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没见识!五千两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
西钥瑶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一声嗤笑骤近。
不等他们回头,几道各色不一的倩影映入西钥瑶等人的眼帘。
春风和煦,犹似层叠的白云般柔和,拂过西钥瑶细致微翘的长睫,无波无澜的目光,淡然扫过眼前三个女子。
稍稍靠前的女子杏黄衣裳裹身,容貌精致,精细的眉眼,乌发垂髻,簪饰博鬓,一根黑色的鞭子系在腰间,芊芊柳腰看似盈盈一握,无疑是个美人儿,可惜眉间高傲之气太重,教人看了生不了好感。
中间那名女子乍一看,颇有几分惊艳,一身水兰银丝绣竹衣裙,衣袂轻曼逶迤,映衬的她丽若春桃,神如霞映,温煦的阳光铺洒在身,亭亭而立的身姿仿若夕阳西下的一缕朝霞,细长的柳叶眉疏开,眉眼间的高傲,似是由骨子里透出的骄傲和优越感,比之那杏黄衣衫的女子,确是多了分高贵。
最不起眼的却让西钥瑶多看一眼的,是站在最后面的女子,一袭浅色的束腰武裙,身形略显单薄,一头青丝随意绾起,浓密的眉毛下一双漆黑的眼睛,宛如子夜的暗藏的鹰,她神情淡宁,手握一把银色长剑,安静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如水。(wwW.noveldh.com)
出声嗤笑的,便是那杏黄衣衫的女子。
“不敢揭榜的就让开些,别挡着人,骸”杏黄衣衫女子高高抬起下巴,目露讥诮。
话是针对西钥瑶的,她早就注意到这行人,明明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居然能让两位气质非凡的男子呵护备至,然她却是一副不理不睬的做作模样,含看着就知道不是什么东西,定是个勾三搭四的贱胚子!
她如是想着,看向西钥瑶的目光多了一丝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嫉妒。
女人看女人,唯有妒忌二字,是无需任何理由和借口。
裴西沇冷冷扫了眼杏黄衣衫女子,欲想发作,便见西钥瑶足下缓缓迈出一步,她单手抱着君宸珏,另一只手微微一抬,撕拉撕拉两声,淡然无声的撕下了两张告文,然后旁若无人的将其中一张递给颜亭风和裴西沇。
无视!赤果果的无视!
裴西沇没有兴致看那女子变色的脸,倒是对西钥瑶这一举动有些疑惑,“西钥姑娘,为何要撕两张?”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颜亭风虽接过告文,却也同样眼神询问看向西钥瑶。
“那五千两我可没想过要和别人同分。”西钥瑶淡淡解释道。
裴西沇眼角一抽,敢情她就是为了想‘独吞’那五千两?他有些哭笑不得,她可知,那对很多人极具的五千两,在他和亭风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如此理由,微微摇了,颜亭风唇边的笑意深了一分,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小女子,自我意识极强。
“走吧。”
看着西钥瑶转身的背影,颜亭风一怔,她怎知他要进衙门?
“站住!本和你说话,你竟敢无视我!”杏黄衣衫女子看着西钥瑶的背影,心中翻起嫉恨羞恼,面色极之难看,只见她突然伸手抽出腰间的黑色鞭子,倏然间像生了风般直朝着西钥瑶的背影袭去!
纪屏屏早察觉到杏黄衣衫女子对西钥瑶的敌意,如今见那女子出手,心不禁有一丝幸灾乐祸,双眼直看着那道如疾风般的长鞭,仿佛觉得那般的速度还不够快般,恨不得亲眼目睹西钥瑶血溅当场的画面!
颜亭风眼眸一凝,一向温淡沉静的眸子飞快的闪过一丝冰寒,衣袖轻拂,正要出手之际,一只手更快一步,截住了那野蛮无理的一鞭。
裴西沇离西钥瑶更近一点,反应极快,杏黄衣衫女子的长鞭尚未触及西钥瑶半分,他早已出手,素来挂着俊朗笑容的面容此刻一片阴沉,扫向杏黄衣衫女子的目光凌厉中漫上了几许清冷。
他蓦地将拽在手中的长鞭用内力一震,纳内力透过长鞭猛地袭向对方,杏黄衣衫女子躲避不及,手中的长鞭震掉,胸腔仿佛受万千车轮辗压般,她只觉喉间一腥,蓦然咳出了一口血。
“堂堂内力五层武者居然不知廉耻的对一个毫无内力的弱女子偷袭,当真是不要脸!”裴西沇俊美如玉的脸上笑意全无,眼神轻蔑冰冷。
北狄国尚武,无论男女老少,大部分人会武,这也是北狄国武力比其他几大国更为强盛的原因之一,学武之人除了尊崇力量外,更向往内力的修炼,人人都可以成为武宅不过,并非人人都有资质修炼内力,能修炼内力的武宅都是与人钦羡的。
而北狄武者也有分等级,一般没有内功只有力量的武宅为普通武宅能修炼内力的武者则另当别论,内力之上为暗劲,暗劲之上则是化劲,然,化劲之上,据说并未现世。
唐小柏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内力七层的高手,年轻一辈,算是颇为耀眼,当初若不是受了伤,后被偷袭,也不会被一个内力四层的人所伤,更因此上了西钥瑶的贼船……
早在那女子出手之际,西钥瑶便已发现,只不过,年速一样的速度她懒得应付,不过,她倒没想到裴西沇会发怒。
她虽然看不出别人是什么等级的武宅不过,她却肯定,颜亭风和裴西沇虽很厉害,但绝打不过她。
哎,思及此,西钥瑶懒懒叹了口气,不免有些怨念,也有些怀疑,其实,她和阿漠掉错地方了吧?
西钥瑶很懒,能不动手,她绝不动手,更何况,从前有武力分子君漠瑶在,她需要动手的机会几乎为零。
如果说,目前这世上能让西钥瑶输的心服口服的,大概也只有君漠瑶了,当然,只是目前,呵呵……
“走吧,办正事要紧。”西钥瑶依然没有回头,自然,她是懒得回头……
裴西沇冷冷看了那女子一眼,便与颜亭风跟着西钥瑶朝着衙门走去。
“江知府可在?”颜亭风淡淡扫了眼宛如门神的两名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