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搅家不和,这个农女不好惹,酒杯太浅,免费小说导航

第二百零五章搅家不和
这样一来,南清漓轻松了许多,靠着树干歇息了一会儿,叔嫂两人继续赶路。

即便是小鹏背着个篓子,手上还拎着个篓子,依旧比南清漓的步子快,时不时就把她丢到了后面,然后一转头看不见她,又停下来耐性地等她赶上来。

就这样,叔嫂两人到了屯子口时,正是日落时分,南清漓重新背上了篓子,让小鹏去文清源家一趟。

可是小鹏不太放心,担心她走着走着会累得摔趴下,最终坚持将她送到了自家所在的那条巷子口,才赶往文清源家。

南清漓是想让文清源在牌匾和幌旗上写字,而且她衷心祈祷老天爷给她留点情面,接下来的两三天,千万千千万不要下雨。

因为现在早已经过了雨水节气,随时可能春雨伴着东风来,牌匾有出水檐挡着没事。

但是幌旗被雨水一淋,那上面的字就会被冲花变模糊,那样,她还得买新的幌旗,还得让文清源重新写字,太麻烦了。

走进荆门,南清漓一眼就看见那只野山羊卧在围栏里反刍,宁静安详地望着她。

半天锦霞之下,这样一个幽静的小院,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可是,当她一步步走近堂屋门,东屋传出来的恶语直往她耳朵里钻,她想不听都难……

“小雪,你大嫂天天围着男人转悠……”

这嗓音,南清漓太熟悉了!

不是别人,正是文春生的亲娘,文家屯子里大名鼎鼎的草鸡奶奶。

众所周知,她和这位草鸡奶奶八字不合,可小雪竟然将这位主儿让进了屋里热聊,为什么啊?

南清漓实在是想不出来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而文氏的恶语继续往她耳朵里钻。

“……她就不是个正经女人的正经样儿,你得为自己打算啊!”

居然!南清漓居然听到小雪嗯了一声,这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嗯字,令她顿时眼前为之一黑。

小雪居然认可文氏这样奚落她这个大嫂?

小雪也和文氏一样,认为她不正经?

她未进院子就开始故意放慢了脚步,想给小雪一个惊喜,而小雪却回敬给她一个惊骇。

南清漓反省着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同时也继续听着屋里传出来的对话。

“小雪,你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婶子我是一肚子苦水没处吐啊,文翠叶怀的就是个野种,我猜着不是文老九的,就是吴四顺的,所以我早晚会让你春生哥休掉她。”

“婶子,你可得想好啊,咱们文家屯子可穷得很,春生哥休了翠叶姐后,有可能打光棍哟!”

“小雪,你这就是小看你春生哥了,他脑子聪明又勤快,我听说他今天一大早就去做短工了,你看看他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揽上了赚钱的长工活儿。”

“婶子,你说的没错!”

“小雪,你别想瞒着婶子,我可听说了,你和黄大少爷在上元节那晚可热乎了,不过你得心里有数,黄大少爷肯定不会娶你这样的小村姑,所以你就嫁给你春生哥得了。”

“哎哟,婶子,真是啥也瞒不住你啊,可春生哥还没休掉翠叶姐呢,那他咋娶我啊?”

“小雪,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个准话,我一定会让你春生哥休掉文翠叶,那你呢也要暗暗准备一下了,你让你大嫂备下二十两银子的嫁妆,这样,你们成亲后,你找黄大少爷帮个忙,就能在落月镇租上间店铺做点小买卖。”

“婶子,我可过够了穷日子,只想做个富家妾,不过你想的太周到了,那你也得准备一笔聘礼,最低也要压过我家丑大嫂的聘礼,那也准备二十两吧!”

“小雪,你这就是狮子大开口啊,文家屯子哪有这么高的行情啊?这话可不能和第二个人说了,不然你就嫁不出去了,你和你春生哥那么亲近,还要啥聘礼啊,再说了,就算你们成亲了,我会让你春生哥不管着你,你还可以和黄大少爷继续来往……”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玩意儿啊,南清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直接拉开堂屋门,提步而入,屋里随即就安静下来。

进了东屋,南清漓没有理会坐在炕头的小雪,而是剜了文氏一眼,语气不善。

“婶子,众所周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翠叶姐怀孕了,春生哥夫妻俩就是有后了,他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你就别瞎哔哔了,好走不送!”

即便如此,文氏依旧老脸不臊不红,涎着脸道:“清漓,你爹娘没了缺家教,我也不怪你说话难听,你从镇上买了啥,拿出来看看啊,都是给小山和小川买的,没有小雪的份儿吧?”

其实篓子里装的是给小雪买的棉花和被褥料子,但是南清漓不想将自己的家事送给文氏出去哔哔叨叨一街,她虎着脸。

“文氏,我从没有喝过你一口水,所以还轮不到你教训我,脸是个好东西,拜托你要一下,我家不欢迎你,听懂了吗?”

就在这时,南小山和南小川放学归来,一前一后进了屋,对文氏也是一样没有好脸色。

文氏讪笑着,望着小雪,语气意味深长,“小雪,婶子都是为你着想,你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

居然!小雪居然甜甜地笑着,居然还甜甜地嗳了一声!

与此同时,南清漓的内心感受就是一万只草土狗奔腾而过!

文氏奸笑着离开,小雪翻了翻篓子,满意地娇笑了几声,就抱怨起来,“大嫂,小川做的午饭真难吃,我就没吃几口,你快做饭哇,我要饿死了!”

这已经不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子啦,简直就是空降了个金枝玉叶大小姐!

是的,小雪过了个上元节,就换成大小姐芯儿了!

可你倒是心气也高傲一些啊,争点气,弃了那个宁为富家妾的破想法啊!

如是腹诽着,但最终南清漓看在吴大顺为了自己惨死的份上,选择隐忍不发,毕竟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即便她很累,但再多做点活儿又死不了,她语气淡淡,“没和面吗?”

小雪仿佛没听见似的,南小川回应,“大姐,我午饭后和了两盆面,小雪嫌面酵子味儿难闻,我就端到我那厢了!”

这时,小雪有话了,“就是就是,大嫂,我来月事了,闻见发面味儿就恶心,你去他们屋做饭吧,做好了叫我一声!”

前世南清漓来了若干次月事,也没这么多,毛病;

前世她也见多了月事期间犯各种毛病的病人,也没听说过小雪这样的毛病。

小雪这就不是难闻恶心的事儿,而是来了个月事,多了个懒馋病。

打不得,骂不得,忍吧!南清漓自己开解着自己,和南氏兄弟出了屋,她随口叮咛南小川。“以后,我每天晚上回来蒸馒头,不过天热了,你每天和一盆面,够蒸两笼屉馒头现吃就行了,哦,我和小鹏以后基本上都会在镇上的店里吃晚饭。”

闻言,南小川连连点头称是,可南小山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进了屋,南小川抱柴生火,南清漓洗着手,一转脸就看见了跨坐在炕尾的南小山。

见他脸上蒙着愁郁之色,南清漓擦干了手,“小山,你有话直说,不必闷在心里!”

南小山飞快地掠了一眼南小川,语气吞吞吐吐,“大姐,你在镇子上弄了铺子,是不是花光了所有的银钱?”

南清漓为之一怔,还不等她说什么,南小山似是确定了什么,俊脸几近扭曲,“那是不是连我们兄弟考试的盘缠也没有了?”

还未进家,就被小雪堵得够呛,现在南小山又来质问她,呵呵,她这是招谁惹谁啦,那她在这个家算啥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南清漓淡然笑了笑,反问,“小山,你怎么这样问我?难道你心里的大姐是个不顾及你们小兄弟俩的?”

南小川停下了推拉风箱,笑着打圆场,“大姐,你别多想啊,哥哥不是这个意思,没有你管着我们,别说是读书了,怕是我们早就饿死了,哥哥,你说是吧?”

亲情袭来,暖在心间,南小山马上就恢复了与年龄相符的悲伤神情,红了眼眶,点点头。

“大姐,对不起,是我语气不好,你别生气!是的,没有你收留我们,我肯定早就上吊死了,你懂我的心思吗?我活着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仕途!”

南清漓真怕这两个哭给她看,她故作轻松地轻笑出声。

“早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书呆子嘛,可大姐真不希望你读了一肚子死书,要学以致用,话少说,因为言多必失,遇事多动脑子琢磨总没坏处,说吧,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南小山长话短说,小雪今天上午去文瑞家串门子,从文翠叶嘴里得知南清漓去镇上或租或买铺子。

然后小雪就在午饭上添油加醋说镇上的铺子租金如何高,买下来更是如何贵等等,反正他们兄弟考试的盘缠肯定是没影了。

南清漓不动声色地听完,一句话总结如下,那就是小雪从中挑拨离间,搅家不和。

因为南清漓早就和小雪说过这档子事儿,然后与黄梓州有了交集的小雪,就捎带着搭进去文翠叶,借以挑拨南氏兄弟和自己闹腾,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眼见南小川也关注地望着自己,南清漓干脆简单粗暴地拿硬货说话。

她解开了外衫,将围在中衣外的一条类似衣带的黑布带子取下来,掰开留在中间的口子,挤出来一锭白花花的银子,然后笑着解释。

“你们俩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我就都倒出来看看,里面都是银锭子,根本就不缺你们考试用的那点盘缠!”

是的,身为一家之主的南清漓缝了条中空的衣带,将家里的银子都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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