲志高。否则祖国和人民是不会放过他的!”
“没错大家一定要牢记这一点别看我们现在被俘了可是我们的部队进攻度很快我估计用不了两个月就能将越南小霸都赶到海里去。现在要是当了叛徒今后一定会吃枪子的。到了那个时候别说自己的小命没了家里的亲戚朋友都没脸做人了。”显然。卢凯说得并不是很深入但是却很现实。中国人一惯对汉奸、走狗和叛徒深恶痛绝一旦家里出了这样的一个人亲戚朋友的脊梁骨都会被人给戳穿了。光荣牺牲是为国捐躯。汉奸、叛徒万世唾弃。
“好了现在时间不多大家要注意几个方面第一要警惕那个包玉麟但是现在不要动他我们不做无谓的牺牲。第二时刻牢记自己是中国人不能当汉奸、叛徒。第三不要随便说话特别是对记者小心他们断章取义。第四大家尽量不要面对镜头万一相片登在了报纸上就也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他们会怎么说。”张喜航说到这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这功夫王晓东插着问了一句:“张副连长这个事恐怕比较困难。到时候敌人把我们一提出去不是想怎么照就怎么照?另外他们要是问我们吃得好不好有没有被子盖我们该怎么回答?”
“这个。。。。。。说真的这还真不好掌握。”张喜航有点犹豫了。
“我看不如这样。今天这个架势越南人是想宣传我们这个战俘营我们到可以有什么说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要尽量少说话要是逼急了我们可以喊口号喊中国共产党万岁什么的。这样他们拿我们没办法最多是打一顿。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卢凯兵油子的秉性显露了出来。
“对我看这样行!”张喜航想了一下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他们越南人总不能呢个为了这个就当着记者的面枪毙了自己的战友:“不过这样一来越南人肯定会想办法折磨大家的大家可都得挺住了。”
一帮人商量着对策有王晓东当通讯员一会这次讨论的结果就传遍了战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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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元甲和武红缨这回是气坏了。本来按照安排包玉麟被押解到战俘营以后可以借口他负伤未愈(这样也间接的解释了他为什么表的声明语气那么软弱无力)然后做为战俘营的管理者亲自为他安排住宿甚至还安排了一个为他擦脸和喂水的画面充分显示越南善待战俘特别是对包玉麟这样能够“看清”形式义无反顾勇敢的站在反对“霸权”主义反对中国“侵略“的立场上的中国军人。他们是用对待朋友的态度来对待。
可惜事与愿违谁也没想到本以为还会继续昏睡一段时间的包玉麟竟然在押解的途中醒了过来还差一点想打死负责押解的越南士兵幸亏战士们反映及时这才避免了事故的生。(WWW.noveldh.com)可是这样一来包玉麟又一次昏迷过去显然他头上还溜着鲜血的纱布是需要跟记者们解释一下的。可是该怎么解释?
阮元甲、武红缨和负责押解的军官很快商量了一下。
“现在记者们都在战俘营外面等着如果我们就这样让他们见到包玉麟一些态度暧昧的国外记者也许就会说包玉麟是因为严刑逼供才说出了反战声明现在的关键只要能想办法过了今天表现出我们善待他的样子就问题不大了那些外国记者不会天天都呆在战俘营的。由于他的反战声明我们递交给了联合国所以我们还不能让他死了另外我们还需要他的形象。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押解他的!”阮元甲有点气急败坏的说。
负责押解的军官当然知道这次自己捅了篓子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自己就算不用上法庭但是上前线是肯定的了。目前前线的情况很紧张越南负责阻击的不带伤亡很大上前线就意味着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这个事情出来以后他就考虑着该怎么处理。现在一听阮元甲并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而是希望尽快平息事端于是自己在路上设计动作就成了可能。
押运军官并不知道阮元甲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要是今天的事情处理不好他也没有好日子过。上级是肯定会追究的。
“阮同志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已经考虑了一下其实有很多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特别是关于包玉麟的身份问题。但是如果像您说的这样你们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很好的解决今天的问题。不过我们大家得商量好如果有人追究起来大家应该有统一的讲法。”军官有些犹豫毕竟他们跟战俘营不是隶属一个单位的。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阮元甲当然有兴趣不然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完成上级布置的采访任务了。
“是这样。”押解军官说道:“到时候我会报告我的上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在押解包玉麟前往战俘营过程中遭遇了小股不明身份武装人员的袭击从袭击者的装备来看他们应该不是正规军怀疑是中国特工人员。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对我押解车辆的车厢部分进行攻击。刚遇袭的时候司机出于本能紧急刹车包玉麟以为当时正躺在担架上一是一下滑到了前面头部撞在了椅子的底部以致负伤。后来我们摆脱敌人后为包玉麟进行了紧急包扎可是由于不了伤势较重一到战俘营就被送进了医务室进行救治。经战俘营的医生详细检查后确定包玉麟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但是由于失血过多现在还呈现昏迷状态。”军官报告一样一口气说出了上面的一番话停了一会观察了一下阮元甲的反映他现阮元甲似乎正在考虑什么一是接着说。
“这样一来你们可以通过救治包玉麟体现人道主义然后还可以利用包玉麟受伤的事让他没办法开口这样一来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也就好解释了。”军官知道这次的事他的责任更大不过如果阮元甲肯同意配合他就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了。
阮元甲一番考虑以后觉得这里面还是有一些漏洞:“这么说不是不行但是如果记者要看你们激战的现场该怎么办?”
押运军官笑了他知道阮元甲基本上同意了自己的说法:“这个您放心我们已经对车辆进行了处理车身上限值还有6、7个弹洞有了这些什么都可以解释过去了。”
听了这话阮元甲下了决心:“好就按你说的办!记住管好你的人的嘴巴!”
说这之后阮元甲转身吩咐武红缨道:“让医生给包玉麟注射一支安定别让他那么快醒过来然后找一个我们的人给包玉麟输血通知广播室广播包玉麟的反战宣言。我现在跟押运处的军官去招呼那帮记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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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本来眼看着押解包玉麟的车进了战俘营按照采访计划应该就可以采访了谁知道包玉麟满头包裹着还在侵血的绷带被抬进了医务室接下来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出来招呼这帮记者。所有阮元甲和其他人考虑到的东西记者们都想到了。但是由于个方面的原因并没有记者离开他们知道战俘营早晚会给大家解释的。当然了没有得到许可之前是没有人敢随便进战俘营的。战俘营门口岗楼的机枪和铁丝网上面悬挂的雷区标志让谁都不敢轻易活动。越南的地雷太可怕了。
果然并没有让大家等多长时间阮元甲和负责押解包玉麟到战俘营的越南军官来到了战俘营的代码块按照军官的说辞他开始介绍押解包玉麟前往战俘营途中上的事情一边伴着包玉麟的反战宣言将记者们引导到由救护车改装的囚车前让记者们对囚车上的弹孔拍照。
担任占地记者的这些无冕之王对弹孔的情况当然是了解的他们从车的情况看出这辆救护车的确是刚被子弹射击过。车内椅子边的鲜血也佐证着他的这个说法一切都无懈可击。
阮元甲在记者们对囚车拍照完毕后宣布道:“各位记者们正如大家所看到的包玉麟由于布反战宣言怒前正受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的袭击导致再一次受伤。在此我代表越南政府郑重生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霸权主义和侵略者是没有好下场的我们越南政府和军队是有能力保护我们国家主权和领头完整不受侵害的我们对所以站在反对入侵越南的国际友人是有好感的我们对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是不会忘记的。包玉麟入境的时候是以侵略军的身份进来的我国政府按照国际管理和国际公法给予了他战俘身份。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包玉麟是受蒙蔽的在接受教育前他并不知道他成了他国家犯罪的帮凶。虽然后来他幡然醒悟了但是我们讲究的是功过分明。我们将在战俘营里给予包玉麟良好的待遇但是他战俘的身份并不会改变。现在他正在我们的医务室接受治疗我可以带有兴趣的朋友去看一看。”
阮元甲的一番话让所有的记者都幡然心动他们当然期望能够近距离采访这个反战英雄。
就这阮元甲宣布带记者前往医务室的时候一名战俘营的看守已经一溜烟的先跑到了战俘营的医务室他得让医务室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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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红缨这个时候正忐忑不安的等在医务室里不为别的他们得演一出戏给记者们看。为了解释包玉麟为什么现在负伤不重但是又不用送到河内医院的问题当然战俘营的医务室的良好医疗条件也是要说一下的。关键是要表现出人道主义的精神。可是武红缨没有想到包玉麟是o型血的而战俘营的看守中a型、b型、ab型的都不少可就是没有o型的唯一与包玉麟血型匹配的就是武红缨。按说包玉麟的情况并不需要输血。可是现在这个成了政治任务于是武红缨这个独一无二的女孩子就成了唯一的人选。其实换一个时候。战俘营很可以去战俘里宣一个战俘输血。相信他们也会愿意用自己的血液救战友可是现在为了政治的目的武红缨只能亲自给包玉麟输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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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元甲领着记者进到医务室的时候武红缨大概已经抽出了2oo毫升的鲜血。另外一个输液瓶中仅剩瓶底的血液显示着最少已经有将近2oo毫升的血液已经流入了包玉麟的身体。其实记者们没有看到这是在他们进来前的一分钟才用注射器推进输液瓶的。
“这位是我们战俘营的副营长武红缨同志也是我们战俘营唯一的女同志。包玉麟的血型在我们越南比较少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也不好在战俘中采集所以武红缨同志主动提出抽她的血输给包玉麟。要不我现在请我们的军医为大家介绍一下不了的情况?”阮元甲对记者们解释着。
记者的话筒纷纷转像戴着大口罩的军医他并没有摘下口罩:“包玉麟进来的时候我检查了一下由于原来本身就营养不良所以体质不是很好况且他原来就有伤现在又伤在头部由于手头上的身背有先我只能通过血压判断他现在需要输血。等情况稳定一些我会根据情况决定到底是送他去河内还是留在战俘营。”
正说着话的时候武红缨采集的2oo毫升血液已经完毕了。军医麻利的拔下针头给包玉麟换上了新的武红缨的血液血液一滴滴的顺着输血管溜如了包玉麟的身体。武红缨的脸色略微显得有些白这段时间来她也太累了再说供给的食品明显不够消耗人显得疲倦一点是正常的。
刚才武红缨正在踩血所有的记者都不好意思干扰他可是现在时机正好于是纷纷调转话筒开始询问着武红缨:“武红缨同志请问你是处于什么考虑主动提出输血给这个战俘?要知道他们都是侵略者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可能伤害过我们的亲人!”说这话的是一名越南记者。
记者的话像一把导致一下刺在了武红缨的心上这本是她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难道她能说这都是为了表演给记者们看的?武红缨的脸色显得越苍白起来:“说真的对他们这些侵略我们国家的侵略者我恨之入骨可是现在他们是战俘我们得遵守国际公法要给他们予人道主义待遇所以我会救他但是如果我们在战场上遇到了我会毫不犹豫的让他用鲜血偿还欠我们越南人民的血债!”武红缨说这番话的时候身子摇晃着。
阮元甲当然知道武红缨是为什么。他连忙给军医使了一个眼色。军医轻轻的点拉点头。分开正围着武红缨的记者们。
“对不起武红缨同志刚才刚刚给战俘输了4oo毫升的血所以现在需要休息了请大家让一让让武红缨同志去休息一下。”
记者们也很是佩服这个女战士于是让开了一条路武红缨脸色苍白的离开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