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病房里传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穿破所有人的耳膜,几乎让人毫不怀疑是不是连整栋大楼也因此而动摇,更何况是人?
除了还在运作的机械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病房,而原本叶蕾所躺的病床空荡荡的,楚灏轩就站在床边,在他面前的则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和保镖。
每个人都低着头,战战兢兢,因为没有人能够承受楚灏轩的怒火。
楚灏轩双目赤红,表情狰狞,这是他第一次将愤怒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那模样就好比正准备猎物吞噬殆尽的野兽。
“回答。”又一声暴怒喝出,顿时所有人的心都抖上几抖。
楚灏轩没想到他仅仅只是离开半天的时间一切就物是人非了,原本躺在病房里的人儿不翼而飞,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离开的,叶蕾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不完全不用猜也知道是认为的。叶蕾如今的状况就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都比不上,不,应该是根本就毫无还击之力可言,楚灏轩怎能不愤怒?
楚灏轩是愤怒的,满腔的愤怒无处可发在他体内四处乱窜着,怒火越积越深,似乎即将突破零界点,若再找不到发泄口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到底怎么回事?”人未到声先到,罗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其他人就好像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顷刻间便让出一条通道,让罗恩和卡斯毫无压力的来到楚灏轩面前。
正想说什么的罗恩,在迎上楚灏轩那双几乎能喷出火的嗜血目光时,心里顿时一突。
卡斯少见的将罗恩挡在身后,然后问:“有什么线索吗?”
话音刚落,卡斯就知道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线索总会有的,我和罗恩去找,你先冷静一点,想想是谁有这个可能。”卡斯简洁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提议。
没错,自己确实应该冷静下寻思到底谁会这么做,可寻思之下楚灏轩想不出谁能有这个嫌疑,毕竟要做到不惊动任何人把人悄无声息带走的人没有几个。别说和叶蕾有仇,就是和他有仇又有这种能力的人也没几个,于是下一刻楚灏轩又是满腔怒火。
………………
一个偌大的房间里,一派欧式宫廷风格,奢华而高贵,却又让人觉得十分舒适。四面墙的其中一面是由一排排落地窗组成的,此时大部分窗都是关着的,窗帘分别都是左右拉开收起的,因此房间里的光线很好。
隐约似乎还能听见远处的海浪声?
房间里的家具很少,除了一套沙发之外就只有一张大床,地面则铺着一层厚重做工精细的波斯地毯。
床很大,大到有人谁在床上都不易发现,从顶上落下一道宫廷纱帐将整个床罩住。纱帐有双层,透过纱帐的缝隙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房门被打开,紧接着一个人便推门而入。
来人稍稍迟疑,然后才踏出脚步径直朝床走去,厚重的地毯完全遮盖住他稳健的脚步声。
前后掀开两道纱帐,来人停在了床前,深邃的目光直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儿。静静地,来人平静无波的目光在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儿时,一丝复杂的目光一闪即逝。
然而,躺在床上的人竟是莫名失踪的叶蕾?
良久,来人缓缓落座床沿,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叶蕾。
半响,来人突然朝叶蕾伸出手,似乎想要去触摸她,可又生生的在半空中止住了。好一会儿,来人才又将手伸出,轻轻拨开叶蕾脸庞的一缕发丝,随后顺势收回不带一丝迟疑,那动作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若你真的是她的女儿,是不是也是我的呢?”来人轻声呢喃,语气中不含一丝温度,似乎只是在陈述什么。
此人正是楚延,没有表情和语气,但眼里那好不明显的复杂却是真实的。
只要是楚延想知道的事是没有不知道的,所以对叶蕾的不确定他完全可以查,可偏偏他犹豫了。
是的,犹豫,也彷徨。
就连楚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想去查,倒不是不怀疑,毕竟向来他都是那样的自信,同时最重要的是他相信那个人。
然后,楚延似乎又想到什么,眼神一凛。
“看来我也不能任由他继续下去了,你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楚延淡淡的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爱怜和伤感。
“主人。”一个低沉的嗓音凭空响起,语气淡淡的,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情感。
“什么事?”
“少爷来了。”
“比预想中要快。”
“在最初之后,少爷就改变方向了。”
“那是不是我该表扬你们?”
那人沉默。
“让他来,但我不希望看到太多人。”
“是。”那个声音第一时间回答,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去。
由始至终楚延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叶蕾,此时也一样,只是看着叶蕾的目光又变得带了一丝伤怀。
“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楚延又稍作停留便离开了,头也不回。
而就在房门关上的刹那,沉睡中的叶蕾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辆黑色法拉利驶进大门打开的庄园里,在那之后,被打开的大门再次缓缓从两边向中间靠拢,直至闭合。
这是一座坐落在山中海边的庄园,大部分都是浑然天成的自然生态景观,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空气清新,整座庄园都处于安逸幽静之中。
从大门前往住宅的道路七转八弯,看得出建造的人是在原有且最大限度不损坏的地面上修建的。路面并不宽敞,只能容下两辆车并驾齐驱。
道路两边有着各异的风景,人工湖、园林、果园、牧场等,让人不禁有种走入中古的欧洲的错觉,但放眼望去便知道这是中西结合的现代庄园。
不难想象,如果人住在这里会是多么的舒适幽静,让人不敢惊扰,就好比古代的桃源般令人向往。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至少从那疾驰一晃而过的车不难看出车主对这种环境完全没有抱任何的闲情雅致,说是不解风情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