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儿又想要说什么,见凌风等人也爬了上来,当即住了口。
最终,她见辛玉雨一个人上来,狐疑地望了望后面,诧异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那些将士们呢?没有他们,我们如何击溃俘虏那些土匪呢?”
辛玉雨不屑地道:“等我亲自勘察了里面的地形再说吧。”
显然,她依旧对叶芸儿抱着不肯轻信的态度。
叶芸儿只觉恼火丛生,“可是这一来一往便到了翌日天明,若是等天明后,他们发现了我和阿福的逃离,便会有了警戒性,你如何再有这么好的伏击他们的机会?你又怎么能保证你底下的将士们不被人察觉呢?”
即使辛玉雨再不信任叶芸儿,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叶芸儿分析得很有些道理。
她一言不发,走入了洞穴。
当她抬眼见到那片五彩斑斓时,也是讶异不已,问出了与众人大体相同的疑问,“这是什么?”
“这是普通的钟乳晶石。”慕亦寒当先说道,“只是由于特殊的的原理方才会渗透出光亮来,却是不值几个钱的。”
叶芸儿撇了撇嘴,心想慕亦寒可真有些伎俩,扯谎也不带眨眼的。
辛玉雨本是没怎么用过女儿家的精致饰物的,对水晶宝石之类更加没有什么研究,是以对慕亦寒的话并不怀疑,对这些奇异的东西也就不怎么上心。
可凌风等人却不同,他们是见惯了水晶之类的宝物的,这会儿几眼便看透了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可见慕亦寒故意隐瞒着辛玉雨,知他定然有自己的考虑,也就不好戳破。
慕亦寒在心下衡量再三,只觉此行这矿藏比那些土匪更有利用的价值,是以他并不似叶芸儿般,对辛玉雨的多疑觉得怎样气恼,反而还有些高兴。
“既然辛将军觉得这里不安全,不如就照原计划进行。”慕亦寒面色不改地说道,“本王先带人从这边过去,从背后袭击那些巡逻的人,而后你们便可以小心过得那沼泽,如何?”
辛玉雨原本只是针对叶芸儿,不肯表现出对她的信任而已,这会儿见慕亦寒竟要自己率领将士们通过沼泽深入敌方巢穴,顿时恼羞成怒,语声也不免尖刻了些,“王爷,你为了这丫头接二连三地不顾及我们全军的安危,你觉得良心过得去吗?”
阿福冷笑一声,“辛将军,分明是你怀疑叶姑娘别有用心在先,不肯跟我们经过这洞穴去袭击敌人,又如何怨怪起王爷给你提供另外一条可用的道路来?要评说良心过不过得去之前,还请你先问问自己有没有理先。”
辛玉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面对着阿福的斥责,她竟哑口无言。
她并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知若是她执意引领军士们前往沼泽地,在这昏暗不明的夜里强行指定会损失巨大。
权衡再三,她正要妥协的当儿,却听叶芸儿说道:“你既提起度过这沼泽地,我倒是想起一茬来。我见那些土匪们过那沼泽地时,先在其中搭一些长形的木板之类,如此便可以避免使人陷落。不如这样吧,待我们过去后窃取一些木板,先为你们铺平了道路,你再率大军过去如何?”
辛玉雨只觉不可思议,“这法子我怎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即使我们活捉的土匪,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更何况,你一时间怎样窃取这么许多木板?你究竟说的是真是假?”
面对着辛玉雨愈发强烈的质疑,叶芸儿从容不迫地道:“反正我话已经说出了口,信不信由你。”
辛玉雨用闪烁着精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了叶芸儿,似要将她看透一般。
慕亦寒看着叶芸儿的脸色,虽然他也觉得她的提议十分不可思议,可他一点不怀疑她能够做得到。
毕竟,她的法宝可是多到数不胜数。
“我看就这样办吧。”慕亦寒落地有声,不容置喙地道,“你尽管回去等我们的信号,记得潜伏好,别让人发现。”
辛玉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唯有听从慕亦寒的指挥罢了。
眼看着叶芸儿引领着众人向那洞穴深处行去,辛玉雨眸光愈发阴郁。
叶芸儿处处透着古怪,且将慕亦寒勾引得魂不守舍,竟处处受她影响,实在是她的大克星,不得不使她心生怨愤,只想着她同慕亦寒之间没有这个障碍才好。
叶芸儿并不在意辛玉雨在想些什么,只是专心按着原路率领大家一路前行。
到底,他们在丑时末回来了土匪的窝点。
众人见叶芸儿果然没有欺哄他们,这里果真有直通匪巢的秘密通道,无不是惊叹连连,以为定是有老天爷相助,才会使他们如此幸运。
慕亦寒一方面命高手暗卫下去细细探查,一方面又命人爬到悬崖最高处,绕到巡逻者的跟前,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袭击。
那些巡逻的喽啰毕竟不是侍卫们的对手,不多时便传来喜讯,沼泽地边的巡逻者已经悉数被他们收拾掉,他们大可以公然出入沼泽地。
慕亦寒饶有兴味地看向叶芸儿,“这下子,你总可以将你所说的木板拿出来了吧?”
叶芸儿向四下里睃巡后,才指了指自己腰间的背包,悄声说道:“里面的木板倒是很多,不过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们总得帮帮我?”
“那是自然。”慕亦寒哭笑不得,弹一下她的光洁的额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这背包丢了,你不得全指望着我吗?”
叶芸儿吐了吐舌头,“那也不一定哦。”
众人来到了沼泽地这边,叶芸儿悄悄地于隐蔽处掏出一块块细长的木板来,之后才恍若发现新大陆似的跑来对众人道:“那群土匪藏匿的木板还在呢,大家跟我来!”
慕亦寒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命人随叶芸儿前去。
不得不承认,妇唱夫随的滋味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