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牧的脸由白转青,眼神变得冷漠起来,氤氲着滋滋冒出的怒意,……
玉蕤只觉自己小命要不保!
“殿下,玉蕤有事,”
她乖巧地收起犀利的爪子,露出一张人兽无害的脸,眉眼弯弯,眼眸晶亮明净清澈,嘻嘻一笑,“殿下,先告辞了!”
一颦一笑间,清雅灵秀的光芒淡淡溢出,让人本能就想亲近她。
“等等,”翟牧声音一沉,“这就走了?”
“姑娘,停步!”两名高大魁梧的护卫像两堵墙堵在玉蕤前方。
护卫暗自庆幸,觉得自家殿下终于要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他们卷起袖子做好准备,只等自家殿下发令,一准将这丫头制得服服帖帖的。
来自剽悍护卫的威胁,让玉蕤一滞,脚步停住=下,“怎么,还不让人走?”
两名护卫紧绷着脸,斜睨着她——
丫头片子,殿下没发话,你就想走?!
这两人已自行脑补着,这丫头一会如何跪地求饶的镜头,……
两人暗戳戳高兴,更是得意得飞起。
“巴特尔、窝阔达,让开!”
翟牧大步走上前,墨眸凛然一扫,“还不让开!”
“殿下……?”
两名护卫怔一怔,很懵,不知所措望着他家殿下。
“滚!”翟牧一声吼。
两个没眼力见的家伙一震,面面相觑。
“还不快滚!”
“是!”
两人抱头,灰溜溜退下。
玉蕤眉眼弯弯,抬眸问,“殿下?”
翟牧本想教训她一通的,见到她这样娇俏的笑脸,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已是心旌摇动。
翟牧拿着画轴,煞有介事地说道,“你画的这幅画,本王可没兴趣收藏,还请你带走吧!”
玉蕤低眸一瞅,
唉,萧若水的画像!
难怪他会不喜,自己既忘了带走了!
“哦,是的,这样的人不要污染王子的眼。”玉蕤笑嘻嘻接过画像,抬眸瞅着他,“殿下,若无旁的事,本姑娘可以走了?”
翟牧凝神望着她,想着,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姑娘?
自告奋勇前来见他,为了取得一个代理权,还是丹青妙手,描绘人物画像几可乱真!
“姑娘,”翟牧沉吟片刻,“姑娘与本王约定合作,如何让本王见到姑娘的诚意呢?”
“本姑娘的诚意吗?”玉蕤妙目一转,笑道,“哦,殿下说的是定金吧,好说好说!”
玉蕤姑娘低头,从头上摘下自己的一枚金簪,“本姑娘出来急,没有带足够的钱,也没别的值钱的玩意,这枚簪子上有我的字。殿下让随从拿去荟蕤堂换定金,伙计们会认的,您放心,肯定差不了。”
“荟蕤堂?!”
翟牧默默念叨着,“那是你开的商铺子?做的哪一行生意?”
他倒是很细心。
毕竟两国通商,谨慎一些也对啊!
“算是吧,”
玉蕤点头,脸上是笑吟吟的,“荟蕤堂,是京都读书人爱去的地方,专卖笔墨纸砚,……除了文房四宝,还有字画可观,殿下如喜欢,可以拿上一两幅带回!您放心,这不收你钱,本姑娘送的!”
“好!”
翟牧眼睛一亮,满意地点头,“姑娘有此盛情,本王自然会去的。”
“天色不早了,告辞!”玉蕤笑一笑,转身欲走。
“姑娘,天已黑,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殿下,请歇下吧。”她笑盈盈地点头,“我的丫鬟在外面候着呢。”
“哦,”
翟牧点头,“送姑娘到门口吧!”
这个王子殿下文质彬彬的,与咱们中原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玉蕤心道。
说话间,她已来到院内。
顾阿蛮披着月光,正等得着急呢。
“姑娘,走了!”望见她的身影,阿蛮迎了上来。
“好!”
玉蕤探听到重要的情报,心里火急火燎的,“速速回府!”
阿蛮拉着她,两个人纵身一跃齐齐跃上墙头。
翟牧从后跟了上来,只看见墙头上那一缕金色的光一闪,如清风吹过,瞬间便没了人影。
“……殿下,……”
两名护卫为自家殿下担忧,没看出那丫头是练家子啊!
……
为了避人耳目,玉蕤她没选择从大门走,而是从墙头直接跃出,……
落地后,玉蕤与阿蛮迅速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阿蛮驾车一阵急行,回到了定国公府。
玉蕤立即去见祖父,将鸿胪寺的所见所闻禀告祖父。
“萧若水拿北疆三大要塞的军备图见狄国大王子,她计谋虽未成,但憋不住还会使坏的!”
玉蕤愤然道,“她一个江湖人士,干起出卖国家谋取国家利益的勾当?”
“姐姐,这消息确定吗?”
玉蕤来见祖父,楼霑正好在房中。他听着这些,心里难免疑惑,“三大要塞的军备图!她是如何拿到手的?莫非,真是许皇后在使坏?”
“皇后是中宫之主不假,素来内庭不干预朝政,皇后的权利也止于宫廷内城,就算她以皇后的身份要,也拿不到三大要塞的军备图!”楼伯赟断然摇头。
几个人一动不动坐着,默默沉思起来。
楼霑略显青涩的脸满是疑惑,“那……那张军备图会不会是造假的?”
“造假?也可能!”
玉蕤想起萧若水的阴险毒辣,没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但翟牧王子看过的,几乎是真的……造假,也是很高水平的造假。”
“她的意图是什么?要将我北部要塞拱手让人,置要塞的将士们性命于不顾吗?”楼霑想不明白。
他毕竟才十二岁,虽在军中磨砺两年,所见皆是正义之事,所学是也是正气浩然,他没见过也不能想到,会有人无耻到此!
“楼霑,你还小,”玉蕤瞧了他一眼,“有些人的心就坏了,坏得满脑满心都是恶,……做尽了坏事,可能,不知如何做好人了!”
玉蕤转身,望着祖父,“萧若水充其量只是走狗,……可是,那幕后之人,权势必然不小,用心之险恶……”
“狼子野心,其心险恶,其人可诛!”
楼国公捏紧拳头,重重一拳击在桌上,惊得桌上的茶盏弹起。
茶盏在桌上咕噜转了一圈,“啪”的一声脆响落在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