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日落西山,文清才把最后一个看完,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正准备撤离,这时,门外突然一阵吵闹,似有人要闯进来,而且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大叫救命。文清示意乐玲把她扶到台下,走到门口。
只见一位衣服褴褛,脸上还挂着泪痕、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跪在地上,看见文清走过来,双膝跪着爬到文清的面前,嘴里哭求着:“文君小姐,求求你,求求我爹爹,你医术超群,大慈大悲,我爹不能再等了,求求你。”
旁边立刻就有人说:“求文君姑娘治病,要一百两,你有吗?”
只见小姑娘跪在地上:“我没有银子,就把我卖给你们,只要你能救我爹。”
文清虽然很累,还是轻声地说道:“哪儿呢?我看看。”
小姑娘指了指问外,文清便在乐玲的搀扶下出门看了。
只见门口睡着面黄肌瘦。衣服破烂不堪的中年男子,但肚子却奇大无比,人无力的倒在地上,就像是快断气了。
文清也顾不得脏,先给他把了脉,让后对着醉月楼的保镖说:“先把他抬进去,放在台上。”然后对着旁边的众人说:“这是一个急症病人,我也没有把握,我知道众位当中有精通医道之人,能否帮忙一起会诊。”说完扫视着四周:“请帮一个忙,人命关天,诊金我来付,一百两。”
杜渃也看出这是个疑难杂症,自己也拿不太准,同时也想和这位文君姑娘切磋一下,便上前说:“我来一试。”
感觉到文清看了自己一眼,耳边听到了她的声音:“好,这位公子请,我们先各开一付药方,然后比对一下,如有不同,再行讨论。”
不一会,杜渃也把了脉,两人各开了一个药方,比对之时发现,两人的药方竟然不禁相同,都只用了砒霜和巴豆,不由两人互看了一眼,再看砒霜的计量不同,杜渃开的是一钱,而文清开的是三钱。
“公子的医术果然不凡,但我认为这砒霜的量应该用三钱,据我判断,他肚子里的虫子已经有二尺长,如果只用一钱,只能暂时把虫子毒昏,他的病会好个几天,但一旦虫子醒来,那人就救不了。”文清与杜渃商量着说。
“好,症状你我判断的一样,就是砒霜的量,我觉得依姑娘的方子办吧,如果计量小了还是一死,不如赌一把。”杜渃很认真地回答。
文清命乐玲拿来了砒霜,用水灌了下去,然后众人就在台上守候。太阳的脸也慢慢的变红了,然后又慢慢的变淡,过了半个时辰,只见天边知只留下太阳的余晖了,原来不动的病人突然翻滚起来叫肚子痛,声音很是凄厉,但文清和杜渃不为所动,只听文清说:“他可能要拉了,虫子正在里面绞,一会儿死了就会拉出来。(www.noveldh.com)”果然过了一会儿,那人开始放屁,过了一阵以后果然拉出来一条大虫子,大家一看,足足有两尺长。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文清给病人又把了脉,然后轻轻地说了句:“没事了,调理一下就好了。”
文清的声音刚落,只见乐玲一声大呼:“小姐!小姐!”只见文清的身子正缓缓地倒下,旁边的欧阳宇眼疾手快,忙托住文清正欲倒地的身子,对着正在给病人把脉的杜渃喊道:“杜渃,快,文君姑娘晕过去了。快看看她!”
乐玲急急地说:“请王爷先把小姐送进房里,让她先躺下,再替小姐看一下。”
欧阳宇忙把文清柔软的身子抱起,随着乐玲到了文清的房里,放在床上,杜渃也快步跟上,随即坐下给她把脉。欧阳宇紧张地看着杜渃。王艳文也跟着到了文清的屋里,急的怎么是的,恨不得倒下的是自己。
“你们小姐是不是前几天就不舒服了?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又劳累过度才倒下的。真是太不像话了,自己还是个大夫,却不知道爱惜自己。”杜渃皱着眉头说,语气中有点责备,还有些心疼。
只听乐玲在旁边说道:“是呀,是呀,小姐这是累的,这几个月来小姐为了这些节目费尽了心思,不知道熬了多少夜,费了多少心血,连日来的劳累让小姐三天前就生病了,昨天小姐还发烧了,本来艳姨说取消今天的活动,可小姐不肯,说不能失信于天下,昨天自己开了一副药吃了,今天忙的都没有吃药。我看着都心疼。本来小姐可以不管外面的那个人的,可她一直说:‘医者父母心’,一定要救,可她自己。。。”乐玲说着说着哭开了。
欧阳宇深深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让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了银子,她花尽心思;为了救人,她不顾自己;如果她是追求名利的女子,名和利她都有了,今天也犯不着拼了命去救那个没有钱的人,自己还倒贴上诊费,哪个才是她真正的她。欧阳宇的心中疑惑了。
旁边的杜渃也看着昏迷中的文君,她脸上的轻纱还蒙着,那灵动的双目此时紧闭,那缓慢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如果说前几天他还是有点看戏的心情来看文君的表演,但今天她的“医者父母心”这句话震撼着他,一个年轻体弱的女子,医术与自己不分上下,甚至还略胜一筹,更难得的是她的医者之心,说得容易做到难,那种胸襟气度,把他们这样的男子都比下去了。
杜渃吩咐乐玲打来冷水,给她在额头敷上冷毛巾降温,开了一副药让乐玲去抓,但乐玲不放心,王艳文也急的不行,就让碧禾去抓药了,一屋子的人守在文清旁边,谁也没有想起来用晚饭,院子里的客人也早就散了,欧阳宇和杜渃虽然心中也不放心文君,但总觉得呆在那也不太合适,杜渃在交代了几句以后,两人便起身告辞。
虽然已经是七月下旬,天气还是比较热的,两人出来以后,已经是月挂柳梢头,月亮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残缺,但还是很明亮,他们并没有坐马车,还是选择在月光下一路走着回王府。一路上十分安静,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那种默契是多年来的兄弟之情磨合而成的,虽然没有吃晚饭,但谁也没有说饿,他们的心中都塞满了一个叫文君的姑娘,实在是太震撼了,这个女子能够让天下为之动容。
而文清自然由乐玲她们悉心照顾,经过几天的调理和休息以后就会康复,请各位看官放心。
杜渃还想过到醉月楼去看看文君,帮忙调理一下身体,想想文君的医术不在自己之下,忍住了,没有去,而欧阳宇也让他的暗卫不断汇报文君的情况,说恢复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