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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开高估季兆德了。
季兆德这个伪赌术高手,只会洗顺序排好的新扑克牌,打乱了顺序的扑克牌他就不会洗了。
而这是“朋友”之间的斗地主,总不可能一把就换一幅扑克牌吧?
虽然季兆德总找借口换扑克牌,但平均下来,怎么也得十把牌才能换一次扑克牌。
而且,还不是每次换扑克牌都是轮到季兆德洗牌和发牌的。
这也就导致,打上二十多把牌,季兆德才能码一回牌,其它时候,大家基本上就上凭运气和技巧了。
玩起来了之后,包括董妮在内的所有人都发现了,徐开的斗地主玩得极好,该赢的牌,他全都能打赢,该输的牌,他也总会以输得最少的形式结束。
而每当季兆德码牌的时候,徐开都是祸水东引或是以最小的代价输掉。
与徐开相比,潘小伟不仅牌打得臭,还是一个纯纯粹粹的闭眼玩家,他不输谁输。
如此,玩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徐开已经赢了快100万。
季兆德也赢,而且打得还可以又会码牌的他比徐开赢得还多,他赢了差不多有150万。
战果很明显,潘小伟一个人输,而且他输了将近250万。
不久前,在季兆德的要求下,潘小伟已经给季兆德转了100万,给徐开转了50万。
现在,潘小伟就跟他输的数字差不多,已经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二百五。
潘小伟的领带已经被心烦气躁的他给扯开了,头发也被他自己挠得乱糟糟的,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输红眼了的赌徒。
看见潘小伟此时此刻的这样,董妮悄悄的离开了潘小伟一点,转而往真的稳如老狗始终不急不躁的徐开身边靠了靠。
考虑到潘小伟的身份,季兆德觉得也不好赢潘小伟太多钱,所以他提议:“时间也不早了,再打三把,咱们就去吃午饭吧,愿意玩,下午他们如果还吵不出来一个结果,咱们再接着玩。”
徐开无所谓的说:“我没问题。”
潘小伟不觉得三把就能赢回来输得那250万,所以他说:“三把哪够啊,咱们再玩三十把吧。”
见潘小伟输得连他引以为傲的气度都没有了,董妮鬼使神差的碰了徐开一下,希望徐开帮帮潘小伟。
公平的说,潘小伟身上的毛病虽然不少,但并不是一个坏人。
而且,徐开的敌人不是潘小伟,而是存了心算计徐开的季兆德。
所以,徐开边洗牌、边说:“斗地主不像其它的,输赢有三两把牌就差不多了,没必要打上三五十把,再者说,季先生不是说了嘛,下午咱们如果没事,还可以接着玩嘛。”
见徐开向着季兆德说话,潘小伟怨毒的看了徐开一眼。
这一眼让徐开开始后悔帮潘小伟了:“妈得,这小子也是一只白眼狼啊。”
可牌已经发出去了,徐开后悔也来不急了。
季兆德展开牌一看,不动声色的说:“我叫地主。”
潘小伟一看他自己的牌,当时就激动了:“你什么牌呀,就叫地主?”
季兆德只是不愿意得罪潘小伟,不是不敢得罪潘小伟,因此他淡淡的说:“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作为头家,我想叫地主,可不可以呀,我的伟少?”
潘小伟一下子就被季兆德给怼回来了。
潘小伟咬着牙说:“行,你可以叫,但我也可以踢。”
“踢!”
潘小伟扭头问徐开:“我踢了,你跟不跟?”
“我也踢。”徐开笑着说。
“反踢。”
季兆德不为所动的直接翻开了底牌。
结果,底牌上了3个Q。
季兆德一上来出了三个8,什么也没带。
潘小伟“啪”的就扔出去了三个9。
徐开笑笑:“我总不能管自己同伙啊。”
“你不管,我管,四个3。”
季兆德刚扔出去四个3,潘小伟就迫不及待的扔出去了四个K。
季兆德看了看手上的牌,说:“忍你一把。”
潘小伟立即扔出三个10带个J。
徐开笑着说:“过。”
季兆德犹豫再三,最后扔出去了四个Q。
谁想,潘小伟抡圆了胳膊砸出了四个A,然后挑衅道:“我可就剩两张牌了。”
说完,潘小伟还捻开给季兆德看了看。
季兆德在心里一算,如果现在放潘小伟走,他就要输两踢四炸,一人64万,那他今天基本上就等于是白打了。
所以,季兆德扔出了两个王:“王炸。”
潘小伟没想到季兆德的牌也这么硬,他开始后悔:“我是不是打得太猛了?”,进而有些提心吊胆:“这把要是再输了,我就又输128万了,也不知道我卡里的钱够不够?”
徐开笑着说:“你最大,请出牌。”
季兆德扔出了五张牌:“7、8、9、10、J,我也剩两张牌了。”
徐开见了,不紧不慢的拿出来了12张牌,笑着说:“四个4、四个5、四个6。”
随后,徐开又把手上剩下的五张牌扔了出去:“三带二。”
看着落在桌面上的三个7带两个J,季兆德的瞳孔猛得就是一缩!
那边,潘小伟见到这戏剧化的一幕,激动得又蹦又跳,大喊道:“八炸!八炸!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状若癫狂。
反倒是真正奠定了胜局的徐开,依旧面带微笑,洒脱淡然,看得董妮的心“突突突”的狂跳个不停。
尤其是在有潘小伟做对比的情况下,董妮更觉得,徐开帅爆了,而潘小伟逊毙了。
潘小伟大声算道:“一踢一人2万,两踢一人4万,一炸一人8万……八炸是一人1024万!”
“兆德哥,付钱吧。”潘小伟盯着季兆德一脸期待的说。
这回,季兆德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爽朗的笑容,他气急败坏道:“急什么,我季兆德难道还会赖你们两个后辈的这点小钱?”
“不是还有两把嘛,接着玩,玩完了一块算。”
季兆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然后他拿出一幅新扑克牌,又说:“那幅牌太衰了,害我输了两千多万,换一幅新的。”
季兆德又看向徐开,问:“我输了两千多万,让我当把庄,不过分吧?”
徐开笑着一伸手:“请。”
季兆德之前洗牌时,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专注,而且徐开还看见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由此可见,季兆德这次是真紧张了。
想想也可以理解,季兆德虽然有钱,可一下子就输掉两千多万,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淡然处之吧。
可能是察觉到了季兆德的异样,不等三人看牌,潘小伟就说:“庄余封可以让你,但得让余封先要牌吧?”
“我不要。”
不等季兆德说话,拿起牌随便看了一眼的徐开,就直接说自己不要把季兆德想说的话给堵死了。
坐在徐开下首的潘小伟展开牌一看,立即喜形于色,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一把拍住底牌,说:“我当地主。”
季兆德一脸铁青的问:“你确定你要当这个地主?”
潘小伟一脸挑衅的说:“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作为二家,在头家不叫地主的情况下,我想叫地主,可不可以呀,我的兆德哥?”
季兆德皮笑肉不笑的说:“能,我踢。”,然后看向徐开:“你跟不跟?”
徐开笑着说:“他踢你时我跟了,你跟他了我能不跟吗,我也踢。”
潘小伟大笑道:“就怕你们不踢呐,我也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