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浪漫的话，程清听得却恶心，四五十岁的人了，对小姑娘动情就算了，竟然还说出这么…这么二的话出来。
吸引他？
她哪点吸引他？她改行吗？
皇帝情难自抑，抱着程清许久都不肯撒手，终于把她逼到了极限。
“皇上。”
程清平静地喊了一声。
“嗯？”
皇帝微微不解地抬头，迎面就是个拳头，他抬手握住，笑了起来，保养地极好的皮肤上，并没有多少皱纹，只是岁月的风霜令他俊美的脸更加成熟了几分。
“清儿调皮。”
“！？”
程清扭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另一拳直奔他面目。
什么皇帝！
就是一个臭流氓！
看到她生气的表情，皇帝竟然觉得这样的她更加可爱了，侧身避开她攻击，然后又放开了她的手。
程清现在满脑子只想教训这个狗皇帝，出手极快，任凭皇帝武功如何高，她有几拳真的实打实地揍到了皇帝的身上。
没想到她没有内力武功竟然还这么高，皇帝有些惊讶之外，也不想和她再打下去了。
运足了真气，将程清双手钳住，再次把她抱入怀中。
“清儿，你还真是让朕，意外惊喜啊。武功这么高，这些年没少练过吧？难怪手这么粗糙。”
皇帝语气悠然而带了些笑意和宠溺，程清听了只觉得瘆得慌。
“皇上，程清不过只是一介农女出身，粗俗又不懂礼数，也不会讨皇上欢心，更没有月妃那样的倾国之姿，皇上又何必执着于我呢？”
皇帝闷声笑道：“清儿是在吃醋吗？朕并没有喜欢过月妃，后宫里的任何一人，朕都未真心喜欢过。月妃很美，比清儿美，美得不像真人是吗？”
程清无语了，多么自欺欺人才会睁着眼睛说出她吃醋的话来？
她不说话皇帝也不在意，继续说了下去，道：“但就是因为她美得像天上的仙，所以朕才会经常去她那里，就是想把她从天上拉下来，让她再没有朕讨厌的那种姿态。”
程清心下震惊，没想到那么美的月妃，在他的眼里竟然是这样的，原来所谓万千宠爱于一身，都是假的。
“清儿，你不一样，和她们那种总是戴着假面具活得没有自我的人相比，你的一切对朕来说都是一种吸引。越知道你每天都在做什么，朕就越觉得你可爱。”
“你明明很有才华，会写诗会画画会武功，几乎是文武双全，生为女子却不比男儿差。可是每当你面对朕的时候，却总是抗拒着，要不就是演戏，敛下锋芒。”
“朕不想要那样的你，哪怕是你对朕出手，朕也觉得这样的你才是最好的。”
“……”
程清风中凌乱了，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受到的冲击，比这一生来的都还要大。
“清儿，别拒绝朕。”
皇帝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害怕，程清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什么情况？
现在受制于人的是她？
怎么好像他还委屈了？
“先放开。”
憋了半天，程清憋出了这三个字，而且说得平板。
皇上听到她的语气，酝酿了半天悲伤的情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依言放开了她。
程清立马退开三步远，警惕地看着他。
这次是她失算了，今天要不把这皇帝搞定，想出去是不可能的，硬碰硬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皇帝温柔地看着她，心里同时有些酸酸涩涩的，不为别的，就只为她把他当成敌人防备的眼神。
“皇上说了这么多，当真是喜欢我吗？”程清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闻言，皇帝的脸顿时阴沉下来，“说了那么多，你竟然敢怀疑真的真心？”
程清丝毫不惧他的威严，大胆地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舍得不伤害他的，可是皇上——”
程清顿住，好像也没有伤害她，把她带到这里来以后，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她，朝着他脸上揍了好几拳。
皇帝见她卡住，忍不住笑了起来，“清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你，你，你对我随便的动手动脚，你就是伤害我！”程清义正言辞地道，虽然道理也没错，但在以前她真没有觉得自己是个感情白痴，现在发现，碰上感情的事，居然让她这么吃力。
“好好，朕不对你动手动脚，这样就没有伤害到你了，这种可以了吧？”皇帝弯腰笑着看向她。
程清满头黑线，怎么有种大人宠小孩的感觉？
也对，他俩的年龄差距本来就大。
程清抬头看了眼天空，面无表情地道：“天要黑了，放我回去。”
皇帝笑容一僵，站直起来，不悦地问：“让你和朕待在一起，就这么不能忍受吗？”
这皇帝，真是喜怒无常。
不过现在她不能逆着他，得顺着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功夫没他高，就别指望从这里跑出去了。
“倒不是皇上想象中的那样。”程清道。
皇帝闻言，脸色稍微好看些了。
“我连着许多次都是夜晚被袭击，对爹爹和哥哥已然有了影响，他们每夜若是不看我一眼，定然无法安然入睡。哥哥和爹爹的身体都不好，若是他们再病倒了，我……”
说到后面，程清说不下去了，美得似星辰大海的眼睛含着些许晶莹的泪，眉宇间露出沉重的痛色，狠狠地咬住下嘴唇，低头忍住泪水。
开始的那些话，的确是她半真半假编的，但是最后的话，却是她用来戳自己心窝子的。
她若是心不痛，何以做出最真实的情绪？
皇帝既然说喜欢她，她倒要看看，他的喜欢有多少？
一只手，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对上那双不掩心疼的眼，程清不由自主地咬得更紧了，疼痛从唇上传来，但她却感觉这样会舒服些，至少心底没有那么难受。
皇帝轻轻扳她的下巴，将她的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
看着她薄唇上那一排深深的牙印，皇帝心疼得都要溢出来了，温柔地道：“不要伤害自己，朕放你回去。”
程清微微一愣，这样就过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