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悯的话,一众人大惊失色。
“神仙,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夏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没有错,你们当中,还有被妖魔所悄悄代替的人!”
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所有人的心中。
没想到除了二毛和小毛,我们之中竟然还有狗!
究竟是谁?
是你吗,还是他,难道是我?
一时之间,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感觉,四处充满着怀疑与提防。
大家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好像来到了狼人杀的舞台,究竟谁是狼人,成为了大家心中一个挥之不去的阴霾。
“神仙,你看出来了吗,到...到底是谁啊?”
“是啊。”夏悯沉吟着:“到底是谁呢...”
靠近夏悯的倒地二人组没听清这句话,又或者说听清了但是不敢相信这句话。
“算了,无所谓,反正都是,挑个不顺眼的好了。”
还不待二人组反应,夏悯便冲着一个看起来好像比他帅的人大喝道:“你还要装多久?”
“???”那人的脸上明显挂着问号。
“啊?不是啊,我没有啊?”
“还装!”夏悯义正言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和那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啊?神仙,啥玩意,一丘之啥啊,不是,我真不知道啊?”
夏悯二话不说,朝着那人就冲了过去,周围的人下意识地让出一块空地,留下一脸无辜的老倒霉蛋。
夏悯抄起二毛的灵位上去就是一拍,直接给那人拍懵逼了,因为本来就是随机挑选的受害者,仔细想想挺可怜的,夏悯也就没有用什么残忍的手段去对待他,三下五除二就送他解脱了。
果然,不久以后,恶靈本体再次出现了。
廖家聚落的人们一边表达着对那可怜的小伙子的唾弃,一边向夏悯表达着敬佩。
那恶靈恢复了记忆,开始煽动村民:“乡亲们,我们都是同类,不要被他骗了啊,这外乡人十分的卑鄙啊!”
“呸!谁和你是同类,妖怪,害了我们的同胞还想装无辜?”
“神仙,快收了他,给他杀掉的大黄报仇!”
“不是。”恶靈欲哭无泪:“我就是大黄啊,我们早就死了啊,你们怎么都不记得了啊?”
夏悯不紧不慢地用灵位指着恶靈化的大黄:“不要再演戏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抓紧时间受死吧!”
说完,用灵位的尖儿扎死了恶靈。
“你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这下子,村民们对夏悯那是五体投地,恨不得请回家供起来,一场好好的葬礼也成了英雄欢迎会或者说粉丝见面会,唢呐匠甚至曲风一变,吹奏起了黄河大合唱。
在村民们的簇拥下,夏悯答应去廖家聚落作客,顺便见一见所谓的廖姨。
而医生和陈朋,也是作为夏悯的同伴,一起被邀请。
夏悯倒是并不是特别想见廖姨,他有点怕进了人家的场子动了人家的小弟不能平安出来,可是呢,身份牌发光的地方又正好在廖家聚落里边,他又特别想知道到底是个啥,所以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接受了邀请。
因为这边还在进行着葬礼,虽然从二毛的变成了三人合葬,所以村民只是商量着挑了一个比较年长的人带领夏悯三人先行前往廖家聚落的核心地带。
陈朋就不说了,全程都是懵的,脸上就写着“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啥?”,医生则是低声开始吹夏悯。
“卧槽悯子哥强啊,你这是在对面泉水里泡了个澡还拿了个五杀啊。”
夏悯摇摇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虚假的东西之一是什么吗?”
“呃,你怎么突然说起哲学了?”
医生吐槽。
“这个世界上,权威,就是最虚假的东西之一。”
夏悯自顾自地说:“这世界上有个屁的权威,我是个学者,那么只要我发表的论文多,那我就是权威,如果我是个商人,那么我赚的钱多我就是权威,如果我说我是个驱魔人,那么我当着大家的面灭了所谓的妖魔,那么我就是权威。”
“但是全部总结起来不过一句话,不管我是谁,不管我通过什么手段,只要我能让事情呈现出他人呈现不出来的效果,我就是权威!”
“如果有朝一日,我也做不到了,那么这个权威的形象就会瞬间崩塌,因为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权威,有的只不过是一些傻子对于未知事物的敬畏,他比我厉害,那么对我来说,他就是权威。”
夏悯顿了顿,看向医生:“所以对我们来说是十分正常,十分轻松的事情,在这些人的眼里,就如同权威,就是真真正正的神明。”
“就好像魔术师一样,也许在他看来明明是很简单的手法,可是观众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看透,于是在这些观众的眼里,这个魔术师就好像是真的掌控了魔法,真的能做到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而当他的魔术甚至连同行也看不懂了,那么他就成为了魔术界的大师,泰斗,也就是魔术界的权威,魔术界的神!”
“而究其原因,无非就是信息的不对等。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我也就能做到你不能做到的,哪怕我们是双胞胎,我们的所有能力一模一样,但是也许就是这一点小小的差别,我就能够达到你所达不到的高度。”
“也就是说,只要在消息不对等时,合理地加以运用,不要说创造权威,就算是创造神明,创造信仰,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医生被夏悯的说辞强烈地冲击着三观,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不过仔细地想想,又觉得貌似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这些话会从夏悯,一个好像无欲无求的殡仪馆敛容师的嘴巴里说出来,他想不明白。
“悯子哥。”医生故意打着哈哈,玩笑似的问道:“咋突然跟我说这些东西啊,你平时也不像个搞哲学的啊?”
夏悯笑得意味深长:“这不是什么哲学,这就是真实的,他妈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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