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清早就在没有人的时候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那有什么关系啊?大不了我娶你嘛!”
苏清清说得痛快,丝毫没有一点羞耻的意思。
白扇听后,两只耳尖通红。
“胡言乱语!”
半晌,却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苏清清也不生气,只是离白扇的距离更近了些,眨着眼睛,歪头看他:“那白将军娶我也可以啊,我不嫌弃!”
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子!
白扇不想再同她争辩。
吐了一口浊气,白扇不悦地吐出三个字:“不知羞。”
说完之后,白扇像是再也坚持不住,慌张地别开苏清清的视线,落荒而逃。
有风吹过,就有桃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阳光透过花的缝隙照在地上,光影斑驳。
少女站在斑驳的光里,花香四溢。
她一身红衣,明眸善睐:“白将军慢走啊!”
风带着花香,将少女的话卷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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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
丁伟彦满意地喊了一声,看向两人的目光全是惊艳。
对手戏!表现张力这样强的对手戏,居然是一条过!
不得不说,时慕和方羽秋的配合简直完美!
孟书津看呆了:“哇塞!好有感觉啊!我有预感,这一场戏肯定会成为我们剧组的新糖!”
宋玦赞赏地点点头,这两个人的演技,确实是一流的。
秦谷也笑着拍了拍手。
直到丁伟彦喊“卡”,方羽秋似乎才缓过神来。
他已经拍完了?
还是一条过?
这场戏本来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场戏,本来以为要很久才能拍过。
还以为结果会不尽如人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真的开始表演,进入到那个状态的时候,方羽秋什么也来不及想了。
因为他所有的思绪,所有的动作,都被眼前的少女剥夺了。
他甚至没有去思考自己做出这样的反应的意义,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一般。
他知道,是她在带领着他演戏。
或者说,是时慕,完全掌握了这场戏的走向。
似乎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表达,时慕都可以表现得恰到好处。
方羽秋终于明白了宋玦刚才跟他说的那句话:你可以永远相信时慕。
真的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演员。
就好像,是可以交付身心的那种。
不必管任何的外界条件,环境如何,只需要享受当下演戏的过程,所有的趋势和走向,她可以掌控。
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饶是向来挑剔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和时慕演戏,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纪慕依在丁伟彦喊“卡”的时候已经迅速出戏,笑着看向一旁的方羽秋。
方羽秋怔了怔,随后也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孟书津看到这个小互动,眼睛都在发光:“我的妈呀!磕死我了磕死我了!清冷冰山VS矜贵小花旦!天呐!这是什么神仙剧情!”
宋玦有些无奈地敲了敲孟书津的头:“年纪不大,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
丁伟彦现在看这几个主要演员是越来越顺眼了,不仅演技一流,也不会矫揉造作,剧组氛围也一直都是很和谐的。
他导演拍戏这么多年,很少见到这样和睦的剧组
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
其实有的时候,拍戏的氛围比演员的演技都要重要。
因为很多时候,氛围足够好的话,会让拍摄进程难度都降低,剧组也不会有太多的抱怨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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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慕依拍完了一天的戏份之后,回到家收到了黄自明前辈的消息。
半决赛的结果出来了。
晋级的选手是燕子骞和向瑶。
纪慕依看到消息之后,眯了眯眼睛。
确实在他预料之中。
纪慕依抿了抿唇,打开手机跟蒋宁聊了几句。
发现他情绪稳定,并没有因为这次的落选过度失落,也没有被打击到。
松了口气,纪慕依不禁陷入沉思。
接下来,就是决赛了。
进入决赛的三个人中,有两位选手来自黄自明前辈的战队,还有一个来自石惠兰战队,也就是说,齐姐姐战队的三名选手全部落选了……
虽然知道齐静舒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但是自己的选手没有进决赛,想来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电视上的《梨园春意》已经播送到了初选结束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要播放的一期节目里,又会有纪慕依的出现。
《梨园春意》的热度很高,在播出期间,甚至几次冲上微博热搜,许多观众都在追这档节目。
但是到底是京剧类型的传统节目,受众还是不够广,纪慕依因为这档节目涨了不少粉丝,但是还远远不够到达“明星”的层次。
另外,林创导演的《往昔》也已经进行到了宣传后期。
大概再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往昔》就可以在大荧幕上跟观众相见了。
这段时间,《往昔》的演员们一直在跑宣传,将热度炒得很高。
纪慕依也比较看重这部电影,毕竟是她人生中第一部电影,心里也是很忐忑的。
林导给她送来了几张电影票,说是等电影首映的时候,可以邀请亲戚朋友去参加。
纪慕依握着那几张电影票,一时间没了主意。
亲戚朋友……
在华国,纪慕依的亲戚朋友还真不算多,况且师父父手里的电影票比她的还要多,自然是不需要她去送的。
这样一想,这一沓电影票似乎没有归宿了。
也没在意这些,纪慕依将电影票放在了茶几上,没再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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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总,查到了,纪家现在的家主,是纪韦明的弟弟,纪韦义。”
颂泽低着头,神色恭敬谦卑。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右手把玩着一支钢笔,看起来慵懒随意。
“继续。”男人淡淡地开口。
颂泽继续说道:“时小姐……”
注意到男人冷下去的面容,颂泽瞬间改口:“纪小姐这次回国的原因,属下查到,除了是调查她的父亲纪韦明的死之外,还是因为受了纪韦义的胁迫。”
“哦?”
男人嘴里吐出一个音节,不辨喜怒。
“据纪韦义留存在医院中的记录来看,纪韦义他……患了尿毒症。”
眯了眯眼睛,男人把玩钢笔的手停了下来。
“需要换肾?”
颂泽点头:“是,需要换肾。”
“依依不是纪家人,”喻以尘声音平静,“纪韦义是傻了?”
颂泽咽了口唾沫,说起来,可能真的是造化弄人。
“回三爷,经属下查证,虽然纪小姐不是纪家人,但是凑巧的是,纪小姐的配型……和纪韦义……吻合。”
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了下来。
颂泽低头垂眸站在那里,知道三爷是生气了。
“呵……”
男人轻笑一声,不辨喜怒:“也就是说,纪韦义心疼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想用依依的肾?”
颂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得不说,就算是颂泽见过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人,他也没见过像纪韦义这样的人。
当初纪小姐下落不明,他们担心纪小姐争夺纪家财产,一直不肯找纪小姐,后来纪韦义得了重病,而纪小姐的配型正好与纪韦义吻合,纪韦义就打起了她的心思。
真的是,阴险又恶毒。
“还有一件事,”颂泽轻声说道,“纪家有两个家仆,纪庭和纪琛,纪庭在纪韦明死后投靠了纪韦义,纪琛不肯听从纪韦义的话,被纪韦义关押起来了,目前下落不明。”
喻以尘的右手落在了左手手腕的佛珠上。
一颗一颗细致地捻着,像是在善待什么珍宝一般。
“三爷,纪家人无耻至极,需不需要我……”颂泽询问道。
“不用。”
喻以尘淡淡地开口,眼中却带着压不下的戾气。
“这件事是她的心病,让她自己去做吧。”
想要怎么做都可以,就算要把纪家人都杀了,喻以尘也只会递刀。
他向来不是什么善人,更何况动了他的逆鳞。
颂泽会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