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奎这态度让我们很不满意,尤其拉巴次仁,我离得近,都能听到他拳头握的嘎巴嘎巴直响,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闹出不愉快来。
我一来对拉巴次仁暗赞一声,心说这爷们的莽撞劲儿可比以前好了不少,二来也替乌奎说声庆幸,如果不在这个场合,只有他和拉巴次仁单独相处,他鼻子肯定塌陷。
我们仨和乌奎八人都来到何村长家解决午饭,乌奎他们赶了一夜的路,身子倦了,草草吃了饭就又都去村民家住下。
我发现他们八人的待遇可比我们要好的多得多,那些村民一听是神火队的人要入住,都争先恐后的“报名”,甚至没抢到人的还都唉声叹气。
乌奎的意思,今晚开始,村民就不用巡夜了,他们八人足矣,可他话是这么说,到了晚间却偏偏又把我们仨给拉上。
拉巴次仁本来气哼哼的说不想去,但我和黎征都劝了劝他,其实我也挺反感乌奎这种做法。
我不懂乌奎心里怎么想的,但从我个人角度出发,乌奎没安好心,或许是我们白天没对他阿谀奉承,他就有意拿这事让我们吃吃苦头,又或许是他想在我们面前显摆显摆,当我们面猎杀血魔。
他们八人也分成了四组,一同在村里循环溜达,我们仨跟乌奎在一起,刚开始没什么聊得,乌奎跟他队员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我们仨则凑在一顿,胡侃扯皮。
这样走了一会,乌奎高傲的踱着步,凑到我们身边先开口问,“三位朋友,你们都跟血魔交过手,说说它有什么本事吧。”
拉巴次仁没接话,一扭头向别处看去,而还没等我开口,黎征就一点头,就事论事的说起来,“有半大孩子那么高,一身红毛还发红光,能飞能吸血能射血,射出来的血带有麻醉功能,而且它的头很硬爱撞人,身子很敏捷。”
刚开始乌奎还很认真的听着,可慢慢他又冷笑起来,等黎征说完他的笑声还都发了出来,接话问,“黎巫师,你这个介绍让我想起了吸血蝙蝠,只是血魔的个头大一些罢了,而且这所谓的大峡谷三大奇妖也不过如此嘛。”他又特意望着他手下继续道,“五色龙蛇肯定是个外表花花绿绿的蚯蚓,血魔就是个个头大的蝙蝠,只是鬼角,嗯……无非是长个古怪犄角的山羊罢了。”
他手下不住点头附和。
小晴就是五色龙蛇,现在也在我胸套里睡觉,我对他俩这么无知的谈论不仅没反感,反倒觉得好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论。
拉巴次仁倒是憋不住话,探头看乌奎俩人一眼,轻声念叨一嘴,“这俩二货。”
我们仨毕竟连续守夜好几天了,早就习惯了这种颠倒的作息规律,可乌奎不行,走到半夜就烦了,不过他嘴硬,打量下四周,皱着眉说,“这种巡夜方式没效率,咱们还浪费了太多的体力,这样吧,改一改,守点去。”
接着他又招呼我们原地等待,等其他六名神火队员赶来后,他下了新计划,让四组人分别在村里四个区域守候着,一有情况就发信号。
那六人应声而去,我们也找个地方休息起来,乌奎悠闲的靠着墙,慢慢闭起眼睛,看样要睡觉。
而我不仅没有睡觉的冲动,身子还渐渐难受起来,那种莫名的恐慌又涌现在我心头,尤其这次恐慌感还极其强烈,弄得我双手都止不住的发抖。
黎征看我不自然,问道,“天佑,你怎么了?”
我对他苦笑一声,“小哥,情况不对劲,我心里特别特别的难受。”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明白我的意思,他俩也警惕的看着四周,可乌奎却睁眼瞧了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大有瞧不起我的架势,嘴上还说,“朋友,你用这种状态巡夜可不行,血魔没来你就怕了,真要打起来的时候,你可怎么办呢?”
拉巴次仁嗤了一声,而与此同时,不远处升起了一个红色烟花,在黑夜中异常明显。noveldh.com[]
乌奎立马没了聊天的兴趣,一起身对着手下喊道,“走,过去看看。”
他俩撒腿就跑,也说这怪劲,烟花一现,我这股恐慌劲也没了,而且虽然乌奎没对我们说什么,但我们仨也紧跟着他俩往那边赶。
等快到地点时,乌奎和手下都诡异的把左手垂了下来,就好像在准备着什么一样。我挺好奇,问黎征,“小哥,他们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黎征琢磨少许回答道,“他们左臂藏着东西,弄不好就该是火兽。”
我愣一下,心说真要被小哥说中的话,那这神火队可太神棍了,合着火兽并不是被吹嘘出来的神兽,要么是种怪虫子,要么就是一种小型喷火的暗器。
而且我也把手轻轻放在胸口上,准备一会见到血魔时,伺机把小晴放出来。可出乎我意料,血魔根本就不在这地方,只有那两个守点的神火队员,哼哼呀呀的惨叫着坐在墙角。
乌奎脸上有点挂不住,先扭头看看我们仨的反应,又蹲在一个神火队员身边问,“什么情况。”
“头儿。”这神火队员回答,“我们着了血魔的道,都被它咬了一口。”
说着他还露出脖颈给我们看,我发现他脖颈上多了一个牙印,一股血流还缓缓的往外冒着。
乌奎气得哼了一声,又说,“快点摁住止血。”
可黎征却蹲下来,盯着他伤口看了一阵反强调道,“先不能摁,这伤口很怪,血流速度太快,弄不好血魔唾液中有防凝血的成分,你先让血多流一会,把这防凝血的‘毒’排出来再说。”
神火队员本想摁住伤口,听了黎征的建议又把手放下来,可乌奎却咳嗽一声,还特意看了他一眼。
神火队员看着乌奎又看看黎征,把这手又给摁住了。
我一看这架势心说得了,这神火队员有罪受了,而与此同时,我心里也产生个疑问,悄悄问黎征,“小哥,血魔不是用舌头吸血么,怎么这次改为咬了?”
黎征皱眉没回答我,看样他也没搞明白。
乌奎只是在附近走动一会,又回到我们身边,大有等其他队员会合的意思,可这时,不远处又一个烟花被放了出来。
正在赶来的小组,又有遇袭的。乌奎气得跺脚骂了句娘,不过现在有两个伤员摆在他面前,他总不能说撇着这两位离开。
乌奎没其他办法,只好看着我们仨说,“三位朋友,能帮个忙么?”
我当然懂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们仨背着伤员,别看这小子人品不咋样,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仨都以大局为重,并没拒绝他的请求。
而且黎征和拉巴次仁还率先动手,一人背起一个伤员来。乌奎道了声谢,又带头赶去支援。
等我们赶到第二现场时,我发现这俩神火队员的情况更惨。一个被咬的满脸是牙印,另一个整个人都挂在了墙上。
对于满脸牙印的伙计,我只能深表同情,心说他运气不好,被血魔恩宠一把,而对墙头挂着那伙计,我一时有些不解,不知道他怎么上去的。
乌奎哼哼着把挂墙头的队员拽了下来,又探了探鼻息,发现这人无碍后,他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后又找面子似的扭头对我们说道,“血魔不亏是三大奇妖,真不简单。”
我们仨都没接话,不过我心里倒对乌奎小小鄙视一把,心说刚才是谁说血魔只是个个头大的蝙蝠来着,现在看自己队员吃亏,他又改口称赞对手厉害了。
事就是这么巧,又一朵烟花被射了出来,离我们还很近,乌奎愤怒的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四个伤员,招呼手下拼命跑起来。
我一看这架势,知道我们仨不能动地方了,要临时当起这四个伤员的保姆。
而乌奎去的快,回来的更快,远处出现五个身影,当头一个只有婴儿那么大,在飞速的逃窜着,乌奎和三个手下则在它身后猛追。
我能瞧出来,这怪物也是一身红毛,不过体型连血魔一半都没有,甚至身上不闪着红光也不会飞。
我挺纳闷,咬不准这是不是血魔,心说难不成那晚跟我们搏斗后,血魔退化了?
这红毛怪跑的特别快,乌奎他们硬是没追上,不过这小子歪主意也多,隔远对我们喊道,“拦住它。”
拉巴次仁率先站在街头正中央,卸下铁弓,拉满弦瞄准起来。
一看红毛怪就怕铁弓,它吱的一声叫唤,又一扭头向乌奎他们冲去,试图强行突破。
乌奎四人都默契的甩了下左手,我发现他们这么一甩后,手中都握起一个东西来。
红毛怪认准乌奎,猛的跳起来对他肚子撞去,乌奎真的是太笨了,黎征都跟他强调过,血魔会撞人,可他却忘了这提醒,被红毛怪实打实的撞到,还哼哼呀呀退了几步。
但乌奎也没这么容易败退,高喊一句摆阵后,这四个人就围着红毛怪绕起来,还伸出左手指着它。
一股股冒着热气的水线从他们手中喷出,射在红毛怪身上后还烫的它吱吱叫唤并在地上不住打滚。
乌奎趁机又从腰间掏出匕首,喝了一嗓子狠狠对准红毛怪刺去,结束了它生命,接着他又狂傲的笑起来,喊着说,“血魔解决了。”
我倒没注意他这话,脑子里都是他们刚才打斗的情景,心说合着他们的神火就是这个,那所谓的八卦奇阵就是四个人围着敌人跑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