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假罗玄的指责,罗玄无话可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我再问你,你娶不娶小凤?”假罗玄拦在门前,对方不说清楚,他坚决不让罗玄过去。
“不娶。”那是他的徒弟,他绝对不会娶的。娶了,那就是乱伦。
“不娶?罗玄,你回头看看你的坐忘。”伸手一指,罗玄顺着他的手指回头望向‘坐忘’二字。“罗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两个字,你这辈子都别想达到,一个不敢面对自己本心的人,一个不会承担责任的人,一个只会把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的人,永远也达不到这两个字,这些年,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罗玄被这一番话说得脑中阵阵轰鸣,他是个不敢面对自己本心的人?他是不会承担责任的人?他是一个只会把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的人?他是吗?他不是的,否则当年怎么会为了觉生大师出面救小凤?怎么会救治了那么多的人?
“我不是,我不是……”一把推开身前的假罗玄,罗玄躲避般的冲了出去。
小凤早已经醒来了,穿好了衣服,看着还在熟睡的师傅,她心里发甜,今后她就是师傅的妻子了?他们俩人会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帮师傅把被子盖好,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去厨房准备早饭。
“天相,今天的早饭我去给师傅送吧,放心,师傅不会怪罪你的。”
看着面前满眼甜蜜的小凤,天相心头滴血,他真的以为,有一天小凤能和自己在一起的,毕竟师傅不让小凤下山,山上能和小凤在一起的不是只有自己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竟会是师傅?
不知道天相的痛苦,小凤推门回到师傅的房间,进去才发现,师傅已经不在了,她端着饭菜又来到书房,既然不在卧室,那一定是在这里吧?
“师傅,我来给您送早饭……”
“出去!”罗玄闭着双眼,出声打断了小凤的话语。
“师傅,您怎么了?”发现事情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小凤压下心中的忐忑,怯怯的看着师傅。
“从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罗玄仍旧闭着双眼,他告诉自己,对这个女孩,他绝对不能心软。
“师傅?”小凤手中的饭菜落到地上,她扑到师傅的身边不敢置信的道,“师傅,小凤又做错什么了?昨晚我们不是……”
“闭嘴,昨晚的事不许再提,从今往后你好好的在这哀牢山上住着,不要再胡闹。”罗玄禁闭双眼,双眉紧锁,仍是不看对方。
“胡闹?师傅,昨晚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今天你却见都不肯见我,还说我胡闹?”满心的痛苦小凤欲哭无泪,她真的是连哭都不哭出来了,这男人怎么能这么快就打碎她的幸福?原来她的幸福只有一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出去!”罗玄没有解释,他也没有办法解释,假罗玄已经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他还能替自己开脱什么?
“罗玄,你好狠,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对我?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小凤转身跑了出去。
听着房门被狠狠的关上,罗玄缓缓的睁开了眼,见到门口处洒落一地的早饭,他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师傅,您真的要这么对小凤?”后面偷偷跟来的天相,没有想到师傅竟然不娶小凤?虽然师傅还是他崇拜的师傅,但他真的心疼小凤。
“你也觉得为师错了?”假罗玄说他错了,小凤指责他错了,难道天相也觉得他错了?
“徒儿不敢,可是您和小凤明明都已经……师傅,您让小凤怎么办?”天相不敢多言,可满眼的不认同谁都看的出来。
“出去。”师徒成亲有如乱伦,就是天下人都指责他错了,他也绝对不会同意。
再次闭上双眼,本就杂乱的心更加烦乱,小凤的指责,天相的指责,假罗玄的指责声声在耳,无数的声响在耳边交替不断,最后只汇聚成假罗玄的一句话――罗玄,这样的你,永远也达不到坐忘,我真是看错了你……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去,罗玄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不是身体上的痛,这是灵魂受到震荡,他多年的执着就是‘坐忘’二字,可现在,他真的错了?不,没错,他没错,他不能娶小凤,他不能乱伦。
顾不得抹去唇边的血渍,罗玄坐了起来盘膝打坐,他没错,他一定没错……
小凤把自己关在屋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她不甘心,她不甘心,现在的她还剩下什么?娘是对的,天下男人皆薄幸,娘亲为了觉生跑回少林,可最后那觉生不也是害死娘亲的一员吗?她要报复,她一定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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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相,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吧,师傅他再不会理我了,可你也知道,我和他……这哀牢山我呆不下去了,你帮帮我吧。”小凤苦苦哀求着天相,毕竟《先天罡气》在哪,只有他知道,这些东西,师傅从来不让她接触。
“不行……”想到要背叛师傅,天相不住的摇头。那是他的师傅啊?
“天相,我没想成为什么武林高手,我只想有些武功防身,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妹,如果没有武功防身,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都没人能替我讨回公道,我只想找个地方能安安静静的活着,天相,如果你都不帮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泪流满面的跪在天相身前,小凤苦苦的哀求。
“我……”看到这样的小凤,天相无奈的妥协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继承了母亲的天分,小凤武功练的很快,没过多久,就把《先天罡气》练得像模像样,可毕竟只是像,根基太浅的她,因为过于心急,竟然要走火入魔?看着痛苦不堪的小凤,天相无奈的偷取了大还丹,小凤在大还丹的帮助下,终于武功渐成。
罗玄着魔般的研究着他的坐忘,当他自觉忘了小凤,终于出关之时,竟发现小凤学了武功?
“聂、小、风。”一字一句的脱口而出,罗玄眼里闪过一抹杀气。他就知道,这女孩会和聂媚娘一样,她会成为武林的败类,她怎么能忘了杀母之仇?她怎么能甘心不报仇?
他还是太轻敌了,竟然会给了她学武的机会?他要在她没有为祸武林之前杀了她,他要为武林除害。
“师傅,您饶了小凤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偷的《先天罡气》和大还丹,是我错了,您饶了小凤吧?”见师傅怒气冲冲的要去找小凤,天相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小凤已经够惨的了,师傅去了不是要她的命吗?
“你的错咱们一会儿再说,你给我躲开。”一把甩开天相,罗玄飞身去找聂小凤。
“罗玄,如果你敢伤了小凤,咱们,大不了同归于尽。”历经一个月,脑中的假罗玄第一次出了声音。
面对罗玄的固执他没有办法,如果是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种人,他也只能把人堵到旮旯胡同狠狠的揍上一顿,杀人什么的,作为现代人的他从没有想过,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消极的在里面待着,从来没有出声,毕竟罗玄对他有恩,他心里心疼小凤,却也做不出忘恩负义之事,可他心里又惦记小凤,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能看到外面的情形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其实他不知道,自从他和小凤春风一度后,他与这个身体已经渐渐的融合了,再加上罗玄灵魂受到打击,现在的他对身体的控制俨然和罗玄平分秋色,只是他没有那个心罢了。
能见到外面的他懒得多看,毕竟现在看到罗玄他就烦,可今天见到小凤偷学武功竟然被发现了?他着急了,这世上他无疑是最了解罗玄的人,他知道罗玄对小凤的戒心有多深,没有武功的小凤都被他处处防范,有了武功的小凤,他怎么能留下她?
现在的小凤不只是他的徒弟,还是他的爱人,他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凤被他杀死?
“她偷学武功,我怎么能留她?”没有把对方的话当真,罗玄快步走着,很快就见到了不远处正在练功的小凤。
“孽徒――”失望,伤心,愤怒,解脱,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罗玄纵身就跳了过去。
“师傅?”小凤心下大骇,转身就跑,可没跑几步就被对方拦下。
“孽徒,胆敢偷学武功,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说着,罗玄伸手直奔对方抓去。
小凤放出七巧梭,想拦住罗玄,却被他闪身躲过,罗玄再想抓人,却觉得脑中一阵剧痛,双手抱住脑袋,他不敢置信的道:“你要做什么?”他从来没有想到,脑中人有一天会伤害他?
“放了小凤,让她走。”假罗玄忍着身上剧痛,又是一脚踹到内壁之上,这是身体的灵魂所在,碰到这里,现在的两人都会受到伤害。
“不行,不能放了她,她会为祸武林。”头顶的汗珠大滴的落下,罗玄双眼瞪着不远处的小凤,满眼的不甘。
小凤已经惊呆了,一开始见到罗玄痛得单膝跪倒,她心中一紧就要过去,可想到这个男人要杀她,她又强忍着停了下来,现在她发现,师傅似乎在和人说话?难道,是那个好脾气的师傅?两个性格已经彻底分开了?
“罗玄,要是她会为祸武林,那也是你逼的。”假罗玄看着经过震荡什么都不在只剩下一个坐忘的空间,他愤怒的想着怎么没有一把匕首?否则他现在就挖去这坐忘,看他还执着什么?
正想着,他的手里真的出现了一把匕首,难道,这身体竟然承认了他?
正在他呆呆的看着匕首之时,罗玄腾身而起扣住小凤的咽喉,他就是死,也要杀了这个孽徒,不能让她去害人。
“师傅,救我啊!”脑子闪过师傅疼爱的脸,小凤下意识的大呼出声。她就知道,那个师傅不会不管她的,只是没想到师傅是因为病了才会这么对她。
体内的假罗玄被这一声惊醒,看到罗玄竟然真的要杀了小凤?他不再犹豫,一刀扎在空间之上。
“啊――”罗玄痛得顾不得再管小凤,捂住脑袋痛呼出声,“你真的要和我同归于尽?”他还记得当年假罗玄那瑟瑟缩缩的身影,为了活命,对方一再讨好他,现在,他不怕死吗?
“罗玄,我怕死,可小凤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除了不该爱上你这个师傅,她没有任何错误,你可以为了你的名声为了你所谓的道德伤害她,我却不能,毕竟我已经够对不起她了,所以现在就是死,我也不能让你再伤害她。”此时的假罗玄也不好受,随着这个身体和他融合的更深,他现在也痛不欲生。
“她是聂媚娘的女儿,她会成为武林祸首。”这是罗玄深信不疑的,看到习武的小凤,他更坚信自己的想法。
忍着痛,假罗玄拔出了紧紧嵌在内壁之上的匕首,冷冷的道:“我没有看到她成为武林祸首,我只看到一个禽兽不如的师傅。”说着,又是一刀插在内壁之上,疼的他脑中阵阵发晕,“罗玄,这八年来我确实欠你的,现在,我陪着你一起死。”
他是禽兽不如的师傅?疼的快要失去知觉的罗玄双膝跪在地上,脑中回荡着这句话?他是吗?他真的是吗?
“师傅,您怎么了?师傅,您不要有事啊?小凤不学武了,小凤听你的话待在哀牢山上,您不要吓我啊……”小凤真的怕了,她只以为师傅不要她了,竟然忘了师傅生病了?现在师傅已经分成了两个人吗?一个要杀她,一个要保护她?而且宁可同归于尽?她没有爱错人,师傅还是爱她的,他只是病了,为了他,她可以乖乖的待在哀牢山,哪怕这辈子都不见对方,她只想让他好好的活着。“师傅,我不见你了,我这辈子都待在房间不出来,您别吓我,您别伤害自己……”
“罗玄,这就是你说的武林败类吗?自己养大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么伤她?”假罗玄也痛得阵阵发晕,他心疼小凤,可对罗玄,也有如父如兄的感情,如果罗玄能对小凤好好的,为了这两个他所爱的人,他宁可永远的躲在空间内不出来,毕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莫逆之交的两人,会有今天的局面?
“你,真的愿意,废除武功,永远待在哀牢山上?”听着脑中假罗玄的话,看着惊惶无措的小凤,罗玄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眼神定定的看向小凤。
“愿意,愿意,师傅,我以为你不爱我了,所以我想报复你,我错了,我忘了师傅只是病了,我不学武了,我不下山了,只要师傅心里有我,我情愿这辈子都不见您,不让您心烦,师傅,您不要有事,小凤已经有了您的骨肉,您要是有个好歹,孩子怎么办?”小凤心里说不出的恐惧,此时的罗玄面无人色,七窍流血,显然是不久于人世。
她不报复了,她谁都不报复了,只要这个男人好好的活着,她情愿一生不见他。
骨肉?别说罗玄心中震撼,连假罗玄都惊呆了,孩子?在即将死的时候知道有了孩子,他是该觉得欣慰吗?
罗玄直视小凤良久,最终带着复杂的心情,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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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你去照看师傅吧,这药还是我来熬吧。”天相看着消瘦的小凤,心疼的劝着。他从来不知道师傅竟然病了?经过小凤的诉说才发现以前的一些疑点,他怎么那么粗心?如果早知道师傅有病,多加关心,会不会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谢谢你天相。”小凤笑着对天相道谢。现在的她心里没有半分怨恨,知道师傅心里有她,她谁都不恨了,如果能重新回到从前,她会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心底,就那么默默的陪着他一辈子,不会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这种伤害。
“去吧,你现在要多休息,毕竟,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天相牵动着嘴角,希望能给小凤力量,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
“嗯,没错,我还有孩子,而且我也相信,师傅一定会醒过来的。”哪怕醒过来的,是那个要杀她的师傅都好。眨去眼中的泪水,小凤让自己露出最美的笑容,师傅说过,希望她做个快乐的女孩,她不能辜负师傅的期望。
看到坚强离去的小凤,含泪的天相诚心的像上天祈祷:让师傅醒来吧,别再折磨这个女孩了。
推开房门,看着昏迷了半个月的师傅,小凤眼中有着无限的爱意,她真的爱这个男人,只是以前的她太过倔强,总觉得爱就要得到对方,现在,她只想看他好好的:“师傅,您快点醒过来吧,只要您醒过来,小凤再不奢求您的感情,一辈子都不再提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像以前一样,做好了饭让天相给您送过去,知道您就在我不远的地方打坐练功,那样,我就满足了……”脸上带着笑容,泪水却不住的滑落,最爱的面容已经模糊,小凤却不想眨去眼中的泪水,因为只有模糊中,她才能看到师父已经睁开眼,在对自己笑。
“一辈子不提我们的关系,那孩子生出来他该叫我什么?”罗玄笑看着自己的傻徒弟,眼中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失去挚友的哀伤,那个罗玄,永远的消失了。
“师父?”小凤不敢置信的抹去眼中泪水,看到笑望着自己的师傅,她忍不住又哭又笑,“师傅,您醒了?您真的醒了?天相,师傅醒了,师傅真的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对不起大家了,这文确实憋屈,终于写完了,明天来个幸福的小段子,就算是告一段落。
然后下一个文,大家不用提意见了,我自己想想吧,你们说的我都没看过,太痛苦了(其实是心底受不了这个打击,我怎么能都没看过呢?)。
亲爱的m爱给再多都不够你挥霍,两面扔地雷,真的破费了,这么破烂的文你都一直在扔,真的是难为你了,我好感动啊~~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