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过身,将湿衣服脱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尔后拿着湿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金猪正坐在院子里的那根凳子上,见她出来,忙站起了身。她并无吭声,而是径直走到深井旁,将衣服放进旁边的清水盆子里。然后将手融进清水里去搓洗。见此,金猪忙过来,将她拉开,挽起袖子,伸手进去帮她洗。
“让我来吧。”他微笑着说道。她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他。如果是以往的话,她一定会抢着自己洗。可是现在的她,竟连“抢”都不想了。不想与人说话。不想与人争抢。所以,她一直站于一旁看他搓洗衣服。直到他将之洗净,凉在了栏杆上。这时他方才回来,将她推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着。
“在这一个月里,我已经习惯了给你洗衣服。以后,这种活就让我来干吧。”他温和地说道。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你,不换衣服吗?”她轻声问道。不错,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漉漉地。他朝自己身上一看,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一身湿。他一直顾着她,却忘记自己了。他摇了摇头,露出了微笑。
“没事的。我呆会儿冲一个冷水澡方才换衣服。”其实他刚才根本就没有想要冲澡的事情。现在这么说,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疏忽而已。
“哦!”她点点头。“有没有热水,我也想冲一个。”此刻,虽然心情低落,可是冲个澡让自己全身舒服一些总是好的。听她这么说。他心情大好。她总算有了自己的想法。
“有,我这就去帮你烧热水。”说毕,就蹦进了另一间茅草屋,涮锅架火。又拿桶到井边来提了一桶水进去。见他忙乎着。她也跟进去看个究竟。他的动作倒快,将水倒进锅里,而灶里已经架起了火。火焰旺旺,仿佛要不了多久,锅里的水就会沸腾似的。而他则将锅盖上之后。又拿了一把蒲扇在一旁扇火。火焰本来已经够大了。他这一扇。火不仅未变大,反而扇出许多烟子,弄得厨房里乌烟瘴气地。
“喂,这火已经够大了。你还扇它干嘛?”这般说着,乌烟不停地灌进她的肺里,致使她不停地咳嗽起来。他忙将手中蒲扇放下,过去给她捶着背。
“怎么啦。这里面的烟气太重,最好不要说话。走吧,咱们出去吧。平时都是我一个人烧火,我都是这样烧的。”他揽着她出去,忙给她解释。
“你这个笨蛋,火是你这样烧的吗?火燃起来后,就不用扇了嘛。我没烧过火,我都知道这个道理。”她忍不住骂他。虽然心情低落,可是看到不爽的事,还得骂。“真是一只大笨猪。”她撅嘴说道。
“是,是,我是大笨猪。只要你高兴,我是什么都行。”他将她扶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下。“你就在这里坐着吧。其它的,我去打理就好了。”说毕,就转身进了屋子。她坐在院子里,只听到屋子里东响西响一声,也不知道干嘛。然而,她却没有再进屋,让他在那里胡乱折腾好了。她抬头望着天空明亮的朗月,心里什么也没想,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它,眼睛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
金猪将浴缸搬到了她的卧室。将热水倒了进去。尔后又不知在哪里弄了许多花瓣撒在浴缸里面。一切动作都做好后,他方才满心欢喜地走出去,将她拉了进来。
“你看,还满意吗?”他问道。看着浴缸里热气腾腾的水,还不时地有芳香扑进鼻子。她忧愁地脸上,不禁露出了丝丝微笑。看着她脸上泛起的微微笑意,他自然了解到自己的用心良苦没有白费。他退出屋子,将门掩上了。
她于屋里宽衣沐浴,而他则在院子里独自赏月。“月亮大姐,求求你让宝气的心情快点好起来吧。我不想看到她这张忧愁的脸。看到她那份忧愁,我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希望她能够快点好起来……”说毕,竟对着月亮作了两下揖。
她沐浴完之后,他帮她将浴缸里的水倒了出去。尔后又将屋子里的一切打理好。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毕,他就转身走出了屋子。将她的房门轻轻地掩上。
他也沐浴更衣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对面她的屋子。对面屋子的灯一直亮着。他知道她未睡。他知道她还很难过。
“也许,这一切都要她慢慢适应过来吧。希望他能够顺利度过这一关。”他早已泛了困。眼睛盯着对面的屋子,不多久,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对面屋子的灯何时才熄灭。
自被金猪再次救了之后,赵宝儿虽然没有再寻死,可是每日都是愁容满面的。她仿佛看不到一丝希望。每日,她都静坐于院子里,如同一个木偶似的。总是看着某处就发呆。也从来不说话。而金猪则总是默不吭声地在一旁做着一切家务。偶尔也会拿着可爱的小东西到她面前去逗她笑,然而她却总是不笑。每当这时,他总是静默地离去。
金猪仍然每日进山去狩猎采药。总是弄一些好东西回来熬汤给她喝。他每次离开之前,都会拿件衣服给她披好。并且叮嘱她:“在家等我回来。不要四处走。不要离开这里。我很快就会回来。”她虽然每次都不点头,可是他每次都微笑着离开。
由于她在家,所以每次进山,他都会很快回来。因为,家里有他的挂念,他不想让她在家一个人久呆。
每次从山里回来,他都会给她带回一束鲜花,插在她屋子里窗户旁的那个花瓶里。花香味充溢着屋子,让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清香。
总是将熬好的美味端到她身旁。她不喝,他则喂她。
他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小孩,而他就像是她的母亲,时时都要挂着她,都要将她捧在手心里,怕她哭,怕她伤心难过……
不管她如何的静默,如何地像一个木偶人,在他心里,他觉得,只要她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所以,他对她并不再要求什么。只要她肯活着,一切都已经是最好。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她每日都是那般静默。而他每日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在他闲下来的时候,就抽凳子,坐在她身旁,与他聊天。虽然她从来不搭话,可是他仍然尽情地说着。说一些有趣地,搞笑的事情。虽然再好笑的事情,她的表情都不会有变化,但他还是坚持热情地说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