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钱的问题。”上官凯侧头问陆延,“你刚刚听见那首曲子了吗?”
詹笑悄悄看向陆延。
只见那人完全的不动声色,仿佛这点小事不值得他多加留意,“我有听到一点,费老师弹的很好。”
从陆延出来到现在,费林林只出于礼貌点了下头当做问候,没有说话,全程表情都没变过,哪怕知道陆延旁观了她弹琴的全程。
上官凯审时度势,“不好意思费老师,这次是我冒昧了,你弹琴很好听,请允许我请你吃个饭。”
陆延和上官凯离开,正好曲炜这时候回来,看见他们顺便打了个招呼,“陆老板,小凯,你们也来这吃饭,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我和费老师在靠窗那桌。”
上官凯笑的面目狰狞,“不用了,你们慢慢吃吧。”
出了门,上官凯让司机送然然回学校。
然然不明所以,“不是去打网球吗?”
上官凯说,“我累了。”
然然感到一阵一阵冷意冲上来。
她想问为什么,但是上官没给她机会,转身上了一辆库里南。
上官凯当然知道然然是为给他出头才跟费林林呛声的,他是有点感动,但他可不想身边有个蠢蛋给自己丢人现眼。
库里南是陆延的座驾。
上官凯上去就跟陆延吐槽,“你这个前任弹琴是真好听啊,那情感是真丰富,不过也太伶牙俐齿了。”
陆延说,“你没事去得罪人家,还怪人家蹭你一顿饭。”
上官凯一愣,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陆延。
那是一双委屈又无奈的眼睛,要知道,他往上数三代都是官宦世家,从娘胎里就耳濡目染为人处世之术,没有人比他更懂社交礼仪,他一而再再而三去冒犯费林林都是为了谁啊。
见陆延不理他,上官凯干脆直说,“喂,我这都是为了谁。”
“你上次不是想要一辆老爷车收藏着玩儿吗?我明天叫人送到你那去。”
陆延的语气很平,几乎看不出来是在安慰。
上官凯气呼呼的,“我是想要这个吗?你拿哄女人的手段来打发我。”怪不得你没有老婆。
陆延问,“你不要?”
上官凯,“…………”
“要。”
陆延微点头。
上官凯忽然发现库里南停在那一直没动,陆延有一下没一下划着手机。
上官凯问,“不是说下午去高岗水库那边看一下工程进度,怎么还不走?”
陆延说,“耐心点,我有急事要处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上官凯玩手机玩到无聊,抬眼发现费林林和曲炜两人从餐厅出来。
曲炜开那辆破大众送费林林,拉车门护头请她坐进副驾。
“不得不说你前任眼光一直很好,曲炜那小子还挺殷勤的。”上官凯跟陆延说,却发现陆延早在看那边。
片刻后,陆延点了根烟,烟雾朦胧了他英俊的侧颜,腥红的烟头滚烫,一道低沉的声音吩咐老张,“走吧。”
上官凯无语,“就算心情不好,你也不能在车里抽烟啊。”
陆延淡淡看他,“你有闻到烟味吗?”
“这倒没有,咦,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张解释说,“放心啦,陆先生订车的时候,另外花了一百万在他坐的那个位置装了空气循环,坐那个位置抽烟,旁边的人闻不到的。”
上官凯嘀咕着自己下一辆车也要安排上这个功能。
酷路泽开路,奔驰护卫,库里南c位,大5700收尾,大佬出行,气场拉满。
开在路上很嚣张,无车不避让。
上官凯意识到什么,“你把詹笑也带过去?”
这趟是要过去看一下工程进度,詹笑不应该在这条路上。
陆延说,“她不碍事。”
上官凯小声说,“你对女人的把握还是不够到位,应该学一下我。我下午本来是约然然去打网球的,但那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约定,我和她已经彻底分开了。”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詹笑说,“上官公子,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上官凯没再说什么,按部就班去检查工程。
地势开阔,工程气势恢宏,詹笑身材娇小,而陆延肩宽腿长,他跨一步詹笑要几步才能赶上。
詹笑一直很小心地紧追慢赶跟在陆延身边,穿的鞋不方便走工地也不会抱怨,偶尔给陆延递水。
“砰!”一声枪响。
“啊——好痛,救命!”詹笑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鲜红的血液从她受伤的耳朵奔涌流出。
“九点钟方向有狙击手。”上官凯平时浪荡,出了事比谁都警觉。
陆延当机立断,“先上车。”
陆延的车有防弹防爆装置,还算安全。
老张也给力,一脚油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上官凯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整个人惊魂未定,一转眼却见陆延拿出医药箱让詹笑止一下血。
那些人没有追来,陆延把詹笑送到医院。
上官凯问,“那发子弹冲着詹笑脑门来的,好在她给你递水的时候头歪了下,话说你得罪谁了?”
陆延说,“没事,你不用管。”
上官凯没再说话。
转头去叫陈语出来打网球。
荣谦也在,见上官凯来了,招呼他拿拍上场。
等上官凯哐哐打了一顿赢了对面那个职业网球选手后,荣谦顺手给他递了一瓶水,笑道:“这么久不打,也没见退步啊。”
上官凯说,“人家都把网喂到我手上了,想退步也退步不了。”
荣谦对那些陪打苦心孤诣的讨好也了解,笑了下,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夸赞上官凯球技才来的,说两句就进去正题。
压低声音问,“你今天不是要去高岗那边盯工程,怎么来这了?”
上官凯吨吨喝了半瓶水,缓了会儿才说,“这段时间我都不去高岗了。”
荣谦也警觉起来,“出的什么事,要不要出国躲躲风头?”
“这倒不用,估计不是什么大事,陆延有分寸。”上官凯说,“他应该早知道是什么事,车里备有医药箱,我问不出来。”
荣谦松了下来,“最近风水不太好,我还是把头发染成红的吧。”
上官凯扫了眼荣谦那一头白发,轻轻嗤了一声。
荣谦想起什么,“之前跟你那个女大呢?”
上官凯说,“那个做事没分寸,断了,你有没有新的介绍给我,最好会弹琴。”
荣谦说,“以前也没见你有这方面要求,怎么突然换了口味?跟雍正学的?人家女孩晚上陪你睡觉,白天还得苦练琴棋书画。”
上官凯轻咳一声,“这都什么跟什么,你当我没提过吧,那不是还有小语,先将就个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