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揉了揉眉心,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局里打算新成立一个专案组,挑选组长的时候,候选人名单上就有张鹏飞。
考察的时候,听说他性情大变,和推荐理由上描述的完全是两个人。
为了这件事,他还专门开会批评过这股风气。
居然是这个原因。
那他们提拔上去的专案组组长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现在要怎么做?”
“需要把厌胜物找出来。”
白夭夭小心观察了一下四周,“不在他身上。”
否则,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应该发现不对劲了。
在这间屋子里。
听完,刘秉沉默了半晌,指了指张鹏飞坐过的椅子。
白夭夭将椅子翻了过来,椅子底部真有一件东西,用红布包裹着。
取下来后,摊开,里面是一件玉牌,没了红布压制,腾升起了丝丝寒气。
而边上,还有一簇头发。
小火苗自己跳了出来,火焰中间张开了一道口子,白夭夭将那一簇头发放了进去。
发出来几声“嘶啦”的响声。
与此同时,屏障内的张鹏飞突然挣扎了起来。
看起来很痛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去。
刘秉紧张凑近了几步,“这——”
“没事,这头发就是联系,现在头发没了,厌正在从他身体里出来。”
白夭夭将玉牌拿在了手中,小火苗的嘴巴又张大了一点。
“不行,这个不可以吃。”
听到不能吃,小火苗似乎有些委屈。
洞底一行,也不知道是不是邪祟吃多了,白夭夭仔细看它,好像灵动了许多。
比如不用自己召唤,就知道出来,还会装可怜,求东西吃。
不仅是它,刘秉也不理解。这怪物这么危险,有方法除去,为什么不除。
“不行,它已经有灵了。不能随意斩杀,况且它不是诞生之日就是邪恶的,是人为了利益,才让它变成这样的。所以,应该受到惩罚的应该是用它做坏事的人,不是它,明白吗?”
小火苗似懂非懂,听完后,知道到嘴的鸭子不能吃了。
委屈贴了上来。
白夭夭低声念了几句安神的咒语,玉牌从手心缓缓升起,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定在了空中。
随后,张鹏飞逐渐停止了挣扎,那只厌也全部脱离,露出了庞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屋子。
怪不得之前总觉得这间屋子里堵得慌。
随后人头大的眼珠突然睁开。
白夭夭将张鹏飞放了出来,刘秉接过人退到身后。
“人类!”
口吐人言,声如洪钟。白夭夭内心也小受震撼了一番,还好之前在四周贴了符咒,否则,就很难解释了。
不过,还愿意交流,问题不大。
白夭夭伸手按下了刘秉的手机,让他先不要冲动。
“又想让吾做什么?”
厌的眼睛里充满了鄙夷,如果不是忌惮玉牌在她的手里,白夭夭相信它睁眼后第一时间想做的,肯定是想吞了她。
鼻尖呼出的气息灼人,刘秉看着这头怪兽,不知道是否应该听白夭夭的。
他需要为全城负责,要是这样的东西被放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想做什么?”
白夭夭没有回答,反问道。
却在一瞬间,气势拔高,周身涌动着地脉之气,一时间,将厌的身躯都压制得小了几分。
她尊敬万物生灵,但不代表就是好欺负的。
“你威胁本座!”
它想做什么,人类将它囚禁,利用它。
——它自然想将人类都杀光了。
说完后,却隐约不安起来。它非草木,能以死物开灵智,说明气运非常,受尽了天恩。
可是,它却从眼前这个如蝼蚁一般的人类身上,感受到了更甚的威严,压得它很不安。
它是厌胜,向来只有它压制别人的分。它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压制。
一个人类,凭什么压制自己。
白夭夭身侧,一本书自己跑了出来,立在她的另一边。
急速翻开后,一张泛着玄光的引雷符飘了出来。
厌有些防备的缩了缩身体。
那本书,好可怕!
白夭夭以为它是怕了引雷符,再次问:“你想做什么?”
说着,余光落在了玉牌上。
而白夭夭注意不到的时候,小全子身上的捉鬼大全几个字有一瞬间消失,外壳的青色也在刹那由静止的颜色变为流动的河流。
那只厌见了之后再次往后退,眼睛浮现出了畏惧。
之后,话语间带了几分试探:
“本座、我,我想——”
白夭夭凝神,将引雷符又往前移了一些,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那只厌透过引雷符,没说一个字就观察一下那本书。
最后违心道:“我想回玉牌里。”
说完,看到那本书没有什么动静,长长松了一口气。
应该能活了吧。
随后看眼珠转向白夭夭,这么个人类女娃子为什么会拿着这么一本可怕的书?
白夭夭看它这么识相,对着厌道:“谁把你弄出来的?”
看这玉牌,就是从墓里拿出来的。
怎么会在这儿。
庞大的身躯逐渐缩小,最终落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只黑色的——
狗。
前后差距,有些大。
而刘秉则是咽了咽口水,他差点就申请武器来对付这么一只东西了。
“不知道。”
或许是怕白夭夭觉得他残害无辜,看着被白夭夭收进衣兜里的书册,补充道:
“本座被埋进地底后,就陷入了沉睡。有一天被香火供奉唤醒,有人供奉了本座。为了报答,本座就替他们守宅。”
“直到某天,有一个人上香求我替他压制一个人。睁眼,就看到你们了。”
受人供奉,居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吗?
“懒得睁眼,本座厌胜,自然只需要听清诉求就行,何必看那些倒胃口的东西。”
白夭夭握住玉牌,看着上面雕刻着的小狗,线条圆润,如同活物一般。将玉牌放在狗头上,无奈道:“就是这倒胃口的东西将你创造出来的。”
“收!”
话音落下,桌上的厌消失,而玉牌上的那只小狗,则睁开了眼睛。
事情解决,白夭夭自觉地将玉牌收了起来。正好,她觉得她们门派还缺了一只看门狗。
这只多合适,还只吃香火。
见刘秉对她这一动作没有什么异议,撤下了四周的符箓。
随后打开门,门外几人纷纷愣住。
“你们张警官听到了那两个人做的事情后,过于愤慨,晕倒了。”
白夭夭从刘秉身后走出,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