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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叶叶绣重重 23
月儿着了烫似的哭叫,因为叫得太响,四爷怕外头听去坏影响,拆开俩人身体,独自下床,披上睡袍去外面关好窗,回来按定再弄。舒殢殩獍不过究竟怜其荏弱,弄了两下,便轻下来,吻住她笑骂:“小猖`妇你作死,非弄急了我才歇气!”

月儿觉着大归大、撑归撑,但捅得并不疼,也就不挣不叫了,小嘴咬着手指,乖乖给他用了一用。

许是睏得太厉害,他还没有完事,她就一摊软面似的眠过去了,跟奸尸无异,自然把四爷气了个挣,事毕一脚将她踹醒,叱:“洗去!”

由盥洗间洗浴出来,四爷正靠着床头抽烟,样子是一点都不困,说:“你给四爷倒口水喝,我懒得下地了。”

月儿呵欠连天只装不听见,睡眼惺忪地卧进绸被里纣。

四爷见她这样就来气,眉头一紧,喝:“倒去!”

她卧在绸被里睏得很,海棠带醉般地胡乱应付:“甚么噫……”

四爷恨不能一脚将她踹地上,这也是妻子太太,只知道自私自利,她夜半拉肚子,他一夜不睡地伺候,可轮到他头上,连口水也指望不着版。

“装什么装,下去倒!”他口气简直有些呵斥的意味了。

月儿不得不蠕了蠕,“四爷说甚么?”

他断喝:“倒水!”

月儿不敢再装,乖乖下床捧了水来。

四爷对她哪里能有真气,接过水就笑了,说:“看你那鬼相!”

四爷算刁嘴,但骂她也通常就这么一句,词穷得很。

饮罢水将她搂进怀里后,就又由不住摩弄她,她的小衣裳不禁摩弄,不消半刻便不翼而飞,她不许他摸,说腰酸肚痛,再弄就弄碎了。

四爷说:“我不弄你,我跟你说说话。”

月儿说:“我不想说话,我睏觉。”

四爷不理会,给她说蒲松龄的书,是讲有一位官绅在扬州买妾,连相数家,俱相不中。恰遇一位老太太卖女,此女十四五岁,娇美婉约。官绅见之大悦,以重价购之。至夜入床,喜不自禁,亲抱绸缪,后来以手去扪小妾私处,却是大惊,这小妾竟是男童一个。

月儿本是要睡,听见这故事,却也眨眼睛,心中窃思:我要是给你一摸是个男儿身就好了……

四爷见她卧在怀里瞎想,早就参透其心,大笑道:“你若是给四爷摸见是个男童,四爷照样拎起来使用!”

月儿听见便嫌,拈着被角要睡。四爷见她起愠,不逗她了,正色问她近来都在干什么?又说下午遇见徐来去荷花池寻她,是不是二人走得很近。

月儿答说:“徐来常到荷花池不假,可也谈不上走得很近,我不傻,犯不上为她得罪大少奶奶和四少奶奶。”

四爷淡笑,吸着烟道:“跟四少奶奶什么干系!哪里就能因为大爷的姨太太得罪到她头上!”

月儿裹着锦被翻了个身,说:“你装!谁不晓得四少奶奶跟徐来不卯!”

四爷没有言语,四少奶奶与徐来不卯他确实晓得,可是……四少奶奶一向和善,对共侍一夫的月儿都不曾排斥,偏与大少爷的姨太太不睦!这倒稀奇。

这种疑问他不习惯讲出来,岔开话头道:“明天不要回家,在警备部待几日,觉着闷可以去八音花园散一散,再不然也可以去荡街……”

他的话还没说完,月儿就恨道:“狗!把个小老婆圈在身边摆布,也算个人!”

他听见她伶牙俐齿驳回来,倒也不生气,只说:“看你不识好歹,府里淹杀了人,阴沉沉的,我怕你受惊,专专带你出来避一避,倒惹着骂。”

月儿依旧没好气:“不要来你这里避!”

他笑了,说:“你回去吧,回去饭也没得吃!”

原来,厨娘给昨夜跳湖一事受了小惊,一时半会不能上工。

四爷吸着烟道:“最是你麻烦,吃饭也和好人不一样。大鱼大肉你不吃,偏是咬菜嚼草,吃一些桃桃果果为生,猫儿转世的你!这倒罢了,偏又挑食太甚!你数数,自来我给换了多少个厨子……”

月儿给他聒噪得讨厌,嘟囔道:“本来就没有用心找厨子,设若你自己也食素,保管不是这么敷衍……”

一面说着一面就认真迷糊过去了,隐约听见四爷冷哼着说:“叫我戒了荤口随你吃素?你饶了我罢。活着有多少罪还不够,再把口上这点薄福也抹了……”

他是一点不困,后面还絮絮说了许多话,她不大听到,兀自入梦了。

电话铃声响起时,她正睡得沉,懵懂被吵醒后,只以为天已大亮,怎知眯眼睁开时,才发现周遭漆黑,唤了几声‘四爷’,久久不闻回应,觉出不对,忙伸手去身边推,却推了空,四爷不在床上。

她陡地吓醒了,电话铃声在午夜的黑暗中叮铃铃响着,不由就有些恐惧,睡意全无,摩挲着伸手去床头拿起电话听筒,四少奶奶焦急的声音由彼端传来:“姨太太,荷花池卧房的窗可是你打开的?”

她本来就骇怕,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更叫她毛骨悚然,急惊道:“出了什么事?我下午回家只换了换衣裳便走了,不曾开窗……”

四少奶奶似乎有些六神无主,问:“那可是四爷开的么?”

她正要说话,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唤四奶奶,是奶娘吴妈的声音,说:“四少奶奶,四爷回来了。”

四少奶奶闻言,不及与她道别,便唤了声:“四爷,你回来了?”竟是连电话听筒都不记得挂上,她在这边连连问是怎么了,叵耐无人听得见,只闻彼端人声嘈嘈,仿佛十分混乱,不晓得出了什么事,也不晓得四少奶奶因何夜半去了她的卧房,更不晓得四爷因何半夜回了戎公馆。想必是早有电话打进来找四爷,自己睡得实,不曾听到罢。

不论怎样,她已经骇得眼如铜铃、毫无睡意。

屋子里漆黑一片,挂上电话后,壁角的落地钟恰恰敲起钟声,正是午夜两点,她一发害怕了,颤抖着手去掀床头的灯钮,灯钮没有摸到,倒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

失惊间,迅速去抓听筒,不想夜黑没有抓准,倒把听筒触掉了,砰砰叮叮地吊在下面,摸索着捞住电话线将听筒拉起来,是奶娘打过来的,想是怕四少奶奶方才的电话把月儿吓着,特特打过来叫她安心的。她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奶娘说:“不是什么事,房里丢了些东西。”

“还有呢?”

吴妈说:“没有别事,好生睡罢,天亮回来再说。”

她料到不会只是丢东西这般简单,可是此时一人独居暗房,已经唬碎了胆,哪里敢再多受惊,宁可压下心中的疑虑,也不要多问,总归天亮后就会晓得,现在不必吓自己。乖乖挂了电话,扭开所有灯,坐在床头再也不曾睡去。

房间里除了钟摆磕托磕托地摆动,别无声响。如此寂然,简直叫人头皮发麻,以至于叫她由不住就想到昨夜投湖自尽的人。

与这里的冷寂不同,此时戎公馆正是家反宅乱,荷花池小楼给大兵把守着,除吴妈玉灯儿之外,任何人不许入内。距荷花池不远处的甬道上停着一具尸体,五六位家丁提着水月灯在那里照明,罗副官与数位军医戴着白手套正在验尸。

四爷没有趋前查看,打发四少奶奶归寝后,独自回到荷花池卧房,卧房经过贼人的翻箱倒柜,此时杂乱不堪。月儿隐藏在衣橱里的小金库给贼一锅端了,金银细软一扫而空,想是逃匿慌张,掉了一根小黄鱼在地毯上。

他刚刚俯身捡起小黄鱼,吴妈就来门上传话,说罗副官求见。

罗副官正夹着公文袋立在客厅等候,见四爷出来,立刻打开公文袋趋身而来,汇报说:“军医检验完毕,凶手想是一个生手,扎了三刀才扎中要害!”

正在伺候茶水的吴妈猛的听见此话,连连念起阿弥陀佛来,阖府上下俱都晓得,死者乃是一位六旬老仆,走路尚已趔趄,怎经得起三刀捅下去,真是作孽啊!

四爷拿过检验汇报单看了一看,罗副官平静地给他解释下去,说角楼只有一位老仆两位幼仆居住,该老仆是夜间闹肚出恭时遇害的。毫无疑问,凶手在姨太太房中行窃后,不意被出恭老仆撞见,情急将其灭口。

十天更三万字应该可以保证,可七月七八号有一趟外差,到时也许又需停几天更,真是推不开,所以提前说一下,十分抱歉,真的抱歉,不过弃坑是绝对不会的,咱们慢慢磨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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