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起我……我家里人也看不起我……其实连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为什么这么贱……甘心情愿地把自己送到别人床上……难道这么做我真的会开心?可是我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讨好你……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对我……楚狄,我好疼……你不知道,每一次你叫我过来,我要给自己鼓气多久才敢出门……真的好疼……”
若不是醉了,叶向晚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对他说出这些话。(www.noveldh.com)
他们之间的交易,钱货两清,她不应该对他有什么抱怨。但她毕竟是个人,不是东西,她有感觉,有感情,她会觉得疼,会流泪,会在所有的希望都变成失望后,她会绝望。
三年,就是块石头也会被捂热。
他不需要爱她,她还没有傻到以为像他这种出钱买欢的男人会对谁有真心。但她只是希望他可以对她好一些,就像是对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充气娃娃。
结果她仍是错了,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玩偶,一个会说会动会承欢呻吟的……人型玩偶。
“你不是人……你是个恶魔……混蛋……我恨你……我恨你们……”叶向晚挥舞着无力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捶在楚狄肩头。
长发被泪和汗水黏在面颊上,她的脸被酒精和愤怒烧得红红的,鼻翼随着哭泣微微地耸动着,就像是一只被人惹怒的小狗,看上去即可怜又滑稽。
可是不知为什么,看着她这副样子,他却觉得有些难受,似乎连呼吸都要变得小心,否则的话,就会扯得心疼。
“别哭了,脏死了。当初是谁跑到我车前,对我说,只要我救了她的家人,随便我怎么样都可以,这话你忘了么?”粗鲁地将她拉到身前,紧紧地锁在他的怀抱里,不许她再用那样微弱的力量与他反抗。
男人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面颊上,替她擦拭着泪水,动作竟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我那时才多大!!我蠢!我笨!我贱!不怪别人看不起我,是我自己不知好歹,我瞎了眼以为你是个好人!我……呜呜……混蛋!!放开我……呜……”
不放!就不放!谁敢说你贱?!你是我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可以说你,可以欺负你,谁都不许!!
柔软的嘴唇被男人强硬的霸.占,不充许她再继续贬低自己,贬低他。
如啃咬般的吮吸,挑开她的牙关,深入到她的口中,强迫她小巧的舌与他纠缠在一起。
没错,他不是个好人,他混帐,无良,卑鄙,阴险,出尔反尔,明明打算让她逃了,可最后又把她困在由自己亲手编织的网中央。
他就这样,总是让她很疼。
可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他是拥有她的。
只有看她疼极落泪,看她在他身下哀哭求饶,他燃了若干年的怒火,才会为之平熄。
不会因此而将她完全毁灭。
楚狄的吻,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让叶向晚无法喘息。
因为缺氧,胃里不适的感觉愈演愈烈。酒精灼烧着脆弱的胃壁,好像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叶向晚用尽全力推他,而她好似要逃开的举动,换来的是他更加暴躁的禁锢。
他不想放开她,至少现在,不想。
恨不得把这个碍事又碍眼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随时随地都把她带在身边,让她不能逃离自己左右,也别想去招惹别人,只供他一人亵玩。
就像是掰折了一只鸟的翅膀,将她永生永世的困在美丽的牢笼之中。
只不过那样的话,她会恨他吧?恨也没关系,反正他也没打算让她爱上他,恨他吧,只要别离开他。
心里想着,楚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度。以至于在叶向晚呕出污物的时候,他险些没有逃开。
胸前又湿又热,难闻的气味在车子中迅速弥散开来。
“叶向晚!!!”楚狄咬牙道,脸色冷得几乎能滴出水。
喊她干什么?她早就让他放开她了,谁让他不听的,活该他倒霉!一身订制的boss价格不菲,虽然可以清洗干净,但估计就算是洗干净了,他也没心情再穿第二回。谁让他欺负她,哼哼,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兔子急了还咬人的,何况她这个大活人。
肇事者则因为重获了呼吸的权力,以及卑鄙的阴谋得逞而痛快地躺在一旁,嘴上擒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会周公去了,只留下暴怒又无发发泄的某人,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做响。
*
宿醉的下场,就是头痛得几乎要裂开。
叶向晚坐在queensize的水床上,虽然头疼难忍,但心情似乎还不错。
她做了个很美好的梦,梦见自己在酒醉后大骂过某人,并且做了某件让他难堪得下不来台的事,一想到他包公一样的脸色,叶向晚就忍俊不禁。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每一次都是他把她逼到无路可退,终于让她扳回了一局,虽然是在梦里。
大哭了一场,眼睛肿得像两棵长熟的水蜜桃实属正常,但嘴唇为什么也是肿的?
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娇红肿胀的唇,脖颈上新生的几颗小草莓,还有一身清爽的浴衣,叶向晚不禁忐忑。
难道……那些不是梦……?
推开卫生间的门,瞧见那个赤.裸着精壮上身,手里端着一杯牛奶,面色不佳的男人,叶向晚更加确定,原来昨天发生过的,竟然都不是梦!
两人站在原地,谁都没动。叶向晚有些尴尬,把眼睑微微垂下,只看地毯。
楚狄的身材很好,宽的肩,窄的腰,晒成蜜色的皮肤,如流线般的男性线条,让男人看了眼红,女人看了心跳。她不是没见过他赤。裸胸膛的模样,不要说半裸,就是楚狄**的模样她也早已烂熟于心。
可每每见到,仍是觉得……紧张。
一想到就是那具身体,一次又一次地进出自己,把自己摆成各种难堪的姿势,只为了配合他的进攻,那种让人羞愧得几乎想要死去的心情,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
“现在哑巴了?昨天不是很会说?以前不知道你口材这么好,骂人都不带重样的。”将牛奶塞入呆滞的她手中,楚狄转身走向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