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贺浅雪压根不听他说话，直接绕过他往前走。
背着他时，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掀了起来。
曹白寒干脆往后面走了好一段距离，找了个空处待了一会，才假装正事聊完了，慢悠悠的回到机舱。
“哥，来玩啊！”曹若若招呼着。
“哦，行吧。”曹白寒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秦雾挂断电话，一转头就看见站在那里半天的顾清衍了。
这人的情绪明显不高，甚至还带着几分幽怨，看着秦雾一言不发。
秦雾一时之间觉得好像自家养的小狼狗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在主人面前故作坚强的模样。
她心软的一塌糊涂，过去就揽着他的腰身，仰起头：“怎么，谁欺负你了？”
顾清衍不知道该怎么说，声音闷闷的：“你知道的。”
秦雾一下子乐了，她这一笑，顾清衍心情更差了，突然攥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吻了上去。
好半天，两人才晕晕乎乎的分开，顾清衍把头埋在她的颈项，低声问：“你自己说。”
秦雾喘匀了气，想拍开他，却被抱得更紧了。
“好好，我跟你说实话。”
“你先松开，这件事很严肃，我说了或许你还会不相信。”
两人做到床头，秦雾对上他认真赤诚的眼神，莫名的有些小慌张。
他能接受自己不是真正的秦雾吗？能接受那荒谬的事情吗？他愿意相信自己吗？
秦雾有些摸不准，但是她不想隐瞒顾清衍，正如顾清衍对待她一样的赤诚，她也不愿意两人之间有什么隐瞒。
“其实......”秦雾深吸一口气，凝重的看着他：“我不是秦雾。”
顾清衍沉默了。
“你果然心里还有那个程晋。”
秦雾：“......”
秦雾：“？？”
你从哪得到这个结论的啊喂！
秦雾按了按眉心：“不是，你听我说。”
在通过漫长的复杂的三个半小时的解释后，顾清衍才半信半疑的发表楚自己的结论：“我懂了。”
他看着秦雾，也不知道信了没信，但是神色总归是带上了几分轻快的喜悦：“你不记得那个程晋了。”
“所以，你不会再跟他再续前缘。”
秦雾有些头疼，显然她刚刚说了那么半天，甚至连平行世界，时空隧道等猜想都抛了出来，然而顾清衍关注的重点还是在那个程晋身上。
真是见了鬼了，她能说她连程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吗？！
顾清衍抱着她，把头埋在颈项开始蹭啊蹭，蹭的秦雾痒得不行，又推不开她。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秦雾想把他胡作非为的手拉下来：“我们应该讨论的是，恒淮说的是实话吗？”
“被狼人咬了，血脉发生变化是不可逆的，能做的顶多是抑制，恒淮把他四肢换成机械的，就能让他恢复到从前？”
虽说，恒淮是极为有名的医生，甚至他的名声到了一医难求的地步，但是秦雾依旧不相信他能把一个狼人的血脉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打个比方，干完一瓶百草枯后起死回生，双肺恢复矫健有力的时候。
顾清衍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思考，直接回：“肯定不是实话，他恼羞有病。”
“当时他说，把程晋送到你身边，相当于他也得到了你，我偏向于程晋已经不是程晋，而是他恒淮的傀儡。”
秦雾虽然不是原主，但是好歹占用她的身体获得重生，对于原主身边的旧人，要是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实在是有点泯灭良心。
“把他送回蝴蝶吧。”
翌日，两人起了个一大早，来机场接人。
守护者联盟的私人飞机落地，曹若若率先从里面冲了出来，奔着顾清衍飞扑：“顾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然后一下子钻进了秦雾的怀抱，笑嘻嘻的喊：“嫂子。”
秦雾：“......”
她多少有些不适应着份热情，曹若若抱了两秒就松开了。
身后的几个人，贺浅雪走在最前面，就像秦雾在S国第一次见她那样，穿着卡其色的风衣，带着墨镜，依旧骄傲的挺直身板。
身后玉沏和曹白寒慢悠悠的跟着，一波人汇合，曹若若叽叽喳喳的说着：“走吧，不是说在夜世华订座了吗？走走走，吃饭去......”
有这么一个活跃气氛的活宝，好歹没有那么尴尬，秦雾和顾清衍，曹白寒走一块低声说着什么，玉沏和麒麟还有曹若若混科打岔，贺浅雪就沉默的跟着。
她看着前面六个人的背影，恍惚之间有些心酸。
记忆里，曾经身为贺家大小姐的那种风光潇洒就好像是做梦一样，画面像是沾了水，看不清摸不透。
尽管她用尽全身力气去维持自己仅剩的那一点自尊，但是现实还是是不是的扇她一巴掌，嗤笑着告诉她，你现在什么也不是。
“贺姐姐！走快点啊！”曹若若一回头见她越走越慢，连忙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顺势挽着。
“走，我们刚刚在说你四年前在世纪大学做的那个发明，实在是太炫酷了，玉沏姐和麒麟大哥特别好奇，你快来讲讲啊......”
贺浅雪有些惊愕的抬起头，那边玉沏和麒麟正笑着看着她，议论纷纷的说着她曾经最为辉煌的时候，那个最为得意的作品。
“哦，其实......”贺浅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她慢慢的说着，从最初的生涩不适应，到自信侃侃而谈，模糊的找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到了夜世华的包厢，秦雾是黑金会员，她有专门的包厢，私密性极好。
到了这里，多少能谈点正事了。
“仅凭我们手上的一个人质，还有似是而非的录音并不能让杨坡月真的下台。”说起正事，一群人的神色严肃起来，秦雾冷静睿智的分析。
“我们首先需要的是拔掉她的爪牙，周家一族根深蒂固，想要铲除十分困难，但是同样的，他们替杨坡月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这种团结性较强的大家族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卸磨杀驴，所以他们的手上，一定多多少少保留着一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