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温竹卿便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她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此刻脸上皆是不满。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温竹卿起身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声音。
“王婆子,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这件事我便要上报到那边去了。”
“哼,我解释什么,人是你带走的,如今出了事,又来找我,当真是可笑。”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身上的胭脂是用什么做的,有什么作用,要不要到那人面前说道说道!”
刀疤脸将手里的刀拿出来,放到王婆子肩膀上,仿佛她只要再多说一句,这刀便要割破她的喉咙。
王婆子也不是个吃素的,梗着脖子,将脖子主动往那刀上送了几分。
瞬间鲜血直流,刀疤脸皱着眉头,将刀远离了几分。
他暂时还不能与之翻脸,闹的太难看。
“大刀疤,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这胭脂里面,只是有些蒙汗药罢了。”
“那为何我的手下会突然暴毙!跟在我身边的时候一直没事,在你这里待了几日,回去之后便突然暴毙了,若说这其中没有你的手法,我定然不会相信。”
“哼,老娘管你会不会相信,这件事我问心无愧,就算是到了那人面前,我也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对你的人做什么!”
王婆子身上的胭脂经过特殊的方法,将蒙汗药混到了里面,若是单独闻着便没什么事,顶多就与普通的蒙汗药没什么区别。
但若是混合着房间的味道,不久之后,那人便会眼神涣散,虚弱无比。
若是长时间吸入,最后便会落得个痴傻的下场。
大刀疤也知道二人再争执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怪自己看着自己的下属暴毙,一时心急,没有考虑周到。
现在细细想来,王婆子应当不会做出此等对彼此双方皆不利的事。
毕竟此次与往常不同,听说宸王那厮去了西北边境,而他们的交易点又在碧龙湾,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在半路遇见。
宸王向来手段狠厉,若是二者相遇,这次生意完不成不说,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而自己若是将此次的生意搅浑,那人也定不会放过自己,虽说自己在那人手下做了许久的事,但那人可不是个会顾念旧情的人。
大刀疤有些懊恼,自己不应当如此冲动的。
温竹卿蹲在墙角,见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便起身坐到了椅子上。
不久之后,温竹卿便听见了王婆子上楼的声音。
“哼,这大刀疤是愈发不将我放在眼里了,自己的死了,却来找我,怎么,老娘是他什么人,还得我他的属下负责,我呸。”
“夫人不生气,那刀疤确实过分,但是此次应当以主人的事情为主,您二人也不好撕破脸皮。”
“哼,等这件事过去了,老娘定要找他要个说法。”
“是是是,夫人何必同那粗汉生气,要是被气坏了,小的该心疼了。”
王婆子听见这话,暗暗瞪了那小厮一眼,转身快走几步,不再理会那人。
然而在那小厮看来,王婆子这是在朝自己抛媚眼,一瞬间,心里冒起了泡泡。
这王婆子虽说被人喊王婆子,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三十岁的年纪,瞧着却像二十岁,柔软的腰肢,走路的时候一扭一扭。
虽说现在天气比较暖和,但还是有些潮湿,而那王婆子却依旧穿着裙衫,两条大长腿在眼前晃悠。
令女人心生羡慕,令男子为之折腰。
温竹卿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实在是有些好奇,“那人”到底是谁,这王婆子似乎挺害怕那人。
“吱呀。”
突然,温竹卿的房门被打开,王婆子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温竹卿。
“呵,老娘我就知道你是个麻烦货,这大刀疤最近做事是愈发不利索了。”
温竹卿还想装傻,然而那王婆子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可别给我装傻,在马车里那会子,老娘就瞧出来了,那一马人,就属你是个不老实的。”
说着拿起帕子捂着嘴,眼神娇媚却不世俗。
听见这话,温竹卿索性也不再装,转身坐到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动作,十分的洒脱。
朝着王婆子竖起大拇指,“王婆子当真是好眼力。”
“呵,姑娘这话说的,若是没有几分眼力,老娘还做什么生意,倒不如回家睡觉得了。”
王婆子这话温竹卿倒是十分认同,做生意的哪个不是有十分的眼力。
“王婆子活的倒是通透,怎么,不进来坐坐?”
温竹卿气定神闲的开口,手里拿着不知从何处寻到的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地。
王婆子看着地上的瓜子皮,眉心狠狠的抽了几下,有些受不了这副场景。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里那点子怪异感叹,提起裙摆往里面去。
然而她进去之后却发现根本就没地方坐,除了温竹卿屁股下面的那一张桌子。
王婆子黑着脸看着温竹卿,温竹卿却好似没有察觉到她的意思,笑意吟吟的看着王婆子。
“怎么,王婆子这是不愿意同我坐下来聊聊吗?”
说着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到一旁,她清楚的听到王婆子深呼吸的声音。
“小姑娘,做人有时候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凡事留一线。”
“咦惹,王婆子你居然还知道这个道理啊,看来王婆子也是个讲究人,只是不知为何,做出的事却不是什么讲究人该做的事。”
“小姑娘,你还没成婚吧,大人的事不要多管知道吗。”
王婆子看着温竹卿粗鲁的动作,觉得自己今日就不应该将这扇门打开,她现在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原来王婆子是因为年纪大才会被人称为王婆子的吗,我还以为是王姐姐能力出众,原来不是啊。”
温竹卿将手里的瓜子放在桌子上,一脸惋惜的看着王婆子,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真诚,好似自己所说就是事实一般。
然而王婆子却不吃她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