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白这一觉睡的格外的沉。
不过她可不是睡的香甜,而是浑身难受,尤其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翻个身也觉得恶心,生怕一扭身儿就吐出来。
荷花倒是给她冲了蜂蜜水,稍稍压了压喉间的想要呕吐的意愿。
“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已过了辰时。可要夫人准备热水?”
苏月白叹了口气,有心继续趴一会儿。便摆手说:“让我继续当一条咸鱼吧。”
荷花不解什么是咸鱼,便问:“夫人想吃咸鱼的话,奴婢让人去街上买。”
“不,别闹我,让我静静的躺一会儿。”想起昨夜,苏月白就懊恼的很。这胡莽究竟是从哪儿找的那桃花酒啊,可真是害人不浅。
那桃花酒是用了桃子与桃花制成,颜色是淡淡的桃粉色,喝起来还有一种桃子香,滋味很是宜人,并没有特别浓烈的酒精的味道。可谁知道,这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耍起人来真的不要命的。
苏月白喜欢这酒的味道,喝起来也就没个顾及。其实第一壶的时候就感觉有些头晕,但她没在意,而后又喝了第二壶,第三壶……
至于究竟喝了多少,她根本没有半点印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可是真真切切的断片了。
喝酒一时爽,酒醒要人命啊。
荷花见她难受成这个样子,只能吩咐厨房今日准备些好消化的,又让人煮了解酒汤。
苏月白赖在床上,脑袋木木的,她尽量不动弹,否则就头疼欲裂。
忽听外面有人喊道:“夫人!”
荷花匆匆跑进门,又惊又喜道:“门外刚刚卸货呢,您不知道都送来了些什么。老爷让人把东西都摆在院子里了,您可要过去看看?”
“看什么看,没看见你家夫人连地都下不了吗?”苏月白懒洋洋的说,对外面究竟有什么是半点兴趣都无。“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让你激动成这样。”
说话间,听到水晶帘子一阵响动,正是陆彦墨掀着帘子进来。他手里还捧着个平淡无奇的匣子,径自来到她面前,郑重将东西递给她。
“不看看?”
“你打开吧。”她恹恹的说:“我这头还疼着呢。”
陆彦墨眉心微皱,摸了摸她的脸,心疼道:“很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
“请什么大夫啊,也不知道这酒是怎么回事,醉人的很。”苏月白碎碎念,说是下次再也不和胡莽喝酒去了。
陆彦墨挑眉,好笑道:“你若真有心就好了。恐怕下一回她叫你,你还要兴高采烈的过去。”
苏月白不乐意了,她瞥了男人一眼,郁闷道:“我可不是酒鬼。”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不是谁是?”
苏月白一噎,觉得自己还躺在床上的样子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无奈之下,只能转移话题。
“好了,说说吧,你都带了什么回来。”
陆彦墨睨了她一眼,随口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些宝石。”
又不着痕迹的将匣子展开,好让苏月白仔仔细细看。
那是一匣子珍珠,各个都圆润可爱,闪动着莹润的光泽。
即便站在现代人的角度品味,也得说这些珍珠绝对是佳品。
“你打哪儿来的?”她随口说。而后又想起来似的补了句:“算了,不问你了。东西是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陆彦墨忍俊不禁,潇洒道:“当然是你的了。”
苏月白这才笑了起来,说:“这可真是不错。回头我让辛香坊用高价把这些珍珠收购了,用来加工店里的高端成衣。”
陆彦墨脸一黑,有些不悦的说:“你又想到你的生意上去了。”
“那我该想什么?”她不满:“你要让我把这么好的珍珠当弹珠玩吗?好是好看,也太多了呀。我留下一些就算了,多的部分当然是想办法消耗掉。不然堆在那儿换不成钱,和废品有什么区别。”
陆彦墨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种品质的珍珠,一颗都能让人抢破头皮,她竟要拿去做衣裳?!
苏月白自然不会把珍珠真的绣在衣服上,那多浪费啊。不过因为这珍珠也打开了她的一点思路,春夏季节的衣裙最是明艳。用珍珠做点缀,倒也不错。
至于这些上等品,干脆做成胸针,压襟等也不错。
如世界上一些知名服装品牌,都有出饰品。不少的品牌还有彩妆,香水等系列。
说不定她还能成为异世版的香奈儿小姐,想想就兴奋。
要不是知道身体不适,苏月白都要跳起来了。
陆彦墨看了又看,终于无奈的长叹一声,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
“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这世上的钱是能赚的完的?”
“可也有句话说得好,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粗鄙!”他气骂:“天底下有那么多赚钱的生意,你哪顾的过来!”
苏月白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她这不是穷人心态作祟,穷怕了嘛。一有点做赚钱的办法,就激动的不得了。
世界上有谁不爱钱啊,没钱寸步难行的。
于是,她轻咳了声,给荷花使了个眼色。这臭丫头,在一旁偷笑好一会儿了。再不把她赶出去,她今日的面子里子都别要了。
荷花会意的慢慢往外走,只是到门口时,还对苏月白眨了眨眼睛。
嘿,这促狭的坏丫头!
荷花一走,苏月白就理直气壮起来:“我就是喜欢赚钱又怎样!”
陆彦墨担心他只要说句不同意,她都能从床上跳起来暴揍他一顿。当然,她肯定是打不过他的。但陆彦墨也不可能真的和她动手,甚至还心疼自己硬梆梆的肌肉会打疼她的手。
“凡是都要一步步来。你现在为何总是觉得疲惫?还不是需要做的事太多,而手边又无人可用。你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大可存在脑海中。等时机成熟那一日,不慌不忙的把事务安排下去,岂不是正合适。”
苏月白仔细想想,还真是道理。于是,她就这样被说通了。
苏月白:“……”啊,她还真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