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艾莺莺的交谈中,让苏月白感触颇多。
其实艾莺莺对她并无怨怼,也不憎恨她,甚至她很羡慕她。
已经知道无力回天,艾莺莺在经历了歇斯底里后,面对苏月白时,已经平静下来。
“她以前对我很好的。若是没有姑婆,我早就死了。只是……”她苦笑道:“就是有一点不甘心。”
是啊,不甘心。
谁不想过得更好,谁不希望能过上好日子。
假如没有因为争吵将艾氏推倒,也许艾莺莺会从中找到合适的办法。
对于她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原身面前耀武扬威,或许是她看出了什么,也或许将陆彦墨当作了救命稻草。
最后,艾莺莺缩在铺着稻草的角落里,双目没有焦距的望着天空。
“你知道吗?有一个人曾说过他要娶我。只是他太穷了,又太平凡……”
至此,案件告破,苏月白沉冤得雪。
此事在青沙镇被议论了好几日,就像话本子中写的那样,遭受不白之冤的好人终究能迎来一位青天大老爷。
因为这件事,赵县令在民间的威望空前绝后的有所提高。
走到路上,又收到了百姓送来的礼物。赵县令一脸淡然的对随从说:“你不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包子,这里面承载了满满的爱,都是百姓对我的爱意啊。”
随从一脸冷漠,并不想接话。
大人,自从您收到第一份礼物——一个馒头后,您的这番话就没变过。哪怕您再冷漠,再冷淡,小的也能感受到您淡然表情下的热血和激动。
陆府,苏月白又迎接了赞新的一天。
遭了这回罪,自然免不得又经历一番跨火盆,洗柚子叶,算是将身上的霉气驱走。
大人们倒是没怎样,二驴却吓得够呛。
她人一进家里,小人儿就扑到她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哪有平常半点小大人模样。
就连入夜后也攥着她的衣袖不放,眼角挂着泪珠子,她一动又要落下来。
后来实在没办法,苏月白干脆在二驴的屋子里暂且住下来。
苏月白本来打算第二天就去工厂看看精油加工的情况,不过家人们不许她出门,非逼着她在家里待足了七日,才放她出去。
久不出门,感觉外面的世界都变得不同了。
不知什么时候气候转凉,不少人都换上了稍后一些的衣衫。
因为总要刮风,气候非常干燥。也因此,带动了女子坊保湿产品的销量。
普通女子买不起价格高的产品,便买些不错的手膏回去擦脸。没想到效果也不错,脸也不像过去那样粗糙了。一时间,女子坊产品的神奇效果迅速传播。
苏月白进店的时候,就听几位客人闲聊似的说家中姐妹们都铆足劲儿的攒钱,等着买女子坊的新产品。
看着客人们满意的笑脸,苏月白给自己鼓劲。
加油,总有一天你能掏光他们的钱包。
“东家。”苏掌柜一见苏月白便迎了上来,上下打量后,见她无事,才长舒了一口气。“见您没事儿可实在是太好了。自从您出事儿来,大家也派人去打听。胡管事说您已无碍,可大家伙儿都放心不下。”
“劳烦大家惦记了,在狱里受了点寒气,在家里休养了几日。”
苏掌柜连忙将人在二楼拾掇出个地方,又奉了热茶,还摆了点心。又唯恐风吹着,上前把窗子也关了。
苏月白看她忙忙碌碌,不禁笑起来:“没那么金贵。”
“那可不成。咱们女儿家虽不逊于男子,操持家务,赚钱打点样样都行。可这身子骨啊,却是比不了。你年纪小,别把头疼脑热不当回事儿。回头烙下毛病,可有你哭的。”
苏掌柜说着,接过一条让人递来的薄毯轻轻搭在她的膝盖上。
“咱们得紧着自己。”
苏月白从没问过苏掌柜的过去,可看她谈吐文雅,不仅识字,还写了一笔好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人是陆彦墨送来的,既然说背景没问题,她就用。至于她的过去是做什么的,她也不好奇。
不过听苏掌柜关怀,她还是点头记下来了。
“咦?”她捉着这条薄薄的毯子,有些意外。“这是送来的成品?”
“先拿了样品过来,让我们参考下。本来是要送到东家府上,可知道您在家里休养,大家也不敢打扰。”
苏月白可没有要发展服装加工的想法,这些薄毯是打算做赠品送给顾客的。即便是作为赠品,也不能马虎,细节上也得注重。
就说仲秋节做的礼盒,就卖出去不知道多少套。
薄毯不仅样式好,还得有女子坊的商标。
这是她找了那位陈先生画的,这人也是跟着庞文他们一同过来。别看其貌不扬,甚至眼睛还有些问题,可书画极好。苏月白把人留下放到设计部,负责设计品牌包装等。
商标是莲形,正中则是辛香·女子坊的美术字体。
这种商标拿到现代,不仅简单,甚至有点土气。但在这个年代,就显得格外奇特。
女子坊的产品包装上,都与这个新商标。一眼看去,就感觉特别的上档次。
“我看这个就不错,到时候再准备几种颜色……”苏月白摸着布料,和苏掌柜讨论配色。就听她噗哧一声笑了,弄她的一脸懵。
“苏掌柜?”
苏掌柜捂着嘴,笑了会儿,才说:“东家身子才好,就着急着做生意了。”
苏月白一晒,故作得意的说:“赚钱嘛,银子呀,谁不喜欢。别看我现在有这么大的铺子,在银号里可欠了不少钱呢。”
提到银号的事,苏掌柜脸色一冷:“东家被抓后,那安远银号的钱掌柜直接找上门来,要咱们把货都搬到他们那儿去,说是东家质押的东西。幸好有庞管事经过,把他骂了一顿。不过听说他后来直接去了您的府上……”
原来还有这回事儿。
“钱掌柜的事已经解决了,银子也还他了。以后将安平银号列为拒绝往来客户,他这人口碑不行,又无诚信。还没问清缘由,竟跑到别人铺子上抢货物。呵,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