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若兰拽着雷宝琴回到帐蓬才松了口气,暗暗警告自己下次再也不出这风头,她就是太锋芒必露,所以才容易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女人还是无才便是德,过的会自在的多。
其实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这一刻若兰到是痛恨自己带着穿越而来的记忆了,正是这些记忆,所以才让她在这里别具一格,把她推到刀尖上跳舞,无知,无知……
“兰妹妹,你要是男子多好啊,你要是男子,我一定死都要跟着你。”宝琴不明所以,一脸崇拜的说道。
“四宝莫在调笑我了,我那是一时昏头了。”若兰无力的呻吟。
“下次莫再昏头了。”成天立踏了进来便接口道。
“天立,我不是故意的。”若兰跺跺脚,娇嗔道,当时头脑发热才会那么一说,现在她自己都快后悔死了。
雷宝琴错愕的瞄来瞄去,这个人不是兰妹妹的侍卫?
“兰妹妹,他是?”
“额……”若兰语结,这要怎么介绍,养父?但问题是她从来没有把天立成当是养父,眨眼,再眨眼。
成天立眉峰一挑,也不回答,所性把这皮球踢到若兰身上。
“怎么了?”雷宝琴不明白的眨眨眼。
“没有。天立是我最重要最重要地人。比朋友要亲地那种。”想了很久。若兰才扯着嘴角。答道。一边小翼翼地瞄了眼眉峰微扬地成天立。
“哦。原来是大哥。成大哥我看你武功很厉害。我们来切磋一下吧。”雷宝琴恍然大悟地拉长声调。自动加了个称呼。转而一招虎虎生风地拳头就向成天立身上招呼过去。
若兰张大嘴。呆若木鸡。都说这男子是武痴。原来还有女子也是武痴地。而且还特别爱打架。今天这是第二架了吧。
成天立嘴角一抽。也跟张子龙一样。游离着招式。今天早上见识过了。对付她。只有拖。拖到她体力不足。自然而然就停下了。
罢了。她也学学裴长明。权当这是这看武打戏吧。
“成大哥。你地武功比子龙和长明灯还要厉害呢。容我冒犯了。”雷宝琴越舞便越心惊。她跟子龙对招。偶尔还能沾沾衣角。但他地招式柔中带钢。钢中带柔。不管她从那个方位进攻。都被一道软软地气流给滑开。好诡异地身手。
停了两秒,见她从小腿处抽出两把双锏,两道寒芒虎虎生风的向成天立袭去,成天立箭眉微挑,身体宛如灵蛇,手腕翻转,四两拨千金的化解着她电光火石的招数。
单从手法来看,若兰心里吃惊的暗喜,成天立运用的,不正是她在平江县教他的太极么,没想到他将推,缠,化,绕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了呢。
正看的兴致勃勃,帐蓬的布帘被猛然拉开,风儿同雪儿双双手握短剑冲了进来,看到是成天立和雷宝琴在切磋,二女齐齐抽搐。
雷宝琴瞄了一眼,也不理会,双锏仍然呼啸着往成天立身上舞动,天立无奈,接着游斗。
二女收起短剑,垂下眸子,悄悄的移到若兰身边。
“主子,我回来了。”
若兰点了点头,瞄了眼雪儿手上的纸包,站了起来说道:“四宝你们慢慢打,我去准备晚上的好菜。”
“啊,等等,不打了,我也去。”雷宝琴一听,她要去做菜,连忙一个回旋,收回内力,一个漂亮的微蹲,把双锏收回裙底。
若兰好笑的抿唇,先不论她是不是真的想学做菜,但凭着这份心思,也能体会到,她对张子龙的感情有多深。
“好啊,只是这军营的厨房不知道我能不能借用。”
“能,有什么不能,走,我带你找张奎去。”雷宝琴调子一扬,急火急燎的便跑出去找张奎。
成天立看着她的背影摇头,一脸的抽搐,轻声说道:“她的武功不弱,但性子急燥,只怕巍王所托非人。”
“无妨,虽然性子急,但却是个妙人。”若兰轻笑,缓步朝雷宝琴的方向走去。
成天立不明白她口中所说的妙人是何意,但看她镇定自若,倒显的他在杞人忧天了,这暗杀本就防不胜防,只能见招拆招,但愿,没有那么糟糕。
找到张奎,雷宝琴伏在他耳际轻声嘀咕,若兰也听不到她二人说什么,想了想便也猜到这张奎是张子龙的家臣,自然对当家主母言听计从。
果然只是轻言了几句,张奎便朝她点了点头,带着她们往伙房走。
这伙房,建在靠林边山涧的旁边,不是帐蓬,而是一个简陋的木板屋,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的伙头军们在大声的说话。
“嘿,刚才那声巨响,你们听见了吧。”
“老刘头,我又不是聋子,那么响,谁没听到啊。”
众人哄堂大笑。
“听说,这就是昨日新来的那个小公子整的,别看人家年纪轻轻,听说懂的可不少,连咱们裴参军都要像个学子一样洗耳恭听呢。”
“啥,比咱们裴参军还要厉害?”
“厉害不厉害,我就不知道,不过听梁连说,这小公子长的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粉脂味特重,像个娘子,哈哈哈。”被唤为老刘头的男子,一阵狂笑,阴阳怪调的言语里尽是粗野的嬉戏。
张奎脸色一变,瞄了眼月眉微抽的成若兰,大步流星的冲到木屋前大喝一声:“老刘头。”
“啊,在。”屋里的老刘头几个人,被突如其来的重喝吓的条件反射的应到,听出是张奎的声音,吓的脸色一白,屁滚尿流的从屋里颠了出来。
“营长,您怎么来伙房了。”老刘头嘴角一抽,脸色苦的比死了爹还要难看,今早将军跟他突然闯了进来端了馒头就走,这才刚才下午,怎么又来了,而且刚才自己又在嚼舌根,这下可是完了,二十军棍只怕是少不了。
“我要不来,就听不到你们在这嚼舌根了,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张奎脸色一紧,威风凛凛往那一站,光是气势就压的老刘头等人喘不过气。
老刘头等人,面如死灰,也深知自己犯了军中大忌,不敢再说什么,全都缩头缩脚的站在那。雷宝琴撇了下嘴,视线微微上扬,也不说话。
若兰自然也懒的求情,刚才听到那他怪声怪调,心里就极不舒服,虽然知道,当兵苦,但这三姑六婆一样的多嘴多舌,就确是招人嫌了。
张奎见成若兰也不开腔求情,再瞄到老刘头他们还缩手缩脚的站那,心里就窝火,浓眉倒坚又重重的一喝:“还不快滚。”
“这,营长,要挨军棍,也等老刘头把晚饭做好再去吧,省得这回来担误了时辰。”老刘头被喝的身子一抖,心里暗想,好你个张奎,平日里来偷吃偷喝的,没见你摆过架子,这会来了个小公子,就在人家面前耀武扬威了。
张奎被这一话,怔的一时说不出来话,其实刚才也是逼不得已,才摆架子,平日里他没事的时候,自己也老跑伙房跟老刘头他们胡吹海侃,这不是正好给公子碰上么,撞了枪口,他能有什么办法。
张奎嚅了嚅嘴唇。转过头来打量成若兰的脸色,人家可是连将军和裴参军都宝贝的不得了的人物,自己那敢得罪,更何况当家主母还在这盯着呢。
“唧唧歪歪的,不就才二十军棍嘛,早打完早回来做饭。”雷宝琴瞥了眼,调子一扬,烦闷的说道。
张奎的脸色一愣,若兰那会看不出,这是在她等求情,细看了眼老刘头,见他年纪也约莫四十,心知这军营枯燥,有时调侃下也无伤大雅,自己也不好再做什么深究,如果她真要坚持不给个台阶,倒显的是她的不是了。
“算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聊天也要注意一下,小惩为戒吧,去校场跑两圈如何。”若兰轻言的对张奎说道,原来他是个营长呢。
“还不快滚去跑。”张奎裂嘴一笑,连连点头,就等着她发话呢。
“是,谢营长。”老刘头等人纷纷抬头望了她一眼,又赶紧目不斜视的立了个军礼,整整齐齐的排成一行,往校场方向小跑。
“营长手下有多少人啊?”若兰好奇的一问,百夫长她知道,就是手下有百个兵,那营长又有多少个。
“回公子,手上有五百人。”张奎身子转了过来朝着她,挺的笔直。
“行了张奎,这里没外人,天天崩着个身子也不嫌累的慌,正好趁没人,兰妹妹快教我做菜吧。”雷宝琴,手一挥,粗神经的拍拍张奎说道。
她这一言惊的张奎半天合不上嘴,兰妹妹,说的是谁,眼前的小公子?
若兰脸一抽,连忙拉拉她的衣襟:“四宝,这里是在军营,叫我若男吧。”边说边张眼四处瞄还有没有人,这要让别人听到军营里混了女子,又不知道要惹多少祸端来。
恍然醒来的雷宝琴,这才尴尬的缩了缩脖子,赶紧冲到伙房里去瞧还有没有人,看到没人了,这才放心的走了出来,喘了气。
“张奎,这事不得乱说知道吗。”
张奎四处张望了下,脸上轻抽:“主子,我知道了,原来将军把你接来,就是为了公子。”
“知道就好,若男,我们开始吧,要做什么菜来着。”
“四宝,还是晚些再来吧,快要申时了,误了三军的晚饭时辰,不太好。”若兰看了眼西沉的太阳,皱了皱眉。
雷宝琴一听又要再等,脸上一搭,嘴巴撇的老高,颇为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