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怎么知道？”沐亦没好气道。
沈清佑接着问道：“你那一世的时候，出现过多个灵魂意识轮流占据身体的情况吗？”
“我现在的记忆中是没有。”
“那你是第一世？”
“不知道。”
沈清佑无奈，“那你知道啥？”
“你是不是真的傻？我都说了我大部分记忆都遗失了。”
“嗯，我傻。”
沐亦愣了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眼前这小子是在骂自己。
“你！”他一瞪眼，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一甩宽大的衣袖，冷冰冰的道：“我的转世，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
沈清佑心中暗爽，不过他总有种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感觉，很是古怪。
“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嘛。”他嘿嘿一笑，又问道：“你这些遗失的记忆，能恢复么？”
“能。”沐亦神情变得有些严肃，道：“等你达到半神，那时所有的封印自然都会被破除。”
沈清佑砸吧着嘴，半响没说话。
要知道，人类可就出现过一个圣主，半神什么的，听都没听过好吧？
这不就等于说，要让他超越先圣祝绅么？
而后，他很无奈的转移了话题。
“每次自动切换人格时，包括刚刚我来到这里之前，我脑海里都会响起一道提升音。这是……那个人留下的吗？”
“对。”
沈清佑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说道：“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直在监视着我？”
沐亦沉吟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不过我想应该不会。”
“那我刚才进来这里之前，听到那人说，我和你会完全融合，这是什么意思？”
沐亦沉默了片刻，忽然端起茶壶，自斟自饮道：“每一次转世，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世的经历不同，在性格等方面也会有所不同。不过意识始终都只有一个，包括我们，其实也都是同一个意识。
你可以理解为，我因为执念，所以从灵魂本源中分裂出了一部分。这也就是说，在我们没有完全跟你融合之前，你的意识还并不完整。
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但我们始终都是同一个人。
这一世，你的那部分灵魂本源才是主体。现在我心愿已了，自然要回归主体。”
沈清佑神色凝重，“那融合后，我会发生什么变化？”
沐亦道：“融合后，我所拥有的能力与记忆，你自然都能掌握。
至于性格习惯等方面，其实你早就在慢慢发生变化了。而且你并不排斥这种变化，与我们的融合，只是让你变得更加完整罢了。
说白了，你只是多了一世的经历而已。只不过这个经历因为记忆的原因，目前看起来不怎么完整罢了。”
沈清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神情思索，没再出声。
不排斥是真的，心里有那么一些别扭也是真的。
但他明白，现在自己与沐亦的融合是板上钉钉的事，即便他不愿意也不行。
“其他人格的心愿你也不知道对吧？”他忽然问道。
“嗯。”
“刚才那个声音还说，我与你融合后，根骨会提升到二品，这是怎么回事？”
“灵魂本源融合，自然会增强人体的先天素质，提升根骨品阶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清佑心跳顿时就加快了，有些激动的道：“那是不是每融合一个人格，根骨品阶都会提升一次？”
沐亦沉吟着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吧。”
九品根骨之上是圣品，也可以说是十品。
这岂不是等于，待他融合全部人格后，就能升为十二品根骨？
十二品根骨……之前他听都没听过，光是想想就牛批炸了！
此刻他是既激动又郁闷。
郁闷是因为他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心愿是什么，而且沐亦也无法和其他人格沟通，这让他怎么完成？随缘么？
他心中轻叹，又问道：“拟态、再生、分身，据我所知，这三个能力是花木族的天赋能力。我完成了你的心愿，那个人怎么会奖励我花木族的能力？该不会是你跟花木族有什么关系吧？”
沐亦淡淡道：“异族是什么时候入侵的海蓝星。”
“一百年前。”
“那你看我的打扮像是什么年代的？”
沈清佑不说话了，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有点弱智。
随后，他好奇道：“那你是哪个朝代的，你还记得吗？”
沐亦摇头，“不记得，我只知道我一直是这样的打扮。”
顿了一下，他又道：“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的记忆九成九都遗失了。”
“那你直接说你失忆了多好啊！”沈清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要是我什么都不记得，刚才我能回答你这么多问题？”沐亦冷冰冰的道。
“你还挺严谨。”沈清佑撇撇嘴，心里很是无奈，只感觉谜题越来越多了。
旋即，他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那关于她的事，你应该不会忘吧？”
沐亦神情不变，“你猜到了？”
沈清佑嗤笑道：“我是看见她的笑容才来到这里的，说明你的心愿肯定是跟她有关。而且之前我一见到她，就会产生那些奇怪的感觉，也都是因为受了你的影响吧？”
沐亦沉默了。
沈清佑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老爷子，你该不会……是喜欢那腹黑女吧？”
沐亦神色一滞，冷哼道：“是她喜欢我。”
“哈？”沈清佑懵了。
沐亦眼底忽然浮现出一抹深深地自责，回忆似的说道：“关于她的事，我大部分也都忘了，剩下的记忆也很模糊。”
见到对方的神情，沈清佑只感到有些诧异。
‘这傲娇小老头儿竟会露出这种表情？’
他顿时就来了兴致，“你跟我讲讲。”
沐亦道：“等我们融合后，你自然就会拥有这些记忆了。”
沈清佑咂了咂嘴，“那多没劲啊，融合后就变成我自己的经历了，现在是听别人讲故事，这感觉都不一样。”
沐亦：“……”
“老爷子你快说啊。”
沈清佑催促了一句，拿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并没有帮沐亦满上。
不就是傲气么，好像谁没有似的。
沐亦冷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合你的意？”
沈清佑喝了口茶，刚想说些什么，眼前忽然一亮，“这茶不错啊！”
他又细细品了一口，此茶入口微苦，在味蕾回旋中，突生一股清香，清醇爽口，香郁鲜甜，回味无穷，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茶叫什么名字？”
沐亦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对方还挺有品味，不咸不淡的道：“滤心尘。”
“名字还挺好听，和这茶倒是很配。”沈清佑由衷的称赞了一句，看向沐亦道：“老爷子你别那么小气嘛，我都帮你完成心愿了，你给我讲讲故事怎么了？啧啧……好茶配故事，不错。”
沐亦失笑道：“你还挺会享受。”
沈清佑嘿嘿笑着没说话，摆出一副乖乖听故事的模样。
沐亦犹豫了一下，感觉自己给自己讲故事好像也没什么。
而后，他眉头紧锁，神色变得有些迷惘，“我只记得一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