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泽琛听到她这句简直不要太值,顿时愣了一下,感觉自己一直以来付出的感情不是单方面的,但是他现在分外的能有明白,时慧对于自己存在友情和亲情但是唯独不是爱情,看到齐致安近期的种种,他明白那个男人对时慧的爱远超过自己,现在与其说是想开了不如说是放手了,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齐庙镇前首富的独子不幸去世,钱老先生把所有的钱财房产散尽,自此钱家的人便再没有出现过,村民们都为钱家小儿子感到可惜,这么好的小伙子,说没就没有,家中这亿万家产说捐就捐了,还有人说,钱老爷子前半辈子心黑敛财,做得错事太多,所以后面去吃斋念佛也没有洗刷自己的冤孽,终究是父债子还,一时之间流言纷飞,各种猜测都有,但是一切都随风而逝。
关于钱泽琛的事情,时慧没有跟齐致安说,后来看到齐致安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些言辞,甚至是大半夜会突然惊醒去看看她的情况,没什么异常之后会起身站到窗前发呆,或者直接去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每到这个时候,时慧就会睁开眼睛,透过窗子静静的看着他,这人的心里压力太大了,随时担心,心也一直都是提着的,从未放松过。
“我前两天到钱家了”
所以有一天中午,时慧打算直接挑明,让他放心不再终日惴惴不安,两人在晒太阳的时候,时慧突然说道:“钱泽琛是因为我才走的,所以我会对他一直心存感激,你会介意吗?”说完,她转头看着齐致安。
齐致安现在非常的惶恐和忐忑,不明白时慧的情况,是在遭反噬还是说真的只是好了。所以他怔怔地看着时慧的眼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时慧从躺椅上坐起身,假装惊讶“你不会真的介意吧?”
“介,介意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后,齐致安轻叹一口气“又怎么可能会介意呢,傻子”
钱泽琛出事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程夏被收押的当天,诊断出有严重的精神类疾病,杀人,持枪这些行为虽然触犯了法律,但是不具有承担民事责任的能力,现在整日在精神病院的病房里自言自语,不停地嘟囔着凭什么,时不时的犯病发疯,程妈妈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接受不了打击,本就心性善良的她最终出家为尼,不问红尘世事,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程一松一夜白头,整日借酒消愁,一蹶不振,家里变成现在这样,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自己强力的支持,女儿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眼前这一切全部都是他造成的,后悔莫及但是为时已晚,跟家人比起来,什么仕途,什么钱财,都是过眼云烟,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会被人珍惜。
钱泽琛葬礼的那天,程家夫妇来全部到场了,真心地替女儿来忏悔,希望能够得到钱家人的宽宥和谅解,钱老爷子信奉因果,儿子的事情说到底也是命中的劫难,所以,程家夫妇来的时候,他并未刁难。
钱泽琛随着父亲走了,像是真的死了一样,和时慧道别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总是千般不舍,但是当分别真正来临的时候,也只能去坦然的接受,他走的那天,时慧早上出门,晚上回家,借口说有事情要处理,在店里躺了一整天,不吃不喝只是落泪,把周情吓得够呛。
美玲听到时慧跟她讲述这些经过的时候,久久无语,她没有问值或者不值,这个世间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事情她也总是有所体会。
梁浩自此从未出现过,时慧到现在也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老头子给了他其它的什么好处,两人之间肯定是另有交易,总之,他随着老爷子的离去也彻底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齐致安的离职申请被驳回了,市里亲自下来的领导,到家里给他颁的任命诏书,任职元阳县的党委书记。
时慧和家人全部表示支持,他如果去上任,只是更加的繁忙,单位已经安排好了住所,随时直接入住,居家搬离齐庙镇,这片土地是他热闹的地方,街坊邻居们听说后络绎不绝的去往齐家,一边表达对这么好的领导的不舍,但是另一方面也为他感到无比的开心,既然有那个能力,就要造福更多的老百姓,为国家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齐家二老不愿意离开这个镇长,所以依然留在这,在搬进县城的前两天,家里又住进来一个年轻人,走进院子的时候,时慧正在和齐致安下棋,扭头一看,一个白衬衫的金边眼镜小伙子拎着行李站在大门口,嗯,好像有点眼熟。
王辰硕拎着行李出现在门口看到时慧的时候也是一愣,她怎么会在这里?
“来了呀,快进来”齐致安一看到来人,笑着站起身,冲屋里喊了一声“妈!小硕来了”
齐爸齐妈都从屋里跑出来。
“姑母好,姑父好。”王辰硕冲二老弯腰打招呼。
姑?姑父?时慧还站在原地,这小子难道是齐致安的那个天才表兄弟?她前几天听齐妈说娘家侄子这几天会来镇上,到镇政府上班,以后就直接住在家里,正好齐致安两个人离开之后家里还有孩子陪着,也是一种幸运。
“你还”王辰硕看着时慧,微微一笑“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几个人一愣看着他们两个,“你俩认识?”齐妈问道,自己这个娘家侄子从来没有来过这,住得又很远,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认识”时慧也笑着迎了上来,说道:“没想到还是亲戚”
“亲戚?”王辰硕看着她,什么亲戚,难道是表哥的本家?但是姓也不同啊,他完全没往其它方面想,就一脸懵的看着时慧。
时慧笑眯眯地点点头,一把揽过齐致安的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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