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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2)原上草之对不起
“喂,你回来!”蓝奕看着跑远的荭茗,才恼怒地喊了一句。她虽然看起来很生气,但她的每次生气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如果没个人在中间帮着遮挡一下,她还真的不知道改怎么样生气下去了。

“死叛徒!”蓝奕嘟囔了一句,然后回过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梁啸,也不再理他,扭头就走!

梁啸这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几步就追上去,拉住蓝奕,双手搭上她的双肩,将她的身体别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露出笑容:“好啦,别生气了好吗?你不知道啊,我们小奕瞪起人来,可吓人了!那双眼睛本来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大了,再瞪人,就变月亮了……”

蓝奕心想,你到底会不会哄人啊?!

于是她把眼睛瞪得更大了……

“唔,”梁啸假装害怕地闭上眼睛,然后咯咯笑起来,“你还瞪啊,现在都变太阳了……”

“就是太阳了!生气的太阳!”

“为什么呢?”梁啸装傻充愣,可见蓝奕马上扭头的样子,又不得不头痛地去面对了,“好吧,让我来猜猜,你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呢……你,难道是在为那个什么梦梦的生气?”

蓝奕这次没有挣扎,反而很决断地望向他眼睛,路灯与一些建筑物的灯光夹杂着风潜进他的眼眸里,倒映出一片浑浊的影像,她的面孔在这片浑浊中,微微颤抖着,仿佛要被什么东西吞噬了。[www.noveldh.com]

梁啸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么?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什么‘娃娃亲’、‘青梅竹马’的而在意?如果我在你看来真是这样的,那么我真的难过。我难过你懂么?我难过你的不信任,我难过你的不坦荡,我难过你的逃避和遮掩!”说完这话,蓝奕反而没有那种以为的会很心痛的感觉,反而觉得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梁啸已经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自信地渐渐松开了原本紧紧按在蓝奕肩膀上的手。

他是不坦荡,他是在逃避,一直在逃避。

他在逃避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感情,也在逃避蓝奕所指的那件事。

他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滑落下来,目光也像一盏被风吹灭的烛火,瞬间黯淡下来。

蓝奕的心在看到他眼眸的变化时,狠狠痛了一下。

被吞噬了。

“那件事……对不起……我觉得还是再过一段时间再和我妈妈说……”过来良久,梁啸才移开目光,缓缓说。

虽然早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但蓝奕还觉得被一种失望包围了。

承认她,就那么不堪么?

蓝奕的嘴角挂上一缕浅笑,带着无奈和自嘲:“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也没逼你做什么。可是,告诉别人你和我在一起就那么难么?除了今晚,平时遇到你的一些朋友时,你何尝不是一直在遮掩?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那么那么喜欢你,我一直认为喜欢一个人不需要有那么多形式的东西存在。只是我以为,我可以慢慢走进你的心里,我以为我可以让‘试着’变成‘确定’……但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了?算什么呢!”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蓝奕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虽然是很平淡的语气,但这种平淡反而让梁啸觉得有些害怕和心疼。

他想解释些什么,但最后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三个字了。

这三个字一瞬间像复印机一样密密麻麻印满了整个胸腔,没有一丝的空隙。

――就像我讨厌欺骗,讨厌谎言,讨厌敷衍,讨厌不信任,讨厌离别,讨厌背叛一样,我也讨厌对不起,因为这个词会让我讨厌自己,觉得本来紧紧抓着的东西在一瞬之间,消失不见。

一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心痛,绵延在太阳穴上,撞击出钝重的痛感来。

似乎连泪腺都麻木了,蓝奕没有哭,也说不出任何话,喉头像被什么堵住了。她抬起头失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推开他发了疯般地朝前跑去。

一路消失了风声,消失了灯光,消失了路人异样的目光。

跌跌撞撞中,蓝奕恍惚觉得,回到了那个下午,那个带着心痛和甜蜜的下午,那个校园中的舞台和静谧小山坡的下午,那个拥有温暖怀抱和他甜蜜一吻的下午……

“让我们试着在一起。”

消失了一切,只有这一句话一直在胸腔里回荡。

梁啸呆呆地僵在原地,他喉头堵着什么,心头也堵着什么。

看着蓝奕伤心跑开的背影,他想去追,可是双腿却一点都不听话。

对啊,他现在追上了能说些什么呢?还是对不起吗?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如果她哭了,他该怎么样面对她呀?

她今晚之所以那么生气,真的只是是为了他的态度吗?还是说她察觉什么了?

梁啸一时之间想了很多,但越想越乱。

黄浦江的风,乱了他的发,也大大乱了他的心。

最后,直到蓝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也没有追上去。

勇气这个词,真的不是说有就有的。

梁啸望着灯火璀璨的江面被风吹得破碎,突然觉得很累,无比的累。

当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撞进了眼前这一幕离奇的景象中,蓝奕真不知道她会像疯子一样跑多久,跑多远。

眼前的三个人,以一种奇怪的状态出现在蓝奕的眼前。荭茗、蓝田。面对面站着。蓝田的背上,倚着一个女生,她的双手交叉勾着蓝田白皙的脖颈,头靠在蓝田的肩膀上,几乎能看见她的耳朵和蓝田耳鬓厮磨的样子。她的脸上仿佛有种痛苦的感觉,但又似乎在幸福的笑。而蓝田,依旧是那张看不出表情的冰块脸。

可能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的喘息声,荭茗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稍稍带着些惊诧。蓝奕可以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一种不甘心和失落。

原来刚才荭茗从蓝奕和梁啸身边跑出来,站在江边吹风,看着对面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巨大森林发呆,直到发觉脸颊有点发麻,才继续向前走,没想到转身刚走几步,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蓝田,当然,还有他背着的郁可。

作者话:继续裸奔的一周,莫莫森森有种被抛弃的感脚,呜呜……求亲们支持!收藏推荐打赏神马的,给一点吧!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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