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温竹卿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
生了病的老太太也终于休息好了。
老太太这人十分爱摆谱,她很享受众人对着她点头哈腰的那种感觉。
这几日因着生病,便省了问安一事,这不,身体刚好一点便恢复了早起的问安。
这才将将儿天亮,便有嬷嬷上门来催温竹卿去如意院请安。
温竹卿骂骂咧咧的起床,随意的洗漱过后便跟着那嬷嬷往如意院走去。
一路上哈欠连天,那样子,十分豪迈。
带路的嬷嬷十分不屑,但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这几日被温竹卿收拾的下人不在少数,她不想一把年纪还被一个小姑娘指着鼻子骂。
终于在一刻钟之后,温竹卿来到了如意院。
院子里一众下人在忙碌,见到温竹卿,脸上皆是露出不同的神色。
温竹卿全当看不见,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
守在门口的嬷嬷见温竹卿过来,鄙夷的撇了撇嘴,竟是不给温竹卿掀帘子,甚至朝着温竹卿哼了一声。
而那之前领路的嬷嬷已不知所踪。
“哎呦,这么冷的天怎么还有苍蝇啊,好大一只苍蝇的,唔,怎么还有一股味啊,咦,怎么像茅房的味道。”
说着,还抬起手在鼻子下面扇了扇,表情厌恶。
那嬷嬷也闻到了一股味,但是又不想随了温竹卿的意,故而她面无表情的继续站着。
温竹卿不再为难她,掀起帘子便自己走了进去。
温竹卿前脚刚走,那嬷嬷便捂着鼻子用手猛的扇风。
而进了屋子的温竹卿又转身走了出来,正在拿手扇风的嬷嬷被温竹卿撞了个正着。
那嬷嬷有些尴尬,急忙将手放了下来,瞪了温竹卿一眼。
温竹卿也不在意,绕着院子转,只是转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那个小身影。
想了想,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那位弟弟温承璟的归处,已经十一岁的温承璟去了学堂念书,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温承璟因着自小养在老太太处,对原主也是感情一般,虽然不会欺负原主,但是对原主也没有表现出明确的喜爱之情。
但是每一个月有几天原主的吃食要比往常好一些,温竹卿思索了一番,正是温承璟休沐的日子,一时心下有了计较。
“但愿他能好好的吧。”温竹卿轻声道。
若是他是个识趣的,她不介意帮着原主照顾一下这位胞弟,若是他不识趣,那便不能怪她了。
……
就在温竹卿在院子里晃悠闲转的时候,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到了如意院。
温竹卿随着众人进去,就见老太太端坐在上首,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桌子上放着一杯茶,身后站着杨嬷嬷,以便随时伺候老太太。
“拜见母亲。”
“拜见祖母。”
“拜见老太太。”
宋嘉柠带着一众人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十分享受这个场面,更何况还有宋嘉柠这个郡主在下面,然而却在看见站的笔直的温竹卿的时候,眉头皱起,满脸的不高兴。
瞬间愤怒战胜了理智,不顾还在屈膝请安的几人,用手里的拐杖敲击着地面。
“逆女,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我这不是来给您请安吗?难不成是因为我没跪吗?”
温竹卿话说到一半,又仿佛恍然大悟,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不知道给家里长辈请安还要下跪,老太太权力已经这么大了吗?我记得只有见宫里的皇上和娘娘的时候才会下跪啊,难不成祖母你和皇上一样吗?”
“住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温竹卿一席话说的在场几人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温竹卿这话实在大胆,虽说是在自己家里,但难免隔墙有耳。
“卿卿,虽是在府上,但是还是要谨言慎行,万一有什么,连累的便是整个丞相府。”
宋嘉柠早在温竹卿开口的时候便已经起身,此刻站在老太太下首,一脸痛心疾首,那模样,倒是像极了担心女儿的母亲。
“是吗。”温竹卿一脸不在意,她倒是巴不得丞相府这些人都被流放,被斩首,只是现在她还办不到,不然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别想逃。
宋嘉柠一看便知道温竹卿不在意,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大姐姐,你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你是不是就盼着咱们丞相府遭殃啊。”
温倾城还是那样的菩萨脸,整张脸都是担忧。
老太太一听这话,眼睛一竖,瞪大眼睛看着温竹卿,仿佛只要她敢说一个“是”字,便要吃了她一般。
“是啊,我巴不得丞相府遭殃呢,毕竟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享受过丞相府给我带来的荣华富贵,但是丞相府带给我的灾难我却是一个不落的都享受了。”
老太太也听明白了,这是在怨她,怨丞相府,但是她一向都是不愿在小辈面前低头的,故而也只是装作没听明白。
“大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巴不得丞相府遭殃,你难道不是丞相府的人吗,你为什么要这样狠毒。”
相比温倾城,温竹熙便直接坦率多了。
“我是相府的人,但是这不妨碍我希望相府遭殃啊。”
温竹卿耸耸肩,一副和相府我没关系的样子。
“可是相府出事了你不是也会跟着出事吗?你怎么能这么想!”温竹熙大声质问。
“是谁说相府出事我就会出事的。”温竹卿一挑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那样子,比京城的纨绔子弟还纨绔几分。
屋子里的几人顿时都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
只有温竹卿满脸无所谓,不在意,随意找了个凳子就坐了下来。
看着还站在地上的几人,甚至还摆摆手,“你们怎么不坐?不喜欢?真奇怪,居然有人喜欢站着。”
这一下,宋嘉柠几人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还是温竹熙拉着宋嘉柠坐了下来,温倾城母女两才跟着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