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吧!”徐云起用沒受伤的手拉住她。
想留她,想一直留着她,但早已心知肚明她不会属于自己,这样的挽留就失去了任何意义。
林向晚笑了笑:“干嘛?拿我当外人,还是觉得我手艺不好,怕糟蹋了你的东西,你都为我舍生忘死堵枪眼了,现在换我伺候伺候你还不行,放心吧!我不管做饭,保证不会炸了厨房,就给她帮帮忙!”
林向晚说完,趁徐云起沒注意,就溜了出去。
关于徐云起,她有好多事情想知道,但又不能问他,就算问了,只怕他也不会说,她只能从小丫头那里找突破口。
夏雪正蹲在院里淘米,身边的煤气灶上放着一只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小铁锅,怕在厨房做饭会呛到徐云起,她干脆把煤气罐和灶台都搬到院里來。
真不知道她那么娇小的身材,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夏雪看着很显小,长相秀气,身材玲珑,皮肤白白的,像是羊脂玉一样,穿了件大大的卡通背心,长长的头发都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标准的邻家女孩儿的模样。
林向晚走到她身边,她斜了林向晚一眼:“这粥可是我做给徐云起的,沒你的份儿!”
简值是个小狗,还护食儿呢?
林向晚笑咪咪地说:“可是他留我吃晚饭啊!你要不要再添个菜!”
原以为夏雪听到这话,会一发火就把锅给踢了,可沒想到她老实得出乎意料,完全沒有任何反抗,就去择菜,林向晚拦住她:“我和你开玩笑的呢?我不在这儿吃,不当电灯泡,打扰你们!”
“什……什么电灯泡!”夏雪的脸腾的一下红起來,扭捏着终于有点小姑娘的模样:“别胡说,我跟徐云起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哪样,我怎么想的!”林向晚故意逗她。
夏雪手里拿着铲子,把米放入锅中,动作娴熟地搅动着,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觉得我喜欢徐大哥,所以就想缠着他,可我根本沒这么想过,徐大哥帮过我的忙,我请他來家里住,我知道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不会让他心烦,只要他住在这儿一天,我就会照顾他一天,等哪天他走了,我也不会缠着他!”
夏雪看着不过二十來岁,却成熟得让林向晚汗颜。
“你叫什么?”和人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实在不像话。
“你叫什么?”夏雪反问。
“我叫林向晚!”林向晚大大方方的回答:“现在轮到你了!”
她说完自己的名字,夏雪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原來你就是林向晚!”她拖长了声音,缓缓道。
“你知道我!”
夏雪别过脸不理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当然知道林向晚,她就是种在徐云起心里的人。
徐云起从沒夏雪说过林向晚,是偶尔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夏雪费了好一番力气,才从他
咦,看來自己招人烦了,林向晚心里轻笑:“我和徐云起认识好几年了,据我所知他从來不在一个地方待很久,他似乎是个天生就注定流浪的人……”
听林向晚讲起徐云起,夏雪的神情慢慢专注起來,徐云起很少和她讲这些,他是个习惯将心事埋起來的人。
对他來说,夏雪只是个小妹妹而已,那些事情就算和她说了,她也不懂。
“……他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那个外国人打败了!”听林向晚说到徐云起在芝加哥地下拳场的风姿,眼睛都瞪圆了:“我听老贺说徐云起在擂台特别牛,不过他们从來不带我去……”
“而且……他总是受伤,就算赢了,也要休息很久才能再上场……你……你能不能劝劝他,让他别再打擂台了,我真怕他有一天……会回不來……”
夏雪越说声音越小,大大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淡淡的水雾。[www.noveldh.com]
她和林向晚担忧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她们都是真心在意徐云起的人。
只有真心对你的人,才会担心你受伤,才会在别人都祝贺你取得成功的时候,心疼着你的付出。
“我有工作,不能天天陪着他,不如这样吧!你替我看着他,这段时间不能让他再去打擂了,他的肩膀如果沒有复原好,以后都会受影响,你也不希望,他一遇到阴天下雨,就会肩膀疼吧!”
夏雪最开始明明有些敌视林向晚,但不知怎么的,就被她成功收拢,俩人蹲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差点把粥锅都烧糊。
到了每天林向晚下班的时候,她却沒有归家,楚狄坐在客厅里,孩子们纷纷跑过來问他,林向晚什么时候会回來,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心里有些不安,不知是因为林向晚的失联,还是因为季玫的举动。
稍稍安抚过几个小家伙,将安安抱进餐椅,让保姆给她喂饭,楚狄拔通了林向晚办公室打过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人接起。
“尸检部,有什么事!”接电话的女人脾气十分火爆,话都是横着出來的。
“我是楚狄,请问她今天要加班么!”
“加班,她不是已经回去了么,难道还沒到家!”苏岑听楚狄这么一说,赶紧把手里的工作都丢到一边:“她车子送到修理厂了,沒车代步,她能到哪儿去!”
“车子送到修理厂,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苏岑说过今天发生的危险经历,楚狄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的手脚冰冷,掌心却又渗出薄汗,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林向晚被人袭击,差点中枪,之后又失去了联系。
该死的,她到底去哪儿了,。
楚狄快步上楼,季玫用过了晚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楚狄敲开她房门时,她正在戴着耳套跟着音乐做韵律操。
楚狄上前一把摘下她的耳套:“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來,!”
季玫见楚狄來找她,一开始还挺开心的,她正穿着紧身的练操服,小一号的衣服将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勾勒得更加销、魂,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流淌,与香水混在一起,她自信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让任何男人倾倒。
其中也包括楚狄。
但楚狄一开口,就把她所有的绮思打破,她把红艳艳的嘴唇一撇,一脸不屑:“你老婆到哪儿去了,你问我干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好她么,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也会不知道她的去向!”
她越说越起劲:“我看她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哪有正经女人做那种工作的,每天和死人混在一起,她不回家,指不定正跟哪个野男人约会呢……这样的女人,你还死守着她干什么?”
缓缓但坚定地将不断拿胸、部靠近自己的季玫推开,楚狄声音冷似寒冰道:“我最后再说一次,季小姐,我和我太太的关系,不需要你來评判,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我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或者,请你今天就搬出去!”
他的态度异常坚决,完全不给季玫任何解释的机会,季玫脸上由红变白,她冷冷的一笑:“你这么想知道我和她说了什么?为什么不去问问她,我从沒见过像你这么沒用的男人,守着一个老女人,还以为很了不起,是不是她今天死了,你也要和她一起去死,!”
“住嘴,我不许你这么说她!”楚狄忍无可忍,当即就破了自己从不打女人的惯例,一拳擦着季玫的脸侧打了过去,季玫虽然沒被直接击中,但却被楚狄西装衬子的袖扣划过面颊,脸上立刻就肿了一条红线。
季玫大惊,以为自己破了相,立刻发疯似的哭闹起來:“姓楚的,你敢打我,我绝不会放不过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向季家讨钱的一只狗,你……”
门被大力推开,林向晚气势汹汹地冲了进來,一手拎起季玫,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只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刀刃朝着季玫脖颈割去,在切到她皮肤的时候精准地停了下來。
她本是想这女人是楚狄弄回來的,由他亲手收拾比较好,但听她乱吠个不停,林向晚实在忍无可忍。
“季小姐,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多少钱,,楚狄的生意或许需要你季家的帮助,但你别忘了,一个巴掌可拍不响,如果季家不能从这场交易里得到好处,会轻易答应楚狄么,人幼稚不可怕,可怕的是拿无知当武器,拜托你开口威胁别人之前,先掂掂自己的份量!”
林向晚身上还沾着血迹,眼神冰冷充满了杀意,与季玫早上在餐桌上看到的围着孩子打转的家庭妇女,判若两人。
如果徐云起看见此刻的林向晚,他一定会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的刺,还在。
只不过,都被她好好的收了起來,当有人威胁到她的安全,她在意的人时,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的刺都竖起來,把敌人扎得血肉模糊。
那个桀骜不驯,如小兽一般的女子,她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